江玉瑶见阿瑜还惦记着表弟薛湛,便细心地解释道:“这个药浴方子和培元丹,任何体弱的人用,都会有不错的效果。”

“但想完全像健康的人那样,不太可能。”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需根据他们的体质,开出最适合他们的方子,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等你和娘的身体都恢复,我会亲自去一趟上都,给表弟看看。”

见姐姐心里有成算,江子瑜放心地点了点头道:“那时我身体也好了,到时候我跟着大姐一起去上都。”

“好呀。”江玉瑶没拒绝,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取了他身上的银针,收了针袋,同时起身道:“我这就去药房给你抓药,强身健体前,先把你的风寒治好。”

江玉瑶拎着药箱来到外间,将药箱交给白芷,带着白芷和萧十四来到院子,就见长寿带着护院押着两个小厮,从后院而来。

长寿看见江玉瑶,忙行礼道:“大姑娘,就是这两人故意在少爷的窗外乱说话,导致少爷急怒攻心,险些咳得岔过气去。”

江玉瑶的目光扫过这两个小厮,确定就是前世在她和娘相继死后,背叛了阿瑜的人,便走过场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审过了,他们除了喊冤,就不会说别的话?”

长寿有些挫败的点头,他没想到平时看着老实的两个小子,这么油滑,毕竟没抓到他们背主的证据,他们死不承认,他一时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江玉瑶看着两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得意,笑了笑,跟长寿道:“你去跟你家少爷回禀一声,这两个小厮,对我有用,看他肯不肯割爱。”

长寿不知道江玉瑶的用意,便不妨碍他听话,应了一声,就转身快步进了屋子。

不过片刻,长寿便一脸解气地出来传话:“大姑娘,少爷说,两个奴才罢了,大姑娘也是他们的主子,有用带回去就是,这也是他们的荣幸。”

“既然这两人不会说话,那就把他们的嘴堵上。”江玉瑶吩咐完,看向一旁的白芷:“你亲自将这两人交到于伯手上,送去娘的庄子上,派人好好看守,过段时间我有用。”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清晰地认知到主与奴的区别,俱都皮一紧,而心中对江玉瑶的恐惧又深刻了几分。

萧十四伸手从白芷手里,接了药箱,等白芷押着人离开,才看向江玉瑶:“你的丫鬟有事,那一会儿药配好,交给谁?”

“长寿,你随我们去一趟药房。”江玉瑶便点了长寿。

一行人到药房,江玉瑶让长寿在药房外守着,就和萧十四进了药房。

她快速捡好治风寒的药,包好后,递给长寿,而萧十四就照之前在药房里,江玉瑶教的,将熬药要注意的事项,跟长寿交代了一下。

等长寿离开,江玉瑶便将萧十四送去客院,从客院出来,就遇上寻过来的方妈妈,得知是江振旭找她,便跟着方妈妈去了书房。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行过礼后,江玉瑶直奔主题。

“武竞已经被关进官衙大牢,他虽为文韵办了不少事,但没涉及人命,按律也不会关太久。”

说完,他故意顿了顿,见长女神情平静,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心中满意了几分,便接着苦恼道:“但胡府医不好处置。”

“他的医术非常不错,哪怕进了大牢,关一阵放出来,换个地方照样可以重新开始,但这人心术不正,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做错事?”

江玉瑶明白江振旭为什么不忌惮武竞,反而忌惮胡府医。

胡府医与江家的牵扯太深,一个弄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连累。

虽然江玉瑶没打算放过胡府医,但她的打算,是不会告诉江振旭。

因此她垂眸想了想,才开口:“父亲与其将他关在牢里,还要费粮养着他,不如将他贬去卫所做军医。”

“本来各卫所军医就紧缺,他去了还能为朝廷出份力,而军中管制严格,他轻易出不了卫所,也就不用担心他再做错事。”

这个主意听得江振旭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免了胡府医的牢狱之灾,咱们算是遵守了承诺。”

“他若在军中干得好,说不定能混上一官半职,不比做府医强。”

“表面上咱们江家于他,还有知遇之恩,胡府医只要不傻,都不会再与咱们江家作对,真是一举数得。”

江玉瑶脸上挂着淡笑,神情孺慕地看着江振旭道:“能为父亲分忧,女儿也很开心。”

对上长女孺慕的目光,江振旭心头微微一软,母亲说得对,长女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确实应该对她多些耐心和关爱。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道:“你母亲那边,用了宁神医的药又施了针,可醒了?”

江玉瑶故意露出几分神采道:“宁神医真的很厉害,才给娘施完针,娘就醒了。”

“不过清醒的时间不长,很快又睡着了,宁神医说,这是正常现象,病体需要通过睡眠来修复。”

听了这话,江振旭忍不住暗想,看来这个宁神医很靠谱,同时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下衙,为父去看看你母亲,为父还有事,你回后院去吧!”

江玉瑶也不想在这虚情假意,顺势离开。

从书房出来,她没有回正院,而是直接去了福寿院。

江老太太看见孙女过来,忙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你父亲找你,没为难你吧!”

江玉瑶摇了摇头,亲昵地抱住祖母的胳膊道:“祖母放心,父亲找我,是跟我说武竞和胡府医的处置,还问了娘的情况,说下衙后,会去看娘。”

江老太太便松了口气:“太好了,现在姓文的被关,没了她在中间挑拨离间,只要给你父亲和你娘相处的时间,他们的感情会越来越好的。”

“嗯。”江玉瑶应和了一声,她有种预感,她娘和父亲,永远不会有相敬如宾的一天,但没必要说出来,让她老人家忧心。

随即她转移话题道:“祖母,我过来,是想跟祖母说一说管家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