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皇子,他带着妻妾们,前脚刚被押入三皇子府,朗清月便与溪纪舟便一同抬着那箱东西,来贺三皇子的乔迁之喜了。

三皇子自然是不肯给他们羞辱自己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去见二人,但是,当他看到下人抬来的那箱东西之后,还是被气的吐出一口鲜血,而后人也昏迷过去。

整整昏迷了一天之后,才苏醒过来。三皇子府破败不堪,而且缺医少药,如今这个情形,又有谁会为他奔走?

之前豢养的幕僚,都树倒猢狲散了,就连府上的前太子妃,现在的三皇子妃,以及一些姬妾们,也都对他不闻不问。

三皇子生病期间,无一人来照顾他,这时,他才悲凉地发现,原来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与他同甘共苦。

与三皇子这边的落魄不同,朗家因为四大神山的首徒现身一事,一直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上门拜访,可谓门庭若市。

大师兄送来的几十位卧龙山的谋士,全部被朗星月安排在朗家学堂,为学文习武的弟子分别开设了谋略课。

这个风声传出之后,有无数的朝臣,都想将自己家中的子弟,送入朗家学堂一同学习。

甚至有些亲王,也要将自己的后辈送来学习。朗星月明白,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会因此而得罪很多人。

而如果加以利用的话,就可以笼络大把的朝臣。所以她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众朝臣的请求。

于是在几天之内,郎家的学堂由二百多名旁支子弟,瞬间增至四百多人一同学习。

许太傅得知此事后,又派了十几名门生来参与授课,一时间,原本没落的定国公府,在京都可谓风头无二。

添妆过后的第三日,便是朗星月大婚的日子。

这天早晨,溪纪舟早早就打理好自己,而后紧张地检查着迎亲队伍,反复查看有没有纰漏之处。

鹤北看出主子的异常,于是走过来安抚道:“主子放心,该准备的,小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今日的大婚,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主子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将朗大小姐迎娶进门。从此以后,琴瑟和鸣,白头到老,多子多孙。”

鹤北还是成功安慰到了溪纪舟,他压下兴奋的心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大手一挥,又赏赐了鹤北一百两金子。

这回,换鹤北不淡定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找媳妇儿的进度,必须要提前了,不然,老婆本好像在兜里直蹦。

定国公府

朗星月月这边也是,天不亮就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这次大婚,与魏景池大婚时的心境,完全不同。她心中虽然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还是觉得甜蜜,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两世以来,她也只有溪纪舟这一个男人,与他两世的感情纠葛,也可谓是一波三折了。

如今好事将近,自然会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来。不过有一点朗星月可以肯定,溪纪舟对她的心,可以十分真诚,段不会如魏景池那般,欺她辱她。

林氏看着女儿再次披上嫁衣,不禁又红了眼眶,他觉得女儿千好万好,唯独在感情上有些坎坷。

不过那个溪大人,虽然在外名声不是很好,被人说手段狠厉什么的。但林氏见过他看女儿的眼神,显然是对女儿用情至深的。

只可惜将军没有看到女儿出嫁的这一幕。

冷新月看着母亲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思念父亲。

其实这一趟去边关,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虽然最终没有找到关押俘虏的地方,但起码可以肯定,当年边关一场大战,确实存活下不少大周将士。

虽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父亲,但是总归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只是在没有查清之前,这些事是不能与母亲说的。以免将来空欢喜一场,母亲又会备受打击。

她的身体刚将养回来一些,再也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于是,朗星月赶紧转移话题劝道:

“母亲若是舍不得女儿,那女儿就不嫁了,一辈子留下来陪着母亲,伺候母亲。”

朗星月的一句话,立刻让林氏破涕为笑,她抬起手,挫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语带嗔怪地道:

“母亲可不用你陪,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母亲就开心了。等过个一两年,最好再给我抱回一个大胖外孙,那母亲才是真的高兴了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有丫鬟来报,说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现在正被许家表哥,以及许太傅的几位门生,拦在门口讨教问题呢。

郎星月闻言,心中竟然为溪纪舟捏了一把冷汗,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将,对于文墨一概不通。许太傅的门生们,岂是那么好应付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通关。

林氏看到女儿的表情,不禁笑着打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就替人家急上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留下来陪我一辈子呢?”

郎星月被母亲一句话,羞得面红耳赤,但心中却是甜蜜的。

没一会,又有小丫鬟来报,说姑爷已经顺利通关了。这会儿正在堂屋等着迎娶新娘,拜别高堂呢。

林氏将红盖头给女儿盖上,亲手牵着她来到堂屋,又喜婆送上红绸,让溪纪舟与朗星月一人牵着一端,同时给二老爷子与林氏行拜别礼。

而后由林家二表哥背着,将朗星月往门口的花轿走去。

出府的一路上,林林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朗星月六岁之前,姑母经常带着她去林家玩儿的场景。

后来表妹走失了,他还偷偷流了几次眼泪呢。一转眼,就是表妹十五岁被找回来后的样子,亭亭而立,明媚动人。

那时他就有求娶之意,只可惜姑父留了手书,将她许给了四皇子,上次表妹大婚,也是他来背表妹上花轿的。

这次又是他,亲自将恋慕已久的姑娘,送给别的男人,心中说不酸楚,那是假的。

但林林心里清楚,其实,他与表妹的两次错过,并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别,而是因为他在表妹的眼中,从未见过对自己有半分男女情谊。

若不是此次太子逼婚,他想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