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躲得快,不然高跟鞋都砸到她脸上了。
“你们赶紧把许相思给我叫出来!我找她有事!”女人的大嗓门传来,许相思只觉得浑身发冷,双手紧握成拳。
苏然存的是什么心,居然跑到她科室的办公室来闹,想让她丢工作吗?
“相思姐,你回来了。”办公室的一位女医生看到她,赶紧开口道。
许相思站在门口,看到苏然正和两个医生拉扯,脚上只穿了一只鞋,估计刚才用力过猛把鞋飞出去的。
压下心头的怒火,许相思急忙走过去把苏然扯开,急急地向那两位医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然被她抓住手腕,挣脱不开,抬头看她,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背着我偷偷和男人结婚!你是不是还背着我打过胎!”
恶毒的话一句句从她嘴里飙出来。
办公室其他人赶紧起身离开,顺手把门关上。
一个科室的,他们很清楚许相思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她母亲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想害死她!
真恶毒!
许相思看着她狰狞的脸,一张一合的嘴,心口撕裂般的痛。
小时候她在路上捡了一块钱交给她,结果她非说她是偷的,把她用绳子吊在大门口往死里打。
最后还是隔壁邻居看不下去向苏然说情,苏然这才放了她。
之后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她是小偷,没有孩子愿意和她玩。
她的性格一直很内向,直到初中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男孩子,她才渐渐的变得阳光开朗起来,两个人一起学习,下课一起去便利店。
结果被苏然知道了,她非得说他们关系不纯洁,要报警。
那个男孩子家里给了苏然一笔钱,然后他们一家离开了那个地方,音讯全无。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恨死了苏然。
可偏偏她是她的女儿,逃不掉,好不了……
“许相思,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你结了婚,领了证,今天也得跟我回家,晚上就和陈满仓同房!”趁着许相思发愣,苏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外拖。
剧烈的疼痛让许相思回过神来,眼底已是一片骇人的红。
“你继续闹!最好是闹到让医院把我开除,我没了工作,以后你别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这个世界上哪有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已的女儿!
听了她这话,苏然立马松开手,闭上嘴,安静若鸡。
她可没忘这些年来一直是许相思拿钱供着他们一家人。
要是许相思的工作没了,他们找谁要钱去。
许相思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冷眼看着苏然,“我已经结婚了,肯定不会再嫁给陈满仓,你收了他的钱,要么退,要么让许苏雅嫁!总之,别再打我的主意!”
真要打架,苏然不是她的对手。
但苏然是她的母亲,真要打伤了她,到时她肯定又是报警又是去医院鉴定伤势什么的,天天缠着她,人都要崩溃。
“既然你领证了,那行,晚上把你老公带回来!”苏然扯了扯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
许相思跌坐到椅子上,感觉脸颊有些凉,她伸手去摸。
自从他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哭过了,现在怎么还哭了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掏出手机接通,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赶紧过来把行李搬走!来晚了我直接扔掉!”
许相思心头一惊:“什么行李?”
“宁安路的公寓现在是我租的,你的东西当然要拿走!”女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许相思惊呆,她的房子怎么会租给别人!
“六点以前要是你没来,我就把你的东西扔出去!”女人恶狠狠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相思用力的做着深呼吸,想让自已冷静下来。
可是她的身体却在不停的发抖。
又是苏然!苏然把她买的公寓租出去了。
“许医生,诊室有你的患者,你过去看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看到办公室一片狼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叫她。
许相思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我收拾一下就过去,谢谢!”
医生走了。
许相思弯腰快速的收拾好办公室,穿上白大褂走出办公室。
“许医生。”
“许医生。”
一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笑盈盈的回应道。
仿佛之前那个气得浑身发抖的人不是她似的。
做完两台手术走出手术室,天都快黑了。
许相思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开了静音的手机,看到上面好多未接来电。
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点开通话记录。
有苏然的,有许苏雅的,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
其中一个陌生号码是之前给她打过电话的。
想到她买的公寓被苏然租出去了,她只觉得心力交瘁。
收拾了一下,许相思拿着包走出办公室。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你们说她是不是打过胎啊?”
“她妈妈说的,肯定是真的!没想到她看起来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私生活还挺乱的!”
“长了那么一张妖精脸,玩得花不也很正常吗?再说了,她年纪轻轻就在宁安路买了一套公寓,这钱从哪里来的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吗?”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许相思从来不开口澄清,也不阻止。
她自已过日子,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更何况,她相信清者自清。
出了医院大门,网约车还没到,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到陌生号码,许相思犹豫了一下接通。
“你在哪里?”
男人的声音很冷,隐约间带着一丝怒意。
说好六点给他打电话,这都快七点了,要不是他打电话,她是不是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