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寅的奏折送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时分。

圣公府。

当方腊将王寅的奏折翻开之后,顿时愣了起来,作为一方势力的首领,方腊对于江南的一举一动自然早就了然于心。

其实在武松占领明州的时候,他就从一些探子的口中知道了武松大军兵器的不同,可是他由于并未见过,所以一直以来都觉得可能是探子的夸大结果。

然而现在看到王寅竟然也对武松大军的武器赞不绝口,他就知道,他似乎忽略了其中的武松军中最重要的一环。

想及此,他对着身边的亲卫道:“去,将国师给本公请来!”

“是!”

亲卫应了声,转身退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一阵脚步声传来,邓先觉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方腊躬身道:“微臣邓先觉见过圣公!”

“好了,国师请起吧!”

方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接着看向邓先觉问道:“国师,本公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可能本公对国师颇多误会,可是国师也应该知道此事的始末,现在本公想问国师一句话!”

看着国师对他越来越客气,方腊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痛快,直接了当的问道。

“还请圣公明鉴!”

邓先觉表无表情的躬身道。

“本公想问你,武松大军武器一事,不知国师可否为本公讲解一下!”

方腊说罢,双眼死死的盯着邓先觉。

“武器?”

邓先觉先是一愣,接着双手抱拳道:“圣公,可是关于前膛枪?”

对于武松大军的武器,邓先觉自然很了解,不仅

对于前膛枪,就算是燧发枪他也曾经听武松讲过,自然清楚圣公所闻武器的原因。

“不错!本公想问问国师,既然武松大军的前躺枪有如此威力,可是国师为何从未向本公提起过?”

方腊双眉微皱,有些不悦的看着邓先觉,不禁质问的道。

当前局势之所以变成如此,不得不说一方面则是方腊军在战斗力虽然强于厢军,可是却是弱于禁军,另一方面则是历天润的自大所致。

但是若是邓先觉能够早将此武器说出来的话,那么他们或许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邓先觉听着圣公的质问,顿时微微一怔,接着不由面露苦涩的道:“圣公,若是末将真的早就知道武松的武器能有如此威力,那么末将自然不敢对圣公隐瞒!”

“可是末将也只是在最近才得知的!”

邓先觉的话,方腊自然不信,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直到最后,他看到邓先觉依旧是一副毫无变化的样子,才道:“好!本公就相信你,现在本公想问问你,若是本公想要购买一些前膛枪的话,你觉得如何?”

邓先觉闻言,低下头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圣公,前膛枪的威力说实话,比起一般的弓箭要强,而且其操作简单,却是是提升军队战斗力的武器,可是前膛枪也有不少的缺点,就算填装的话,比较缓慢,可若是配合三才阵的也能弥补,所以末将建议可以购买!”

对于前膛枪的优点和缺点,武松早已和他讲解过,他自然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同时他也赞同方腊的这个建议

虽然缺点也不少,可是相比而言,训练一些枪手的成本可是要远远弱于训练弓箭手的成本,只要前膛枪多一些,足以弥补一般的缺点,可是却能很快的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好!既然如此,那么本公自然想要购买一些,可是本公想要问问,价钱几何?而本公那好女婿又能拿出多少来卖!”

听着邓先觉对前膛枪的评价,想着刚才王寅在奏折的中的评价,他也放下了心,现在他反而担心前膛枪的价格问题。

要知道,他虽然在起势的过程中搜刮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可是花费也不少,现在仅剩下的财富,他根本就不知道能够购买多少,自然需要一个人去询问,而在他看来,邓先觉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此事本公决定交给你去办,至于说价格,本公不希望柴简狮子大开口!”

“是!末将领命!”

邓先觉闻言,虽然不想接下这个任命,可是他也知道,这不仅是圣公对他的一个试探,也是对他的一个警告!

他只能接了下来。

出了圣公府,邓先觉回到国师府,便开始写起了奏折,写完后,他将奏折交给了杭州府内的暗探,让其快速送往台湾。

直到两天后,邓先觉才得到了王上的回应,了解到王上的态度后,他才起身前往圣公府,当他走进圣公府时,谁知却被亲卫挡在了门外。

邓先觉顿时感到一股愤怒直冲脑海,若非他谨记王上的话,恐怕他直接想要将其给击杀,不过在愤怒的同时,他也深深感到了一阵屈辱。

再次升起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圣公,邓先觉求见!”

无奈之下,他只能大声喝道,声音远远的传出。

“放肆!竟然敢在圣公府喧哗!”

站在门口的亲卫看到邓先觉如此的做法,瞬间纷纷大怒,手里的长矛纷纷开始举起,便要向其攻去!、

“大胆!”

眼看事情就要发生变化,一声大喝声响起,只见方腊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双眼带着一股浓烈的威仪望向一众亲卫,尤其是在看向亲卫统领的时候,双眼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机。

转头望向一脸怒火的邓先觉道:“你随本公进来!”

然而看向一众亲卫冷声道:“将金节素给本公抓起来!”

“是!”

一众亲卫闻言不禁一愣,可是紧接着众人直接反应过来,纷纷上前,一扑而上,将金节素给抓了起来。

“放开本统领,圣公,圣公,末将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抓末将!”

金节素大声的喊着,一张脸上充斥了委屈,他想不通,明明圣公方腊对邓先觉已经有诸多不满,他可是为了圣公出气,为何圣公反而要抓他。

“哼!犯了什么错?你可知道国师的威严不可轻犯,而你身为一个小小的统领,竟然敢违抗本公的命令,擅自为难国师,你是觉得本公是聋子还是瞎子!既然你敢如此做,那就休怪本公拿你祭刀。”

“来人,将金节素拉出去斩首示众!”

“是!”

一众亲卫拉着金节素向着外面而去。

“不要,不要,圣公,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饶了末将这一次吧!圣公!”

一阵阵的呼喊声从金节素的口中不断喊出,可是

方腊却是充耳不闻,带着邓先觉走进了书房,他才缓缓的道:“不要以为本公是为你做主!”

说着,他转身望向邓先觉,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感到一阵拥堵。

“柴简可是答应下了下来?”

邓先觉闻言,瞬间反应过来,躬身的道:“是的,王上已经答应了下来!”

“王上?哼哼哼!国师,你如今才称他为王上,要知道你可是本公提拔起来的国师,你竟然一直都称柴简为王上,你到底置本公于何地?”

方腊顿时脸色一沉,眉头紧皱,一股威严瞬间升起,直接向着邓先觉压了下来。

“你是本公的国师,不是他柴简的!”

越说越气氛,直到良久方腊才缓缓的吐了口气,强自将内心的怒气给压了下来。

“说罢!他柴简,想要卖给本公多少钱?又有多少前膛枪?”

听着方腊的愤问邓先觉顿时一怔,瞬间宛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明白起来,为何当初他提起王上的名号时,圣公一开始并未表现出异样,可是直到后来他数次提出,圣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

直到武松占领了明州之后,他再次提出,这才使得圣公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更加是差到了极点。

一下子他彻底想明白了,心里苦涩的同时,也不由为自己的当初大意而惊醒,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连忙的躬身道:“回圣公,王上,不驸马爷已经来信,说前膛枪一两银子一杆,子弹三千发一两银子,至于火炮三十两一驾!一枚炮弹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