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邓禄先看得津津有味,柴简便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合作意向,剩下的无非就是如何达成协议罢了。

“邓行头如何?”

邓禄先缓缓合上招股书,然后迟疑的说道:“柴大官人这番善举,邓某深受感激,但......”

“信不过是吗?怕我卷款跑路?”柴简大方的回道。

“嘿嘿,毕竟一股一百贯,要占到百分之一得花一万贯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这个请放心,我可以缴纳保证金嘛,你们出多少,我就往你们商行存上多少,如此便不用担心了吧?”柴简笑着回道。

“柴大官人真肯这么做?”邓禄先十分不解的问道。

在邓禄先看来,柴简此举简直是送钱给别人,既然不缺资金扩大生产,仅仅为了借用他们的行销渠道便让利这么多,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这便是格局大小的问题了,站在个人的角度,柴简此举自然没法使利益最大化,但站在整个大宋的角度,用不着几年大宋出口的拳头产品又会多出许多,届时就会在海外攫取更多的利益,而站在历史的角度,柴简其实是在挑动新兴的资产阶级去挑战皇权。

而且这个互助会还将成为凤凰党的外围组织,柴简以后准备安插

一些党员进去,然后让这些党员发展一批预备党员出来,为将来的组织建设打下基础。

“有财大家一起发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富带动后富嘛,一起为大宋的繁荣昌盛做贡献不好吗?”柴简笑眯眯的回答道。

邓禄先听了这话简直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点头道:“先富带动后富,柴大官人说的太对了,恨不早识得柴大官人,鄙人痴长一些年岁,境界实不如大官人万一啊!”

“邓行头太过自谦了!接下来还要劳烦邓行头帮我召集一下东京城内有实力的富户,一同共襄盛举!”

柴简说完便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与邓禄先碰了一杯。

回去的路上,扈三娘一直处于一种欲言又止的状态,等到回到柴氏人家楼上,扈三娘便再也憋不住了。

“二当家,你为何把钱白白送给那些人赚,我真是想不通,凭借我们几人的武力,他们要敢乱来,定让他们讨不了好!”扈三娘十分不忿的说道。

听了扈三娘的话,柴简却是笑了:“我这是借鸡生蛋!”

“还有驱虎吞狼!”岳飞在一旁补充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见两人都给自己打机锋,扈三娘更急了。

“叫你上课不认真,我

记得你说过,我引来天雷,你便什么事都听我的,为什么我给你的书你全然不看?”柴简转而质问道。

“我哪知道你指的是这些!”扈三娘红着脸小声的委屈道。

“不然是指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哎,算了!”扈三娘话没说完便转身走了。

同一时间,万岁山上,高权这个从六品的户部小官破天荒得到了徽宗的召见。

漱玉轩内,李师师正手把手的教徽宗弹奏钢琴,而高权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徽宗在文娱方面的天赋确实惊人,在经由李师师指点一阵后,竟然也弹奏出了一小段连贯的乐章,这让徽宗心情大好。

“高爱卿,听说这琴是你献上来,不如由你来弹上一曲,也好让朕见识见识!”徽宗高兴的起身,准备把位置让给高权。

这话一出高权顿时慌了,他哪里懂什么钢琴,这都是他找柴简讨来的,目的自然为了讨好李师师,最好在徽宗面前留个印象分,没想到印象太深也是祸事。

高权在那边不知所措,好在李师师看出了他的窘迫,便开口解围道:“高大人,这是你找那位柴大官人讨来的吧?”

“啊?”柴简毕竟是山匪,高权并不想暴露他和柴简之间有

深刻的联系,但见到李师师一直在给他递眼色,也只好顺着说道:“不敢欺瞒官家和娘娘,这确实是微臣的一位友人所做,臣对音律可谓一窍不通!”

“又是这个柴简!此人既然有诸多才艺,为何沦落为山匪?”徽宗不解的问道。

一听徽宗知道了柴简的身份,高权当即吓得跪地告饶:“臣,臣与柴简交往,实属迫不得已,望官家明察!”

“起来吧,朕没怪罪你的意思,听说是你把柴简带进东京的,朕还得谢你,为朕寻来一贤才呢!”徽宗面色和熙的说道。

听了徽宗的话,高权才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原来自己的老底早被李师师透了个干净,接下来是福是祸就只有看皇帝心情了。

好在徽宗皇帝的心情十分不错,“朕要见见此人,你们安排一下,对了,找个不暴露我身份的场合!”

另一边,康王府,秦鹤进了府便急急忙忙的往赵构的书房闯去,哪知刚打开门帘便看到两条白花花的肉虫交缠重叠在一把躺椅上。

“啊!”伴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秦鹤尴尬的退了出去,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现在的老婆潘金莲。

半晌过后,潘金莲匆匆出得门来,看都没看秦鹤一眼,便转头

往自己屋子里奔去。

秦鹤则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帘,瞥见了一脸怒容正襟危坐的赵构。

“你最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孤定要你这煞风景的奴才好看!”看着獐头鼠目的秦鹤,赵构就气不打一处来。

“启禀王爷,邓行头反水了,如今不再同我们一道对付柴氏人家了,小的又找了几家商会却也都推脱说不做,这事情太诡异了,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东京城都跟那个姓柴的交好了!”

赵构听到这个消息更憋闷了,”准是别人使了什么手段,你不知道罢了,没用的东西!如今也只有指望我大哥了。”

同一时间,开封府知府余庆岩也陷入了两难,一边是名义上的上司,当朝太子,未来储君的命令,另一边的背景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太师蔡京。

“这可如何是好啊!”余庆岩长叹短嘘道。

“老爷,这事儿就只有放大抓小了!”余庆岩一旁的幕僚建议道。

“如何放大抓小?”

“这柴简是为蔡太师敛财的,我们自然不好动,但他手下的武松,动一动倒无妨,反正动了他也不影响蔡太师的财路,对太子那边也有个交代。”幕僚进一步解释道。

余庆岩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行!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