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放下茶杯问道,虽然说西湖龙井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小,可是他却是不相信厉天闰找他来就是为了品尝西湖龙井。

“乾兄,此次厉某找乾兄来,是想让乾兄帮厉某分析一下!”

说着,厉天闰神色顿时认真起来,将茶杯也放下,开始说起了这次的杭州之行,并且将圣公与国师之间的奇怪也一并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双眼带着一丝迷惘道:“说实话,厉某不清楚,为何圣公会怀疑厉某,毕竟厉某当初深受圣公知遇之恩,一直对圣公忠心耿耿,圣公也不应该怀疑厉某才是!”

“可是此次圣公对厉某的表现却是让厉某很是不解!所以厉某想请乾兄给某分析一下!”

厉天闰说完,也似乎将心里的郁闷之气一吐而出,同时内心也不由轻松了许多。

乾元听着厉天闰的话,随着他越说,乾元的表情越是奇怪,直到他说完之后,乾元却是一脸阴晴不定的望着他。

“乾兄,你怎么不说话,厉某刚才所说可有问题?”

厉天闰看着乾元并不说话,一直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忍不住问道。

“厉兄,乾某看厉兄应该清楚其中的道理吧,厉兄之所以让乾某给厉兄分析,是想要证实一下对吗?”

良久,乾元才恢复正常,双眼深深的望着厉天闰道,对于厉天闰,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乾元发现,厉天闰并不像是他表面那般不通兵法,是一个粗人,反而其人心细

如发,对于战局的把握其实并不在他之下。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可能是经历过的战场太少,缺乏一些经验,只要让他经历多一些战争,那么他便会以一个快速的速度崛起。

他不相信厉天闰会看不清圣公方腊对他的态度大变的原因,只不过他自己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罢了。

果然,厉天闰听完乾元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乾兄,你为何会这么聪明,本来厉某不愿意相信,所以想要装作不知,也不想与乾兄交恶,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厉某选择了!”

乾元却是一脸的淡定道:“厉兄真的决定这样做吗?要知道现在朝廷大军可是随时能够威胁到杭州,若是厉兄现在与乾某交恶,没有乾某的帮助,厉兄觉得自己还有如此胜算吗?”

面对厉天闰的话,乾元却是心里闪过一丝敬佩,但并不代表乾元会怕,要知道,乾元代表的是王上柴简,与圣公方腊是翁婿关系,哪怕他真的与对方交恶,厉天闰也不会对他怎样。

可是反而厉天闰若是失去了乾元的辅助,那么他真的有希望击败种师到率领的朝廷大军吗?

厉天闰顿时脸色变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还要咬牙道:“此次种师道在双锁山和台阳城郊外,失去了十六万大军,剩余的大军仅剩下三十八万,厉某虽然不才,可也不相信以厉某现在坐拥四十万大军,会败于种师道手中!”

虽然友情很重要,他

与乾元相交以来一直都是很合拍,可是为了消除圣公的疑虑,他不得不如此。

相比友情而言,他更加看重圣公的知遇之恩,哪怕为此身死道消又能如何。

“哈哈哈!好!厉兄此言却是让乾某不得不佩服,不过乾某希望厉兄能够如愿!”

乾元说着站起身,望向厉天闰道:“不知厉兄打算如何安置乾某?是囚禁还是打算将乾某斩首呢?”

厉天闰如此一问,顿时将他给难住了,一下子无言以对起来,其实对于乾元的安排,他早就有了想法。

他虽然想要向圣公证明他并未投靠姑爷,却也不愿意将乾元彻底得罪。

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乾元曾经帮助过他,他又怎么可能对其下杀手,深深的看了乾元一眼。

厉天闰大声的道:“来人!”

“元帅!”

两名亲卫瞬间从出列,抱拳道。

“请乾先生下去休息!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允许他出府!”

“是!”

两位亲卫闻言立刻走道乾元的身边,对着乾元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乾先生请!”

“好!乾某就等着厉兄,希望厉兄能够早日获胜归来,哈哈哈!”

乾元笑着,随着亲卫离去。

目送亲卫押着乾元离去,厉天闰的双眼闪着复杂的神色,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却是问心无愧。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向着圣公证明忠心的办法。

“乾兄,对不起,为了向圣公证明本帅没有

投向姑爷,如今本帅只能委屈你了!”

说罢,他转身向着大厅而去。

“去!给本帅叫各路将军前来议事!”

“是!”

一旁的亲卫躬身应了声,转身向着府衙外而去,可是厉天闰却是没有发现,在他亲卫中,其中一个亲卫目睹了一切,双眼却是闪过一道精光!

............

应天府。

一座比较豪华的庄园内。

徐中行双眼微眯的躺在摇椅上,烈日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声鸽子叫的鸟鸣声响起。

他的双眼猛然睁开,只见不知何时,院子里一榕树上却是停着一只浑身雪白鸽子,鸽子看上去与一般的鸽子无两样,只有在其脖子上却是有着一簇红色的羽毛,在雪白的脖子上却是显得格外显眼。

徐中行缓缓的起身,向着榕树走了过去,来到榕树边,伸手向着鸽子招了招手,霎时只见鸽子在他的招手下,竟然挥动着翅膀从榕树上飞下,落在他的胳膊上。

徐中行笑了笑,伸手从子的腿上将一个小小的竹筒取下,一挥手,鸽子顿时起飞,重新落在榕树上。

取出竹筒,他双眼向着四周扫视了一下,便转身向着书房走去,来到书房,他将书房大门紧闭。

从竹筒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当他打开纸条的时候,脸上瞬间微微一变,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乾先生已厉天闰囚禁

!请指示!”

在最后的字迹后,还有一个隐隐的红色五星。

徐中行看完之后,脸色瞬间恢复正常,来到一盏油灯前,将油灯点燃,将纸条放在上面,不一会儿,纸条变成飞灰。

将纸条焚烧之后,他沉思了片刻,来到书桌前,取出了一张宣纸,将宣旨撕下一条与刚才纸条大小的纸条,然后将宣旨放回抽屉内。

拿起毛笔沾了一些笔墨,书写起来,写完之后,他将纸条的一侧,放在一旁的水盆里,霎时,一个隐隐的五角星浮现在纸条上。

他才将纸条收起,出了书房,再次来到院子里的摇椅上躺下,纸条却是眨眼间便被阳光给晒干。

他随意的将纸条放进竹筒里,重新对着各自招了一下手,鸽子挥动着翅膀再次落在他的胳膊上。

徐中行将竹筒重新绑在各自的腿上,胳膊一扬,瞬间鸽子直接起飞,在空中发出几声鸣叫声,便向着远处飞去,转眼消失在天空之中!

望着鸽子离去,徐中行才重新恢复了刚才的悠闲,嘴里却是喃喃自语道:“真是不知好歹,既然自己寻死,那么那么就让你们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成色吧!”

虽然说的比较随意,可是不知为何,却是给人一种深深的不屑之感。

随着鸽子飞走,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一丝丝蝉鸣声在院子里响起,为院子里平添一份生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