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来,若非主帅临时决断,岂不是会中了敌人的圈套。

一时间,张叔夜心下顿时一寒,虽然说对方的兵马或许数量并不多,可是他们能够使用的战舰也同样不多。

若是分散的话,说不定,他们可能真的就中了对方的半渡而击的计策了,而他们哪怕会同样渡过长江,可是损失,必然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好厉害的一手!”

想到这里,张叔夜忍不住的赞叹的道。

“是啊!很厉害,可惜的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对方虽然将本将的行动给摸的很透彻,却是不想本将根本就没想着按照那套来行事!”

种师道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其实在种师道临出征的时候,他也曾经动摇过,毕竟兵分三路的话,确实可以增大一些渡江的几率,可是想了想,他却是直接否定了下来。

因为那样做,可能会增加不少的伤亡,最终还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可若是集合兵马攻其一处的话,却是能够增加不少的安全性。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危险,若是厉天闰也全军出现的话,那么他失败的可能性就大了,所幸他运气不错,对方仅仅只有三万兵马埋伏在这里。

让他使用人数的优势和一些手段,将其直接给击溃。

说到底,战争的胜负一方面则是地利人和天时,可说不得却也是人心的一种博弈,只要能够结合起来,才能真正的主宰一场战役的胜负。

而张叔夜却是佩服的看

着种师道,心里却是想着:“果然不愧是种叔,兵法之道已经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若是我能学到哪怕一成,估计也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

...............

江宁府,府衙内。

谯县的沿岸的陷落,已经传到了江宁府。

厉天闰知道消息的第一时刻,便聚集了众将议事,同时也派人通知了乾元。

当乾元赶到府衙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

一进府衙大厅,一股严肃的气氛充斥其间,而一众将领一个个都是面色沉重,不发一言。

当看到乾元走进府衙的时候,一众将领都不由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对于乾元,他们自然认识,也正因为认识,他们才清楚乾元先生的可怕,现在好了,有了乾元先生,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多动脑筋了。

“厉兄!”

乾元奇怪的扫了一眼众将,感受着大厅内的气氛,不由上前抱拳道。

“麻烦乾兄了!”

厉天闰却是连忙站起来,将乾元拉进大厅坐下,才苦笑着对乾元道:“乾兄,本来厉某是不想打扰乾兄的,可是前方的战事出现了变化,因此只能不得不打扰乾兄了!”

说着,厉天闰有些抱歉的道。

“厉某说笑了,乾某此来本就是为了为厉兄谋划的,厉兄这样说,岂不是置乾某于何地?”

乾元却是笑了笑,并不介意的道,他之所以再次前来找厉天闰,不就是一方面希望与种师道过过招吗?能够参与到

其中,他怎么可能介意。

“是厉某想错了!”

厉天闰听到乾元的话,也不由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虽然自问自己或许在方腊军中算是一名比较出色的将领,可是这还得看和谁比。

若是和种师道、乾元相比的话,他自问自己的脑筋是斗不过两人的,其实就算是在方腊军中,他也知道,能够与他相比的人虽然不多,也并不少。

最起码,他知道王寅就是其中一个,其人不仅武艺不凡,而且智谋更是有着小诸葛之称,而国师邓先觉更不用说了,这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一个人。

而现在种师道五十五万大军已经渡过长江,他早已听乾元分析过,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因此他只能再次打扰乾元。

“乾兄,厉某已经接到了小弟的急报,朝廷五十五万大军已经渡过长江,出现在谯县沿岸!”

整了整心神,厉天闰直接将今天请乾元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已经过江了?”

乾元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却是沉思了片刻,才赞叹道:“果然不愧是朝廷名将,西北军的创建者,真是不容小嘘啊!”

“若是乾某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一定是一举大军压上,所以才导致厉将军寡不敌众吧!”

说着,乾元抬起头将目光望向厉天闰。

“不错!”

厉天闰点了点头,对着乾元一阵苦笑:“小弟本来坚守谯县沿岸,已经布下了完全准备,可不想对方先是利用三百艘渔船作为诱饵,紧接

着却是两百搜战舰出动,最后大军压上,使得小弟根本难以对对方产生多大的伤害,只能退走!”

虽然厉天闰说的很简单,但是乾元却是在他说的一瞬间,就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份清晰的画面,同时也明白了种师道的手段。

顿时他的心不仅没有被打击到,反而一股吾心甚微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不愧是王上最看重之人,却是不同凡响!既然他已经破了我的第一计,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能破掉第二计!’

想着,他站起身,先是向着厉天闰拱了拱手,接着向着众人鞠了一躬道:“这个是乾某的过错,是乾某有些小看了对方了!”

说起来,还是他当初给厉天闰分析了其中的厉害,让厉天闰派遣十万兵马去驻守长江沿岸的,现在出了问题,他自然不会不认。

“乾兄多虑了,厉某并未怪责乾兄,今日找乾兄前来,就是想要问问乾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面对乾元的道歉,厉天闰自然不会将这个罪过全部推到对方的头上,毕竟当初若不是乾元的分析,他甚至连出兵都想不到。

恐怕等到朝廷大军南下之后,他才得到消息,光是这一点,乾元可以说已经帮了他的大忙。他如何会去怪罪乾元。

至于一众将领,更不会将兵败的原因推到乾元身上,他们可是已经从元帅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若说怪的话,还不如怪他们呢。

毕竟是他们没有对乾元的话

重视,所以才会只有十万大军去驻守长江沿岸,若是真的重视的话,那么对方也不会这么容易渡过长江。

因此看到乾元行礼,一众将军自然连称不敢。

相互谦虚了一阵,乾元才重新坐下,看向厉天闰道:“厉兄,现在种师道五十五大军已经渡过长江,接下来对方一定会利用谯县的形式来引诱江宁府出兵,若是乾某没有算错的话,种师道一定会在江宁府和谯县的路上,设置埋伏点,从而一步步的蚕食我们的兵力!”

对于厉天闰的问话,乾元脑筋一转,就点出了对方可能实行的计策,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江南的堪舆图。

在地面上铺开,指着其中江宁府到谯县的路线道:“大家请看!”

众将和厉天闰看到乾元的动作,也不由围了上来,顺着乾元的手指望去,顿时纷纷脸色一变。

“这里要是乾某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双锁山!而对方只要在这里埋伏上一支兵马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对于双锁山,这里众将并不陌生,双锁山虽然地势并不高,可是这里却是通往亳州谯县的必经之路,要是朝廷真的在这里埋伏一支大军的话,说不得他们或许真的会损失惨重。

一时间,众将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双锁山,相对于亳州的地理位置确实有些太重要了,而且只要对方将双锁山一封锁的话,那么他们想要进入亳州就会变得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