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乾元竟然仅仅是姑爷手下的一名普通幕僚?这怎么让厉天闰有些不信呢,他可不相信乾元如此厉害竟然才是一名普通幕僚。

不过不信归不信,但厉天闰也不打算揭穿。

请乾元坐下后,他让人给乾元倒了一壶茶水,望向乾元道:“既然乾先生是姑爷手下,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知乾先生对我可有何见教?”

服气归服气,到底有多少斤两,就看他能说出多少了?

“将军,这次朝廷大军拥兵三十万,想要正面对抗无疑是一件以鸡蛋碰石头,而想要赢得这场战争,我们需要以迂回策略!”

说完,乾元望向厉天闰问道:“不知将军这里可有八州地图?”

“有,请先生稍等!”

虽然不知乾元为何需要看八州地图,厉天闰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卷卷纸,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将其放在桌上,滚着将其打开,整个江南的地形顿时在卷纸上呈现出来。

乾元放下茶水,起身来到桌子前,低头看了起来,惊讶发现这样江南地形图竟然将整个江南地形全部包括进去。

其中山川河流,官道匝道可谓是展现的清清楚楚。

“不错!好一个江南堪舆图!”

乾元不由抚摸着道,要知道现在的堪舆图基本上都是重宝,一般的州府根本就没有,也大多只有一些治所才会有一地的堪舆图。

“这是我们当初攻打杭州所得,可惜的是,当初应该有两卷,其中一卷为两浙堪

舆图,却是被前锋给烧了!”

厉天闰一开始还有些自得,可是说到后来,神色却是极为可惜,毕竟像这种地形堪舆图,无论哪个势力得到都得小心对待。

然而一想起当时的两浙堪舆图说实话,他甚至想直接将当初那个前锋给杀了。

“将军请看!”

乾元并未理会厉天闰的心思,看了许久,才指着其中的一点道。

厉天闰闻声顺着元所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脸疑惑的问:“这不是乌龙岭吗?”

“不错,正是乌龙岭!”

乾元一脸淡然的道:“乌龙岭地处杭州东北,是扼守严州和杭州的门户所在,朝廷水军想要进攻杭州,乌龙岭必然是一道不可绕过的关卡所在!”

“而这里要是乾某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想必圣公应该安排了人手了吧!”

厉天闰点了点头,对于乌龙岭他自然清楚,这是他们水军的驻扎地,由浙江四龙镇守其中。

水军数量大约在五千人,战船五百艘,可谓是兵强马壮。

“是的!先生,这里是由浙江四龙镇守,战船五百,拥兵五千!”

既然对方已经猜到,那么厉天闰也不想隐瞒。

“如此便好!”

乾元点了点头“那这里呢?”

说着,他将手指指向了桐庐县。

“桐庐县,这里却并未驻扎大军,乃是军中大军镇守,兵马一万,不知先生为何意?”

厉天闰介绍完桐庐县,不由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桐庐县位于杭州西北之地,而且

周围紧靠钱塘江。

尤其距离乌龙岭不远,根本不可能出现问题,反而是清河县,由于地处钱塘门户,链接周围,只要将清河县攻下,那么杭州对于朝廷大军将会畅通无阻。

“很简单,将军只看到了清河县的便利,却是疏忽了桐庐县。”

说着,只见乾元用手指沿着桐庐县,一路向上划,接着一举端掉乌龙岭,沿着钱塘江直上清河。

霎时,厉天闰就感到脑海一阵轰鸣,心里顿时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这怎么可能,乌龙岭的险恶他们应该不可能拿下!”

虽然在战略上他很认同乾元的谋略,可是战略毕竟不代表战力,而且乌龙岭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极为险要的一处险地。

他不相信朝廷能够将乌龙岭给攻克。

“不会?”

乾元双眼闪过一丝不屑,“朝廷水军并不弱,只需要通过派上水军通过严州直入杭州,那么乌龙岭仅仅五千人如何守得住,更何况,乌龙岭是险地,但是并不代表朝廷非要从路上进攻!”

在陆上,乌龙岭确实可是算是一道极为难攻的关卡险隘,可是若是在水上,乌龙岭的地形反而成了一道牢笼。

就算朝廷水军再怎么不堪,可是水军的实力依旧不是方腊水军能够抵挡的,尤其是朝廷也并非没有能战的水军。

据他所知,王焕已经成为了朝廷水军的统领,以其能力,将朝廷水军整顿起来形成初步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

“若是

这样,那就真坏事了!”

厉天闰身为军中四大元帅之一,他岂能不清楚这代表什么,而且他也清楚杭州的弱点就是四通八达哦的水路交通网。

只要能够将杭州浙江四龙给拿下,那么方腊一方将会彻底被朝廷水军犹如无人之境,纵横其中,那么对于杭州的威胁就大了。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上书圣公!”

说着,厉天闰不由焦急的来回踱步,良久才开口道。

“将军不必如此心急,虽然这只是乾某的一个推测,可是桐庐县却是不容有失,现在希望将军能够早做准备!”

乾元之所以提醒厉天闰,其中桐庐县才是关键,毕竟只要能够保桐庐县不失的话,那么朝廷大军不可能以水军进攻乌龙岭。

毕竟水军进攻乌龙岭,虽然可将乌龙岭给拿下,但是水军无形之中也会成为一支孤军,没有陆军作为后勤,那么水军将水一事无成。

说白了,桐庐县才是真正决定方腊势力成败的关键。

当然这不仅是柴简的分析,也是麾下一众谋士的分析,桐庐县的水路网络其实并不亚于清河县,只不过相比清河,桐庐县从古至今并不引人注目而已。

“先生说的对!”

此刻厉天闰再也不敢小看乾元,直接应和了一声,对外大喝道:“来人!”

“将军!”

一个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对着厉天闰道。

“传本帅的命令,掉厉天佑、吴值、赵毅、黄爱、晁中、汤

逢士、王绩、薛斗南即可前往桐庐县,并且告诉历天佑,桐庐县不容有失,若是出现差错,拿头来见!”

“是!”

士兵闻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传达厉天闰的命令去了。

厉天闰下达了命令之后,依旧有些不放心,毕竟乾元所说的情况太严重,而他虽然对自己的二弟很有信心,可说到底他心里却是对朝廷大军戒心更重。

“不行,这并不保险!”

厉天闰想了想,望向乾元道:“先生,此次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可此事事关重大,历某必须向圣公亲自通禀!还请先生见谅!”

说着,厉天闰对着乾元深深的躬身行了一礼。

乾元自然不敢拿大,练忙退开道:“将军多虑了,圣公为吾主的岳丈,自然要通禀,乾某不敢托大!”

对于厉天闰告诉方腊一事,乾元也早有预料,而本身这与主公柴简吩咐下来的命令不谋而合,他怎么可能提出拒绝。

“如此便好!”

厉天闰笑了笑,接着便叫人将乾元给领下去休息,他自己连夜便赶往了杭州府衙。

一路急行,当天晚上,他已经来到了方腊的治所,直接通禀要见圣公方腊。

厉天闰身为方腊势力高层,很快便在府衙后院见到了正在凉亭与邓先觉喝酒的方腊。

“厉元帅,可有什么急事?”

方腊见厉天闰连夜从清河赶来,不由好奇的问道,而一旁的邓先觉也是一脸的疑惑,毕竟现在清河县可是处在风雨飘摇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