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这个反应,让柴简很是满意。

“山中有巧匠,以宝石为面,银为底,损耗万千,方才制成此物,只为让大人更进一步!”

柴简这说谎功夫是信手拈来,看得一旁的扈三娘暗自冷笑。

前两天柴简也送了她一面小的,她以太贵重推托,柴简才告诉她是用沙子烧成的,怕她不信,还亲自带她去看了看烧制过程。

这会儿又骗这个狗官是宝石制成的,可见这人嘴里就没句实话。

“大官人真要将此物给我?”高权打死也想不到柴简真能拿出让他也动心不已的宝物。

“不是给你,是让你送给蔡太师!”柴简强调道。

送给你能引起东京那些达官贵人竞相追捧吗?只有送给蔡京,最好蔡京再转送徽宗,才能把广告效应放到最大。

“啊对对对,下官糊涂了,放心,下官一定给蔡太师言明柴大官人的这份心意!”高权堆着笑说道。

“不要提我,这就是你送的!”柴简啐了口茶回道,宋代流行抹茶,可柴简更喜炒茶。

“啊?这如何使得!”高权表面装着震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我怎么说,大人就怎么做吧!此外,宝石余下的

料子,还做了一块小的,就送给大人吧,三娘,把那份礼物也呈上来!”柴简又转头吩咐道。

高权这下更是欣喜若狂,眼睛直盯着扈三娘拿来的木盒。

打开木盒,也是一面宝镜,与他刚才见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只有一尺左右。

“大官人这番重礼,高某真的是受之有愧啊!”高权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小心的抚摸着镜子。

“既如此,那在下也请大人帮个忙吧!”柴简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大官人请讲,只要是高某能做的,定然义不容辞!”高权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柴简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请大人给扈家庄的村民们说清楚,日后扈家庄的田地就归他们了,让他们安心劳作!”

高权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生出几分荒谬,一个山贼指使他这个知县去安民,咋听咋觉得不对。

“可那扈家毕竟握有地契,我怎么做的主呢?”高权推脱道。

“诶!放心,扈家的明珠都在我手上呢,他们不敢不答应的,再说大人就一句话的事情,就是让村民们安安心!”柴简努力解释道。

高权马上露出会心一笑,只是

空口白牙啊,这个他擅长,只要不落下什么字据,赖不到自己头上便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请大官人放心,明日高某就去给那些个庄户说清楚!”高权拍着胸脯保证道。

柴简也是无奈,少了官府那层权威光环,想做点事是真难,这也是他想要控制高权的主要原因,有这么一层皮,日后做事就会方便很多。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下个月蔡太师生辰临近时我再来,大人,告辞!”说罢柴简就起身要走。

高权连忙站起问道:“大官人且慢,不知这宝物可有名字?”

名字?柴简想了想,然后笑着回道:“就叫风月宝鉴吧!”

高权十分不解:“何以叫做风月宝鉴啊?”

柴简哈哈大笑:“大人将其置于卧室,与夫人一试便知!”

高权这下明白了,连连说道:“妙啊!妙啊!还得是大官人有此巧思!”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旁边的扈三娘听的又羞又气,我说这个“豺狼”这般好心,送我一面这么好的镜子,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从县衙出来,三人又路过了武大郎曾经的宅院,只是半个月没

人住,就连门扉都丢了一扇,武松看得唏嘘不已。

“二郎莫灰心!此后这域中都是我们的天下!”柴简安慰完武松,便一边走一边吟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柴简一向觉得这句诗挺好,只是让宋江吟出来太可惜,所以趁着这会儿宋押司还没题反诗,他先给说了。

武松听的心一惊,连忙左右看了看,“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啊?”

“怕什么,就算有人听去,他又能告谁?”在高权眼里,如今的柴简已经成了让他飞黄腾达的贵人,岂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他翻脸。

听柴简这么一说,武松也没了话,倒是扈三娘对柴简又多了一个“狼子野心”的评价。

只是令柴简没想到的是,三人出得县城来,又遇到了一伙人。

一共十余人都骑着马,其中一个柴简认识,正是扈三娘的哥哥扈成。

当首的一人愣愣的看向扈三娘,喃喃的说道:“三娘,你受委屈了!”

扈三娘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对视。

那人顿时勃然大怒的看向柴简:“贼子!拿命来!”

柴简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立马向后躲去,扈三娘则连忙迎了上去,

拿身子挡住了这人的前进路线。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扈三娘有过婚约的祝彪。

祝彪一看扈三娘顶到了前面,急忙勒马,脸上更满是悲愤:“你护着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们......”

扈三娘这么做一是因为她比较承诺过侍奉柴简,自然有保护柴简的责任,二是因为柴简身边跟着一个杀神呢。

在她动的时候,她旁边的武松已经暗中顶开了刀锷,像祝彪这种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怕是会被武松一刀两断。

只是她这一片苦心,却不好解释,至于祝彪的怀疑,她更是难以自证清白。

索性狠了心说道:“彪哥,我俩注定此生无缘了,来世三娘再报答你吧!”

祝彪那里肯依,恨恨的说道:“我不要来世,我就要今生!”说完指着柴简喊道:“给我杀了此獠,赏金十两!”

“彪哥,那就休怪小妹对不住了!”说完扈三娘便翻身夺了一匹马,手持单刀朝着祝彪杀来。

祝彪这下心里更是大恨,于是也挺枪向扈三娘刺来,他武艺原不及扈三娘,但马战本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他手中兵刃占优,加上扈三娘心有歉疚,两人正斗了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