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简叹气道,他的额头上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面对简陋的条件,这场手术的难度自然也就困难了许多。

许久以后,柴简从满脸疲惫之色的走了出来,钱老七连忙上前问候,“可是还活着?”

并非钱老七这般咒人,实在是李逵的模样十分凄惨,任由谁看了也觉得没活头了。

在柴简动手术之前,钱老七也不是没有找其他大夫,可惜那帮大夫都无奈摇头说是等着准备后事吧。

最后还是柴简看那帮庸医无用,这才自己动手,好在手术顺利,李逵那双腿也算保住了。

“无妨!给他准备些清淡健康的饮食。”

“另外,将此事通知江山好汉,免得万人沉醉,唯有一人清醒的吴用受些苦难。”

柴简嘱托完,便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去睡觉了。

当然消息传到宋江耳朵里时,他的确是不信的,他甚至还派人去调查一番。

可是秦桧此人,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宋江确认这件事情后,又足足等了三日。

三日后,朝廷便再度发出告示,说是已经惩戒了那帮抢劫珠宝的山贼,并且将一并人的头颅挂在了城

墙上。

宋江为此气愤万分,还十分罕见的在弟兄们面前失了分寸,摔了数多个碗碟。

当时宋江站在城墙下看着兄弟们的头颅,心里百感交集。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自己的兄弟们死状非常凄惨,很明显活着时没少遭受折磨。

悲痛万分的宋江连忙将吴用放开,并且痛哭流涕的斥责道,“都是我的过错才害了那么啊!”

宋江垂着脑袋,深感无力。他几番言谈硬是平息了吴用的怒火,最后反倒还是吴用安慰宋江。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必须向前看,为以后做好准备。”

吴用说道。

经过此事,吴用对柴简更加佩服。

“这几日且封锁了消息吧,让大家不要去东京城,我会去想办法让兄弟们入土为安。”吴用说道。

宋江闻言,这才停止了自责。

自己死去的兄弟如今身首异处,还被挂在城墙上供人警示,吴用实在是不忍心。

于是他连夜去寻求柴简帮忙,当吴用赶来的时候,钱老七已经在后门等候许久了。

“大人命我在这里接待你。”

钱老七一边说话一边在前面引路。

“柴大人依旧那般料事如神,我等钦

佩万分。”吴用说这话时是诚心诚意的。

夜里府宅里除了二人以外,并没有其他奴役。这让吴用觉得奇怪,“柴大人向来如此节俭吗?”

“府邸出过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后来大人为了稳妥,便交代所有奴役一律在晚上待在府邸里,互相监督。”

“所以你不用担心任何问题,没人会知道你来过这里的,你且放心吧。”

钱老七提着灯笼,耐心解释道。

柴简此刻正坐在明堂里等候,桌上已经放好了接客的茶水,正冒着热气。

“柴大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吗,那帮兄弟的脑袋还挂在城墙上,我实在是悲痛。”

吴用说道。

“我懂你的心情,可是眼下犯不着与官府作对,我会尽力周璇,让兄弟们能够留个全尸安葬。”柴简宽慰道。

吴用感动万分,拱手言语道,“多谢大人成全。”

随后柴简又指着桌面上放置的一个金色精致木箱,“这些银两拿去慰问他们的家人吧,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吴用闻言,颤抖的拿起那箱银两,他此刻竟不知如何言语。

好在柴简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二人又谈了些其他轻松的事情,比如谁的

书写的好,谁的字画好。

临别时柴简还亲自送别了客人,总之一番操作让吴用感慨万千,他甚至说道,“若是主公能有大人这般明智,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柴简知道江山好汉已经有人想要投靠自己,不过他还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

徽宗得知山贼被尽数绞杀,开心的连喝了一壶美酒,醉醺醺的呢喃道,“好啊!眼下没人能够阻止朕了。”

可是徽宗还没有得意多久,便收到了金国的书信,里面的附加条件更加过分。

金人认为徽宗不信守承诺,许久都没有将赔款送达,实在是有所不敬重。

所以金人要求徽宗另外以公主和亲,以此表明诚意,当然该有的金银珠宝依旧不能少。

徽宗看了书信,当场勃然大怒,一众使臣跪地低垂着脑袋,纷纷不敢言语。

朝堂安静的可怕,徽宗的面色更加可怕。

对于金人的过分讨伐,秦桧也是没有想到的。

殊不知金人见徽宗如此软弱,这才狮子大开口,提出更加过分的条件。

“金国如此蛮荒之地,朕的公主们各个都是金枝,如何能够习惯那偏远之地。”

徽宗斥责道。

朝堂之下,柴简闻言,不禁暗声骂道,“软弱就是软弱,拿帝姬当什么借口。”

一帮大臣商量来商量去,也没给出什么合适的意见。

柴简只是浑水摸鱼,静静地听着一帮大臣辩论。

其实这个话题他是非常不屑的,因为那群大臣始终都在讨论让哪个帝姬和亲最为妥善,却没有想到怎样将金兵击退,用血肉之躯拿回丢失的尊严。

原本的金国也没有这般嚣张,无非是在徽宗手里讨了一波又一波的红利后,逐渐发现徽宗软弱无能,这才如此嚣张。

可惜徽宗只觉得是国运不济,大臣无用,金人嚣张,却不知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官家为何不举兵对抗金人,我等泱泱大国怎能任由他们捉弄,官家是天子,是生来便统治他们的。”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寻声望去,柴简也被这番话语惊讶到,只觉得宋国尚且还有清醒之人。

只见种师道挺胸抬头,身姿挺拔,威风凛凛,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

“官家?为何不战?”

许是徽宗也没有料想到有大臣会这番言语,一时间竟也错愕的不知回应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