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简这第一句吟出,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了不凡。

虽说只是一句写景的词,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从遣词造句上无疑极具想象力。

不出众人所料,柴简走到宣德楼外沿,看着满城的欢景继续念道:“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好!”柴简这上阕词刚刚念完,徽宗便大声叫好。

高俅和林灵素也顿时酸了起来,他们虽然没什么文采,但也能看出这半阕词的不凡,聊聊数语便将整个东京城的元宵美景道尽。

那些士大夫原本认为柴简同林灵素高俅一样,都是幸近之臣,如今也不由得对柴简高看了两眼。

但这还没完,辛稼轩这首词的精华却是在下阕。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有了美景,自然有佳人。

徽宗此时也不敢高声言语生怕阻碍了柴简的发挥,只悄悄嘱咐身边人赶紧拿笔记下。

柴简此时也投入了到词的意境之中,“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柴简收回目光,回首看向众人,恰好跟李师师四目相对。

下午发生的一幕幕随即重现在二人脑海,柴简不由得感到尴尬的移开目光,继续念道:“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死不死的,柴简目

光最后的停留处又是另一名女子,正是和成德帝姬一起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见柴简诵咏着如此佳作又和自己四目相接,少女的脸一下变得绯红,连忙垂下头去。

柴简真是尴尬极了,本意只想装个逼,却莫名又撩拨了两人。

“好好好!爱卿这首青玉案可有名字?”徽宗听到如此佳作,顿时喜不自胜。

“还未取名,不若官家赐名吧!”柴简随即恭敬的回道。

高俅和林灵素俱是两眼一眯,心里吐槽道:“马屁精!”

“那就以‘元宵’为名吧!”徽宗说道。

随即徽宗命人将这首《青玉案 元宵》抄送了几份,送到楼下让众人参阅,众人见了这词,一时间竟没人再敢动笔。

在大城市里的元宵热闹非凡,可在小渔村基本就跟平时没两样。

岳飞喂好马,又紧了紧系绳,才回转到借宿的人家中。

岳飞寄宿的人家姓卞,卞老汉在黄河边打鱼为生,平日里也送人过河,岳飞赶到黄河边时,天色已晚,许多船家都不愿再带人渡河,因此只得在此留宿。

卞老汉老婆在生第三个娃的时候难产死了,顺便也带走了老三,老大参了军至今也不知道在哪,老二跟人争斗被打的奄奄一息,抬回家没多久就断了气,

卞老汉如今是个人独居。

“委屈小哥了,今晚就将就一下吧!”卞老汉抱来一床破破烂烂的棉被递给了岳飞。

岳飞看了一眼棉被,从上面打满的补丁看,这老汉估计也很难有第二床被子,当即婉拒道:“老人家还是你自己盖吧,我这人天生火体,盖了被子反倒睡不好!”

说完也不等老汉拒绝将其推出了房间,之后岳飞解下身上的大氅,准备在稻草堆里对付一宿。

正月的天气是真的冷,好在柴简给岳飞置办的行头还是挺豪华的,虽然看着朴实,可用料都很扎实,岳飞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睡着睡着岳飞就感觉燥热难耐,猛的醒来,才发现屋外已是火光一片,自己的马也在嘶鸣,好像有人想牵走。

岳飞大吃一惊,随即抓起腰刀,大氅一批就冲到了门外。

然后他就见到,整个渔村此时已经有七八间屋子着了火,许多渔民都被人赶了出来,集中到了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卞老汉也在其中。

在村民周围则是六七个禁军模样打扮的人,他们手拿着武器正对村民们喝骂着。

岳飞正在猜想这伙人的身份,身后随即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家伙哪来的?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岳飞转身一看,一名

禁军正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另一只手则拿着明晃晃的直刀。

“问你话呢?聋了啊?”那名禁军见岳飞不回答,便松开马绳伸手向岳飞抓来,他看出岳飞身上的大氅也是件值钱货,想一手夺来。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本事,不仅这一手抓了个空,自己还被岳飞顺势一脚踢了个嘴啃泥。

“你们是哪儿的禁军?不戍边,跑来这儿欺负老百姓!”岳飞如果没遇到柴简,这会儿估计也投军了,只是他想投的军队定然不是眼下这种“匪过如梳兵过如蓖”的军队。

“哪儿来的毛小子!敢在你爷爷面前充好汉!弟兄们,先把这小子给收拾了!”禁军之中站出来一人,看样子是个领头头,他见岳飞这么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顿时决定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很快六七名禁军便手持长刀围了过来,这些人都没有穿甲,也没有长兵器和弓弩,若不是手中的制式武器和身上的红衫,看着也和土匪差不多。

但岳飞不敢怠慢,既然决定要打,他便先下手为强,刀刃脱鞘,刀鞘随手砸向一人,刀身随即朝另一名禁军砍去。

那名禁军见岳飞来势凶猛,连忙举刀招架,可岳飞的神力岂是他招架的住的,噗通一声就被岳飞一刀砸的

跪地,握刀的虎口更是一阵酸麻,正欲大呼同伴相救,胸口便正中一脚,直直飞了一丈多,一下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其他人都被岳飞的战力震住了,可岳飞根本不给他们缓神的时间,趁机又打倒两人。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站着的禁军便只有四人了,几人刚才的凶焰**然无存,又听得噗通两声,原来是领头那人跪下了,刀也扔到了地上,“好汉饶命!小的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就等我一人奉养呢!”

岳飞走了过来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问道:“你们是从何处抢了这些官军行头?”

那人随即告饶道:“不是抢的,我们都是跟随小种相公军汉,只是燕京兵败,溃散后逃到此处的,我们也不想抢人,只是不抢人也没法回到家乡啊!”

岳飞听得皱起了眉头,东京那边还在传捷报,这边又遇到了溃兵,看来这辽国投降一事还真如柴大哥所言,是白捡的,且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看剩下的几名士兵都跪了下来大喊饶命,岳飞也没了杀他们的心思,反倒是伸手进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丢给对方:“这有二十两,应该够你们几人回乡的盘缠了,你等速速回去,再让我得知你们残害百姓,我追至天涯海角也要斩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