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完以后,萧文正一一的查看了留下的试卷,排除掉出韵的,不切题的,不是打油诗的也就十来份,其中柴简那首《石灰吟》自然是鹤立鸡群一般的醒目。

于是没等开始下一场,萧文正便拿着柴简的试卷找到了萧燕容。

“幸好你闹了这么一出,要不然你爹爹还见不到这等绝妙的诗文!”萧文正说着把柴简的试卷递了过去。

萧燕容拿着细细看了一番,然后不可置信的抬头问道:“这是柴简写的?”

“那上面不是题有名字吗?”

“我不信,他那种小偷小摸的人,如何写的出这种光明磊落的诗来。”萧燕容拒绝相信这是柴简所写。

“题目都是临时想的,他就是想作弊也没法子啊!”

这下萧燕容无话可说了,萧文正见状便提议道:“干脆,

“不行!”

“不行!”

萧燕容说“不行”不奇怪,奇怪的是一直没开口的萧红衣此时也说不行。

于是萧氏父女齐刷刷的看向萧红衣,萧燕容更是以此为借口说道:“你看,连姐姐都不乐意嫁他,依我看还是把那个讨厌的柴简趁早踢出去为好!”

“那怎么能行!别人诗文写的最好,怎么能无

端把人踢出去!”萧文正自然是属意柴简的。

“红衣你为何也出言反对?”萧文正随即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萧红衣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听到“柴简”两个字,她就莫名的颤栗。

“唉!算了,既然我们意见不一,那就各退一步,到时候胜出的是谁就是谁吧!”萧文正最后无力的说道。

第一场考试一直持续到下午未时,考试结束以后,为示公正萧文正便让鼎食楼的人将入选的诗文贴了出来,并设立了等级。

第一级是甲上,只有一人,那便是柴简的《石灰吟》。

本来与柴简同一考场的考生还颇有微词,等他们看到贴在墙上的诗文后,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没办法,差距太大了,连嫉妒都失去了资格。

“这个柴简是谁啊?这么短时间,临时出题,也能写的这么好?”

“你不知道吗?前段时间那首颇为流行的《玉楼春》也是出自此人之手。此人估计是柳三变转世,比诗文肯定是比不过他了!”

“就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

“嗯呐!”

“怪不得!可听说那个柴简有钱的很啊,为何还来与我们争?”

“瞧你这话说的,谁还能嫌钱多不是?况且还有两

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于此同时,崔念奴等一帮绿珠楼的姑娘也混迹与人群中。

程妙玉看到柴简第一天便名列榜首顿时十分兴奋的叫嚷道:“我就知道比诗文,柴大官人一定稳占鳌头,崔姐姐你看这首石灰吟写的多好!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那知崔念奴冷冷的回了一句:“你高兴什么?柴大官人要是真赢了可就娶别人了!”

这一下就把程妙玉给干蔫儿了,半晌后程妙玉回过神来,“我又不奢求做大官人正妻,只求大官人怜惜让我做个小妾就好!”

“不害臊!这么多人呢,你还在这儿**!”崔念奴不屑的看向程妙玉。

谁知程妙玉立刻反唇相讥道:“我们这些做乐妓的,最好的归宿不就是能当个小妾吗?崔姐姐你这么帮大官人,不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这一下就让崔念奴有些恼羞成怒,“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别跑!”

程妙玉难得斗嘴占了次上风,此时一边跑,一边高兴的喊道:“名动京师的崔大家思春了,大家快来看啊!”

这下崔念奴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干脆一跺脚回绿珠楼去了。

这些小插曲柴简自然是不知道,他正在准备第二天的考试呢

“柴大哥,你这是奚琴吧?”岳飞看着柴简拿出来的一把小提琴问道,奚琴就是二胡的古称。

“不算,不过也是胡琴的一种,音域比之奚琴更为宽广,声色也相对柔和一些。”胡琴就是这个时代人们对拉弦乐器和弹拨乐器的总称。

“哦!”岳飞虽然也习文,但家里实在是穷,因此对于音律,只能说是见过些许乐器。

其他几人就更是不堪了,柴简和他们讨论音律就跟对牛弹琴没区别。

不过对牛弹琴就对牛弹琴吧,好的音乐总是能引起共鸣,即使不能明白那些细微的妙处,但情绪总能传达到。

“一首《梁祝》献给大家!”梁祝是一首九级曲目,一般不适合用于练手,但柴简穿越之前拉这个曲目拉的最多,因而便选了这首。

随着悠扬婉转的琴声响起,众人也聚精会神起来,这首出自新中国的曲目颇有古韵,众人很快就沉浸到了其中。

而柴简也是越拉越顺手,小提琴这种乐器是难学难精,上手难度比钢琴还要高上一个等级,一般初学者基本拉琴就跟锯木头一样。

而柴简这般信手拈来,背后自然是下了苦功的,这也多亏了后世日趋内卷的环境。

一曲《梁祝》拉完,众人皆沉

醉于其中。

岳飞大声鼓掌叫好道:“这是讲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吧?柴大哥拉的太传神了!”

扈三娘则悄悄的抹了抹眼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她自然也听过,于是不自觉的就带入了,只是她这个祝英台却爱上了强占她的马文才,更可气的是那马文才强占的还不彻底,如今弹奏的曲子却是为了娶他人为妻。

武松听罢则皱着眉头说道:“这曲子虽说极好,但柴大哥是去招亲,这个题目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梁红玉也接口说道:“确实如此,梁祝的故事人尽皆知,可这到底是场悲剧。”

柴简笑了笑说道:“我就练练手,我会的曲子多着呢,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到了第二天,这进门自然又有一道门槛,没带乐器的,自然就不能入内了。

没带乐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不会,要么穷,而这两点正是萧文正所要摒弃的。

于是第二天到了考场的人数骤然大减,只剩下了九十余人。

而今日过后,这九十余人最终只会有十人留下,参与最后的比武争夺。

而今天的考官也有了变化,有人眼尖忍不住大声叫道:“这不是绿珠楼的崔大家吗?”

好家伙,一瞬间,这人便从萧文正心里除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