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暗暗押送回京城,先关在府邸的密室里。”

祁烨沉吟片刻,有了决断。

“是!”

苍龙应道。

毫无感情的对话冰冷的传入少女的耳中。

她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却始终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已经见识了这些人的手段,虽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但她知道,惹怒他,她定然是活不成的。

……

……

太子不在。

夏明珠闲的慌,又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法子,便裹了件披风坐在门口守着,跟一旁的石狮子相映成辉。

苍凤出来看到后,真瞧乐了。

“行了姑娘,快回屋里歇一歇吧,再继续坐下去,都快成望夫石了。”

夏明珠瞥她一眼:“苍凤,你家主子到底去哪了?”

苍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主子去秦家了。”

秦家?

夏明珠回想了一下剧情,顿时瞪大了眼:“他去找秦蓉儿了?!”

这回轮到苍凤吃惊了。

她同样两眼大睁,跟夏明珠大眼对小眼:“姑娘认识蓉儿姑娘。”

夏明珠颔首,“认识,不,应该说是知道。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但是没有见过。”

苍凤点了点头,心下了然,主子真是,什么都跟夏姑娘说,也不怕夏姑娘听了生气。

夏明珠不知道她误会了,只在心中仰天长啸。

【秦蓉儿耶!】

【我勒个去!太子的白月光!】

【这女人可不简单,她可是书中唯一的重生者!】

【她以后可是女主的左膀右臂,是女主的钱袋子,大晏第一女富商!】

想到这,夏明珠喃喃一句:“这哪里是留下几日让我休养?分明是给自己留出时间,去找他的白月光。”

……

太子祁烨来到秦家院落后,一眼就看到了拿着一把短锄头,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的秦蓉儿。

只见她姿容上等,仪态万千,唇红齿白,一身素衣虽无珠光宝气相称,但天生丽质,身姿如皎皎皓月,气质如一块打磨好的璞玉。

虽是商人之女,却没有一丝艳俗之气。

祁烨眸中闪过一抹欣赏。

他始终记得年少之时,贪玩的他被居心不良的宦官带出了宫,那人把他丢到大街上就逃之夭夭。

他记不得回去的路,又冷又饿,脚踝又一时不慎扭伤,只能跟个乞丐似的,蜷缩在角落陷入昏迷。

风雨交加之时,他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个打着伞的纤细身影缓步而来,她给了他吃食,又掏出手帕来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后来她被同行的奶妈带走了,只留下那块手帕。

手帕上面绣着一株歪歪扭扭的芙蓉花。

之后他被找寻回宫里,可那块手帕却始终舍不得丢掉。

每每看到它,他就想起蓉儿善良的样子,在他年少落魄之时,给予他的温暖和帮助。

再遇到蓉儿时,他又看到了那株芙蓉花,她还告诉他,这是自己年幼时的拙作,曾遗失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他确定了给自己吃食救命的人就是她,心中对她满是感激。

要没有她,就没有他的今日。

他欲赐下金银珠宝感谢,可全被她一一婉拒。

他知她不是那种贪图之人,便也未再强求,只抬了她秦家做了皇商,让她能衣食无忧。

想到这,祁烨清冷的眉目也柔和了几分,开口道:“这些粗活怎的还要亲自动手?”

“太子哥哥,你来了!”

秦蓉儿停了下来,朗朗笑着跑过来行了个礼。

“家中本就是做药材生意,民女闲来无事,便在院中也种植了一些。”

说着,她蹦了起来,跑到祁烨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太子哥哥怎么突然来了清河城?”

祁烨倒是一脸宠溺的样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许久不见,孤来瞧瞧你。”

“那殿下这次可要多住几日再走。”

秦蓉儿笑容甜美,好似一朵鲜艳欲滴的芙蓉花。

祁烨笑问道:“听秦老爷说你现在进了私塾,跟兄长们一起读书,今日学的怎么样?”

秦蓉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日倒也没学什么,说出来要让太子哥哥笑话了。”

“哦,那是为何?”祁烨问道。

侍女茯苓在一旁说道:“小姐今日听课睡着了,还打呼了呢。”

茯苓说着,掩面笑了几声。

“茯苓,谁让你说的,太子哥哥要笑我了。”

秦蓉儿急了,红着脸说着,在茯苓的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茯苓赶紧求饶:“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随后,又是几声笑。

“你这死丫头!”

“好小姐,好小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秦蓉儿嘟了嘟嘴,又跑来祁烨身边,“太子哥哥看到了,他们就知道欺负我。”

祁烨含笑瞧她一眼,又看向茯苓:“孤今日带了西域进贡的蜜瓜,你去拿一些来,给你家小姐尝尝吧。”

“是!”

茯苓笑着跑开了。

秦蓉儿朝祁烨道谢:“蜜瓜宫里也是少有的,多谢太子哥哥记挂着我。”

祁烨笑道:“你若尝着好吃,孤下次再给你带一些。”

秦蓉儿莞尔一笑:“多谢太子哥哥。”

……

等祁烨离开后。

茯苓端着切好的蜜瓜走了回来。

“小姐,太子殿下对你可真好!这一到清河城就会来看你,好像担心有人会欺负你似的。每次来都带着水果糕点,或是玉镯珠钗,可见对小姐有多好,多重视。”

秦蓉儿冷笑一声:“好有什么用,太子迟早都会被废打入冷宫,他这份怜惜我得好好利用,尽快找到生存之路,免得和他一起陪葬。”

“可据姑娘上次写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太子的地位还是稳固如初,会不会……是姑娘记错了?”茯苓疑惑道。

秦蓉儿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时间推迟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真是我记错了。”

她说着,坐到庭院的石桌前,斟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

“至于太子,现在还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今日多亏你机敏,我这才提前得知消息,早做了准备,不然可就露馅了。”

茯苓:“小姐为何不跟殿下说实话?以殿下对小姐的宠爱,无论小姐如何选择,他定是不会怪罪的。”

“你懂什么?”

秦蓉儿眼若深潭,瞪了茯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