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一转眼,就正对上一双喷火的眸子。
祁烨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一步抵她三步的速度往她这里走来。
她一脸莫名,不知发生了何事。
却被他头上的绿叶转移了视线。
【这是钻哪里去了?沾了一头的叶子回来,好像青青草原一样。】
她忍不住“扑哧”捂嘴笑了。
覃宇听到夏明珠的闷笑声,有些疑惑的凑近了一些去看她的脸。
这时候,他突然只觉手臂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一转,被强硬的拉离了夏明珠的身边。
夏明珠收了笑,待反应过来,才发现祁烨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摸摸鼻子,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祁烨冷冷盯着覃宇好一会儿,在覃宇快招架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明珠……和圣上。”
覃宇说着,指了指落在明珠腰侧的藤蔓。
祁烨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夏明珠的腰侧,微微皱眉。
待祁烨转过身后,覃宇立马泄气了,全身都焉焉的。
祁烨自上位后,气场太大,自己刚刚与他对视的时候,感觉他的视线像是夹杂着无数冷烈而凶猛的箭矢,无形中把他凌迟到心惊。
看着他把夏明珠抢走了,他好想抢回来,又受他气势所迫,终是没敢动作。
祁烨只要一释放出这种气势,没有人能与他对视十秒,而覃宇与祁烨对视了不止十秒,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覃宇不知道罢了。
他只知道,夏明珠这个女人怎么会招惹到这种男人,真是要命啊。
祁烨拉过夏明珠的手,目光柔和下来,拉着她转过身来。
覃宇一看到他转过身来,身子立马又紧绷了。
“抱歉,我们先失陪了。”
祁烨说罢,不理会覃宇完全呆掉的神情,一手搂紧夏明珠,将她牢牢护在身前,一手拽住藤蔓。
然后双脚一蹬,如风一样射了出去,飞身上了崖顶。
覃宇好久才回过神来,张大嘴巴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不知所措。
靠,有没有搞错。
这可是他的藤绳!
……
因为祁烨和夏明珠两人坠了崖,今年一年一次的秋猎还未分出胜负,就匆匆拔营回了京。
惊马一事,兜兜转转还是查到了夏清荷的身上。
护国公府。
“清荷,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护国公面色冷凝,眸中满是失望和疲惫。
夏清荷跪在地上,对着护国公直呼冤枉:“爹爹,我真的没有做,你们要相信我啊。”
话罢,她又转向夏明珠,“你是嫌我受的作践还不够多吗?竟然如此冤枉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忍心再拉我下水吗!”
夏明珠呵笑一声,“我冤枉你?马夫都说了下了药的草料出自你的院落,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夏清荷的贴身侍女茉香紧咬着嘴唇,酝酿了许久,终究在她冰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茉香突然哭出声,腿一软跪在地上认罪道:“不关二小姐的事,是奴婢做的!”
“奴婢不满大小姐和叶姑娘经常欺负二小姐,私自谋划,这一切都是奴婢的自作主张!奴婢该死!”
茉香跪伏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
夏清荷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如果她不出来顶罪,不止她一个,就连她的老子娘都活不了!
夏明珠皱眉看向她,“你说是你做的,那你告诉我,草料里加的药是哪来的?”
“是在药铺买来的,不、不是,是街头的走方郎中给的,也不是——”
茉香明显是心虚被吓着了,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夏明珠不是傻子。
夏清荷早跟她结下了梁子。
她是否无辜,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看着茉香,沉声道:“我知道你是想替你家小姐顶罪,可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是么?”
“不!大小姐求你别问了!”
听着她语气中的冷漠,茉香感受到一阵惊惧。
她突然站起来,毫无预警地向墙上撞去,转眼躺在了血泊中。
看到茉香竟然撞墙而亡了,夏明珠的眼神猛然一窒,瞳孔微微放大。
周围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茉香!”
夏清荷上前,抱住茉香的尸体,朝夏明珠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姐姐还要追究吗?你已经逼死了茉香,难道还要逼死我吗?”
“她是被谁逼死的还不一定。”夏明珠冷冷看着夏清荷。
“够了!”
府里出了人命,护国公大怒,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可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夏清荷确实居心不良。
但前有夏清荷诬陷夏明珠跟人私奔,后有夏清荷的侍女下药害夏明珠惊马坠崖。
依然在护国公和夏家兄弟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
“什么?爹要让我嫁人?”
夏清荷瞪大了眼睛看着护国公,眸中全是难以置信。
护国公暗叹一声。
清荷虽不是护国公府的血脉,但他们毕竟养了她这么久,如今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也算是对的起她了。
打定主意后,他沉声道:“此人是爹手下的副将,马上就要到宁州任提辖官,他秉性忠良,家中人口简单,你若嫁过去,他必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你好好考虑一下。”
护国公语重心长。
夏清荷却是心中冷笑。
好亲事?
一个武将,恐怕连四书五经都弄不明白,提辖又是小官吏,家中定然穷酸,嫁给这样一个草包,日后只能守着空****的后院过日子,何其可悲。
“爹爹,武将乃是粗人,宁州又风沙重,那边的人粗俗野蛮,我是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如何去得?”
夏清荷咬着嘴唇,表情似乎略为急切。
护国公安抚道:“清荷啊,你就不要任性了,武将不比那些酸秀才强?”
“我这副将年少有为,可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年轻俊才,你能嫁给他,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福气?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嫁!”夏清荷吼道。
护国公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冷冷拂袖道:“不嫁也得嫁!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胡闹!”
话罢,护国公起身离去,只留下震惊无比的夏清荷。
她恨恨地瞪着护国公的背影。
好,都来逼我是吧!
我会让你们全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