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满意的看着众人惊恐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快慰。
他抬头望去,只见太子仍是一脸漠然的护在庆安帝身前,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怒火。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依然面不改色?
自己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凭什么他就是储君!
宁王将长公主推倒在一旁,抬起右手,猛然落下。
站在他身后的禁卫军立刻向殿内涌去。
太子抽出腰间佩剑,神色肃然,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厮杀之声。
夏明珠听到之后,顿时心头一松。
她悄悄看了太子一眼,果然,太子握紧剑的手也放松下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这时,一个浑身染血的禁卫军踉踉跄跄的从殿外奔了进来。
“外面有大批兵马杀进来了,领头的是护国公!”
这话听在宁王耳中,就好像是晴天霹雳!
他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子:“原来你早有准备!”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宁王。
他们早就做好了一切布防,就等着宁王自投罗网呢,没想到他这么听话,自己就跳进来了。
太子的目光,越发让宁王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
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斗的声音,看样子是护国公带来的将士跟刘统领带领的禁卫军打起来了。
“你们以为救兵来了,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么?”
宁王咬了咬牙,手里的利剑泛着寒光。
他喝声道:“快动手,都给我上,拿下他们!”
随着他的一声命令,他身后的禁卫军都开始了打斗,太子连忙带着几个侍卫与之缠斗起来,许多宫人、大臣们因为打斗乱跑,现场一片混乱。
“圣上,快走!”
见庆安帝还笔直的站在原地,跟个活靶子似的。
夏明珠忙跑过去,跟小福子一起,一左一右搀扶起他逃跑。
身后有人举刀朝他们砍来。
夏明珠一包药粉撒下去,那人以及周围几人全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哎呦,夏姑娘,你这药面面可真是好东西!”小福子边跑边夸。
夏明珠回道:“你要喜欢,回头我送你两包。”
“那咱家可就谢谢您了。”小福子说。
“也给朕两包。”庆安帝表示眼红病犯了。
“遵命!”夏明珠应了一声,
“快,圣上在那里!护驾!”
这时,夏云泽带着一众兵将冲了过来,加入了战斗。
那些在京城中娇养的禁卫军,根本就不是在边关浴血奋战过的将士们的对手,很快便溃不成军。
宁王眯了眯眼,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他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从身旁卫兵手中接过弓箭,箭指庆安帝。
夏明珠一转头,就看见了宁王拿着弓箭对准庆安帝。
她忙喊道:“圣上小心!”
随着宁王松开手,冷箭就直指庆安帝过来,势如破竹。
不过好在有夏明珠的提醒,太子第一时间冲过来,一刀就将冷箭给拦了下来。
冷箭落地后,祁烨转身担忧的问。
“父皇,您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庆安帝朝太子摇了摇头。
复杂的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的宁王,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这个逆子,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
见冷箭被拦截,宁王很是愤怒。
又是那个该死的夏明珠坏了他的好事!
于是宁王将所有的怒气都怪在夏明珠身上。
他举着弓箭,对准了夏明珠:“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尽在坏本王的好事,你给本王死!”
他话音一落,第二支冷箭便离开弓弦直直向夏明珠射过来。
今日就算他不成功,他也绝对不能让夏明珠活!
夏明珠冷笑。
【一支箭而已,我还躲不了么?我身体的柔韧度可是很好的。】
正当她要准备躲开时,没想到祁烨突然冲过来,挡身在了她的面前。
顿时,冷箭刺入身体伴随着闷哼声在夏明珠的耳边响起。
夏明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口上插着的冷箭,“谁让你挡过来的?”
【这家伙,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就行了,跑过来添什么乱,真是气人。】
祁烨苦笑一声,“让孤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害,孤做不到!”
“你这个傻瓜,他伤不到我的!”
夏明珠心情复杂。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对任何人都没有付出过太深的感情。
她担心等哪一天她抽身离开时,会有不舍和难过。
可今天,亲眼看到有一个人为了救她不顾个人安危,她心底的那面隔层冰彻底融化了。
看到太子居然为了夏明珠挡箭了,宁王震惊之余,情绪更加亢奋。
哈哈哈,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正要带着剩余的禁卫军冲上前,就看见护国公带着几名将领押着刘统领走了进来。
同时,外面围上来一群兵士,反过来将宁王带来的禁卫军全部围住。
护国公一身亮银色铠甲,带着儿子夏云泽、夏云达上前,对庆安帝恭敬的行了一礼。
“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庆安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请起。”
他随即扫了一眼剩下的禁卫军,冷声道:“谋逆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次参与之人,投降者不杀!”
禁卫军们连忙跪下投降,“谢圣上。”
宁王见大势已去,眸中闪过一道毒辣的寒光。
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尖端上绿莹莹的匕首,显然淬有剧毒。
然后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庆安帝逼去。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刺中。
这时,护国公射出一只利箭,直中宁王的肩膀。
宁王被射中,剧痛让他满脸扭曲,捂着肩膀倒到地上,被反应过来的将士拿下。
庆安帝沉着脸,走上前道,“宣旨:禁卫军指挥使刘义忠,犯上作乱,处以斩刑,府中上下男子斩首,女子流放北荒!”
“宁王意图谋逆,罪无可恕,今日起贬为庶人,囚禁在宁王府,终身不得外出。”
宁王彻底瘫软在地上,面如土色,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从一旁传来。
庆安帝转头,只见太子胸口处泊泊流出的鲜红色血液,印染在月白的袍子上格外刺眼。
而他却脸色惨白如纸,眼皮耷拉着。
显然是情况不妙。
庆安帝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