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娅怜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唇畔缓缓地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很是灿烂,不由得吸引住了秦淮的目光。

怎么以前他没有觉得温娅怜这么好看呢?

更甚至他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女子的冲动,他不想要看到这个女子受伤。

突然间,他竟然产生一种想要了解她更多的想法。

“小的时候,父亲还提过我和秦家有婚约呢,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或许现在我已经是秦淮哥哥的妻子了。”温娅怜可悲的笑了笑。

她的神情很是哀伤。

秦淮也是忍不住有一些心疼。

是啊,温家曾经的确是和秦家有婚约的,只不过那时候爷爷倒是没有明说对方会嫁给秦家的谁。

毕竟他们秦家又不止有他一个子孙。

而且爷爷现在已经想要把他和轻舟凑一对,李家是很不错的世家,轻舟又是很好的人,他们俩如果能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

突然秦淮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一般。

他不是来找轻舟的么?

为什么会和温娅怜在这里叙旧了?

自己竟然还会心疼她,这简直太奇怪了。

秦淮猛地起身,然后皱着眉头继续打量温娅怜。

长的的确是不错,但是和轻舟比起来,那还是差太多了。

眉宇间的确有些哀愁,行动如弱柳扶风,这样的人一看就是病秧子,有哪里好了?

然而刚才自己竟然觉得她很美,很可怜,犹如一个多病的西子一般。

“秦淮哥哥,怎么了?”温娅怜只觉得内心有些不舒服,抬头看向秦淮的目光带了些许多愁。

她怎么觉得秦淮突然变了呢?

然而如今她没办法再度召唤老师,根本没有办法去检测秦淮的好感度。

应该是自己的感觉错误了吧。

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见谁能够逃脱的了系统的控制,这些光环可是她用了极大的代价换回来的,又怎么能不起作用?

“没什么。”秦淮冷漠的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又做了下来,一双眸子直视温娅怜:“温小姐,你的病是从小就有的?”

温娅怜听到他的称呼,觉得对方还是和她有些疏离,然而对方问的内容却是在关心她的。

“是啊,娘胎里带出来的。”温娅怜似是有些无奈:“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我是早产出生的,所以当时身体很弱,好不容易长到五岁,却又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当时父亲把我送到了梅山之上。”

她提及这些东西的时候,又好像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眉目之间的哀伤神色怎么都化不来。

秦淮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要抬手把她眉间的哀伤给抚平。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抬起,心里却有另一个小人跳了出来:“她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秦淮瞬间愣了。

是啊。

温娅怜和他是什么关系?她死不死关自己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此刻的秦淮内心大惊。

他只觉得太可怕了,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能够迷惑得了他的心神?

“你在梅山过的如何?为何后来又选择下山呢?你明知道温家的结局你无力改变,也知道梅山能够护的住你,有你的师门在,即便是皇家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你为什么要回来?”秦淮很是好奇。

他不知道温娅怜为何会来到青州。

要知道,对于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梅山。

即便青州李家是第一世家,但是想要保护一个谋反的余孽,还是有很多变数的。

听到他说话。

温娅怜瞬间泪如雨下。

“秦淮哥哥,当年我家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我父亲当时不和吴王一起,那我父亲也会被吴王所杀。”温娅怜哭的可怜兮兮,眼泪一滴一滴滑落,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怜惜。

“我们全家人的命又岂是我们说的算的?我觉得当年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选择回来,我想证明我爹不是乱臣贼子,他是被逼的,他是无奈的。”温娅怜双目之中带着一股倔强,仿佛当年真的是冤枉了温家一般。

秦淮一听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女人哭的的确让人觉得可怜。

难怪祖父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子,这种模样实在是难缠,让人心神都不宁。

但是无论你哭与不哭,都得讲理不是?

当年吴王反叛案,首要的处理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爷爷。

爷爷说了,当年从温家地库里,搜出来足足六两马车的罪证,六两马车啊!都拉满了。

有温家人和吴王的书信来往,有吴王寄给温家人的何种奇珍异宝,更甚至还有温家人妄想要掌控朝臣的计划。

还有各种金银,这些全部都是用来养兵的,也全部一笔一笔记录在册。

更甚至还有吴王送给温家的侍女,暗卫,以及风月楼中培养的瘦马,光是这些人就有上百人。

这说明什么?

两个人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还被逼的?

可能么?

然而秦淮看她哭的这么可怜,还是忍不住给她留了点儿脸,毕竟是一个女儿家,被蒙骗了倒也是有可能。

“我觉得,你还是回梅山更好。”秦淮的语气有些冷漠:“温家的事已经定了性,不可能再更改了,皇上不可能会打他自己的脸,更何况当年有那么多的佐证全部都是从温家搜出来的,你觉得温家真可能是无辜的?”

傻子才会觉得温家无辜呢。

他就不信温娅怜真是个没脑子的。

想到这里他就明白了,这女人是来他这哭惨的。

温娅怜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秦淮对她的态度怎么忽冷忽热呢?明明刚才还在关心她,怎么现在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淮哥哥,我不回梅山,梅山上没有一个人是我血亲,我一个人冷冰冰在那里那么多年,实在是太想家了,我不想回去那冷冰冰的山上。”温娅怜可怜兮兮的道。

仿佛她在梅山之上受了多少委屈一般。

秦淮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好笑。

合着梅山不是你家,这云都李府就是你家了?鸠占鹊巢还没有点儿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