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晨光初破晓,梁扶疏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他们在山中的一处秘密住处。这里虽不奢华,却胜在隐蔽安全,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林木环绕,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一进门,梁扶疏便立刻安排人将母妃赵娘娘和四弟安置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中休息。

赵娘娘虽然历经波折,但见到儿子如此周全的安排,心中稍感宽慰,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不久,祝容嫣带着三妹四妹走进来,手中提着食盒,轻声细语地说道:“娘娘,我为您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食,您先垫垫肚子吧。”

赵娘娘抬头望向祝容嫣,眼中满是感激与喜爱:“容嫣,真是辛苦你了。这一路多亏有你照顾扶疏,我这心里真是感激不尽。”

祝容嫣连忙躬身行礼,谦逊地回道:“娘娘言重了,这是容嫣分内之事。只要殿下和娘娘安好,容嫣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的对话温馨而自然,一旁侍立的灯芯见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

她自幼便跟在她亲娘李嬷嬷身边,经常能见到,今日见娘娘对祝容嫣如此亲厚,不禁想起了自己与娘娘之间的种种过往,那份未能言说的情愫让她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难受。

正当气氛略显微妙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李嬷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是三皇子殿下梁扶疏的奶娘,自小便看着他长大,对梁家上下都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哎哟,我的娘娘啊,您可算是回来了!”

李嬷嬷一进门便快步走到赵娘娘身边,拉着她的手,跪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泪光。

“老奴担心得一夜未眠,生怕您有个闪失。”

赵娘娘见状,也是眼眶微红,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背:“嬷嬷,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扶疏和吴宏他们。”

李嬷嬷点头,目光随即转向祝容嫣,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赞许:“祝二小姐果然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难怪殿下如此倚重你,如今娘娘救出来,你们要多亲多近。”

祝容嫣闻言,脸颊微红,连忙行礼道:“嬷嬷过誉了,容嫣不敢当。”

这一刻,屋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和谐而温暖,仿佛所有的疲惫与忧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赵娘娘、祝容嫣、李嬷嬷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因这份难得的安宁与团聚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祝容嫣以她的聪慧、坚韧与温柔,逐渐赢得了赵娘娘更深层次的喜爱与信任。她不仅细心照料赵娘娘的起居,更是在闲暇时陪伴左右,讲述些外界的趣事或是自己曾经的点滴,让赵娘娘在远离宫廷纷争的这段时光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与宁静。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一片金黄。赵娘娘拉着祝容嫣的手,坐在窗边,两人正享受着这份宁静。

赵娘娘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慨:“容嫣啊,我前些日子才得知你的身世,你本是祝将军府的庶二小姐,却为了扶疏,甘愿冒险为他解毒,甚至背负了流放犯之女的名声。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祝容嫣闻言,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笑道:“娘娘,您言重了。能为殿下分忧解难,是容嫣的荣幸。至于那些外界的流言蜚语,我并不在意。只要殿下和娘娘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赵娘娘听后,更是心疼不已,她轻轻抚摸着祝容嫣的发丝,眼中满是慈爱:“傻孩子,你怎能不在意呢?你本该有着更加光明的未来,却因我们母子而受牵连。我……我想补偿你。”

说着,赵娘娘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那玉镯色泽温润,显然价值不菲。“这是我入宫时,我娘亲手交给我的,说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能保佑佩戴之人平安顺遂。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接受。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让扶疏好好待你,弥补你所失去的一切。”

祝容嫣愣住了,她没想到赵娘娘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心意,更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如此看重。她看着那只玉镯,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娘娘,您的厚爱容嫣心领了。但婚姻大事,还需殿下与容嫣两情相悦才是。至于这玉镯,太过贵重,容嫣受之有愧。”

赵娘娘见状,并未强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玉镯收了起来,但眼中的期待与疼惜却未减分毫。她深知,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但她相信,以祝容嫣的品性与能力,定能赢得扶疏的心。

而且,这几天她也听说,三儿子早就喜欢上祝容嫣,两个人感情加深了。

然而,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在一旁偷听的灯芯。

她心中对祝容嫣的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终于按捺不住,悄悄找到了赵娘娘,想要说出心中的秘密。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灯芯跪在赵娘娘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赵娘娘见她神色有异,便温和地问道:“灯芯,有何事但说无妨。”

灯芯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娘娘,其实祝姑娘她……她并非真心喜欢殿下。奴婢曾听她私下里说过,她之所以留在殿下身边,是因为……是因为银子。”

赵娘娘闻言,脸色骤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灯芯,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仅凭灯芯的一面之词,不能轻易下定论。于是,她沉声问道:“灯芯,你可知此言非同小可?可有确凿证据?”

灯芯摇头,她确实没有证据,但那日祝容嫣与他人的对话,她听得真切,只是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却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娘娘,奴婢虽无证据,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只是担心娘娘被蒙蔽了双眼,怕殿下将来受到伤害。”

“她祝容嫣之所以能来三皇子殿下身边,起初就是为了三十两银子,回去救她的两庶妹。”

赵娘娘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她知道灯芯的忠心,但也明白人心复杂,难以轻易判断。

她决定亲自找祝容嫣谈谈,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为自己的儿子,也为这个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祝容娇,作为祝将军府的嫡长女,自幼便与三皇子梁扶疏有着婚约,却因家族利益与自身野心,最终选择了成为太子梁扶舟的侧妃。然而,当她得知梁扶疏在逆境中崛起,不仅揭露了梁扶舟的真面目,还赢得了民心与一众忠臣的支持时,她的内心开始泛起了波澜。

这日,祝容娇借故前往东宫探望太子,实则心中另有盘算。她精心装扮,身着华丽宫装,珠翠环绕,每一步都走得端庄而优雅,仿佛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在东宫的花园中,祝容娇偶遇了正在散步的赵娘娘。两人虽未有过深交,但彼此的身份与过往的婚约让她们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微妙关系。

“容娇见过赵娘娘,娘娘凤体康健,真是我朝之福。”祝容娇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声音温婉动听。

赵娘娘淡淡一笑,目光在祝容娇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不禁暗叹其美貌出众,随即收回视线,语气平和:“容娇侧妃客气了,本宫也常听扶疏提起你,说你才情出众,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语间虽无锋芒,却隐隐透露出一种距离感与微妙的较量。

祝容娇心中一紧,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故作轻松地笑道:“娘娘谬赞了,容娇不过是蒲柳之姿,怎敢与娘娘相提并论。”

“倒是殿下,他如今正忙着为国为民,时常提及娘娘与四弟的安危,可见殿下孝心可嘉。”

赵娘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扶疏的孝心,本宫自然知晓。只是,他这一路走来,也经历了不少波折。本宫看着他成长,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说到这里,赵娘娘故意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祝容娇,似乎在等待什么。

祝容娇心中一凛,知知道是时候表明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