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哭笑不得,“果然他给你吃了药,如今陛下已将一切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不,我叫穆连城,我记住了。”穆连城看着气息奄奄的陈木,这才询问:“你这是到何处去?可需要我帮助?”
陈木快速地将自己的计划转述了。
穆连城听了以后,咋舌:“你的意思,我那敌人林相居然这般得寸进尺吗?原来,我看到的这一群凶神恶煞居然就是他的人?”
陈木点头。
在穆连城得知陈木计划后,当即说:“不就是去找梼杌,我去吧,你在这里休息。”
陈木还准备说什么,但穆连城已准备离开,“我的干粮都在这里,将来我倘若回来,咱们再慢慢儿说,要是我不能回来,那则出了意外。”
“陛下,陛下啊。”
看穆连城准备离开,陈木心如刀割,要知道,后山的危险不比这里少,他是破釜沉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才到后山的。
但穆连城呢?
他还是和当初一样。
不大一会儿,穆连城就离开了,陈木躲避在岩洞最里头,倒是比较安全的。
神庙附近已被包围了,天亮之前,阿梨听到了呐喊声,大家此刻并没有在屋子休息,而是在神庙后面的祠堂内,女孩们都靠近了铁索桥附近,必要的时候大家就到峡谷对面的书斋去。
但大家也都明白,只要这群士兵愿意浪费时间和思考,很快他们也能抵达书斋,一旦到那边决斗,女孩们则全然没有招架之力。
看阿梨扭动了一下身体,将脸蛋贴近在了方氏身上,做母亲的顿时嫣然一笑,“好阿梨,你不要担心更不要惧怕,咱们还不到山穷水尽。”
【都这个程度了,还不算山穷水尽吗?娘亲,你也不需要自欺欺人安慰我了,其实咱们的处境,阿梨是心知肚明的。】
但阿梨在看向方氏双眸的时候,却宁静地笑了,手用力抱着方氏。
“阿梨知道。”
天蒙蒙亮了,按照原计划,先送老弱妇孺到书斋去,不一时,对面出现了一个黑压压的队伍,这个队伍里有咳喘的老人,有嬉闹的孩子,有一些年迈的哀哀欲绝的长辈。
方氏也明白,再累再难受都需要站起来了。
她这才看向对面众人。
蓝凤凰也走了过来,两人交换一下眼神,蓝凤凰这才下令,“此刻我发号施令,你等排队到对面去,莫要带很多辎重,桥梁只怕受不住。”
“好,我等知道了,但总舵主和方夫人呢,你们怎么时候过去呢。”
蓝凤凰一把拔出长剑,嗤笑一声,“我将和他们决一死战,你们先去吧。”
“我等怎么能做缩头乌龟将危险留给你们呢?不成,不成啊。”几个老者都不情愿离开,有人说:“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蓝凤凰长吁短叹。
“外面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魔王,不要做无谓牺牲,咱们只需躲到书斋就好。”
有人看着远处,眼里出现了泪花,他们为自己不能上战场而惋惜,而遗憾,而痛苦,“这群家伙会焚烧掉咱们的神庙。”
“我们还有计划,如今命都没有了还在意神庙吗?将来咱们倘若能顺利返回,再满满修筑神庙,诛锄异己,就连峡谷内也该多设置陷阱埋伏,那多年来咱们和中原士兵秋毫无犯,我总以为是他们是不可能到咱们这里来挑衅的,如今积重难返,哎。”
众人也明白蓝凤凰的苦恼。
大家各自点头,蓝凤凰安排士兵带了这群人到对面去。
众人都走到她和方氏旁边磕头,看到一群小孩子也到对面去了,方氏这才低声对阿梨吩咐。
“你也去,莫要让阿娘在这里牵肠挂肚的。”
“但您不会武功且还怀孕了,如今阿梨去了,您岂不是陷入了危险?”说到这里,阿梨开始哭起来,“说什么都不要和您分开,就算是咱们死也要在一起啊。”
看阿梨如是,方氏长叹一声,“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
“快和他们过去,这里只留下少数几人就好,不一时阿娘和你凤凰姐姐也要过去的,去吧。”方氏掰开了阿梨的手。
“母亲。”
“母亲……”
但说什么阿梨都不情愿撇下方氏只身一人到对面去,看阿梨挣扎扭动,啜泣,方氏搜星看向了远处。
有个年长的肥嘟嘟的嬷嬷含着泪从后面一把快速抱住了阿梨,“姑娘,咱们走吧,莫要让你母亲分心,那边更安全一点,咱们不要拖后腿啊。”
阿梨挣扎不得,只能被硬生生带走了,此刻更多人开始撤离,半个时辰以后,还有哦数十女子站在方氏和蓝凤凰旁边。
方氏看着衔接铁索桥上的铜环,对这几个女子下令,“斩断两个,留下一个,莫要留可乘之机给他们。”
几个女子都慌了。
“夫人,只留下一个咱们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方氏探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能过去吗?”众人这才明白,能留到最后的是一定要牺牲的,既然如此,女孩们也不惧怕了,几个女孩和力将铜环斩断,如今这铁索桥眼看着比之前还延长了一些。
但大家也清楚,任何一点力量都可以让着不堪一击的桥梁从中间断裂,在看到这里的一瞬间,方氏笑了,蓝凤凰也慷慨地笑了。
“真是快哉快哉啊。”
外面这一大群士兵步步紧逼,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们并未看到对手,各种陷阱与危险倒比比皆是,但很快的,他们也已经来到了后山。
此刻,只需要冲破最后一道屏障就可以靠近方氏了,带头的将军哈哈大笑。
“我说你们这群土包子,如今我们大军压境,我们浩浩****而来,你们能躲到何处去?如今还不出来受死吗?”
几个女孩气牙根痒痒,“真是欺人太甚。”
方氏提醒,“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着急,让他们冲进来好了。”
大家就这么安安静静等待着,这群士兵**,却哪里知道最后的屏障是最难以突破的,没有人知道前面的士兵到底一脚踩在了什么玩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