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济于事。

皇后还是被几个嬷嬷带走了。

皇后想不到自己今日偷鸡不成,居然闹了个闭门思过的结局。

她别提都委屈了。

方氏看事情解决了,急忙抱着阿梨去道谢,穆连城却白了她一眼,“朕格外不喜欢你这乔张做致的样子,何必感谢朕,你是她母妃,朕是她父皇,这也没什么好感谢的。”

方美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暴君父皇不要凶巴巴的啊,母妃在萧府四年来过的很不如意,现在人到了皇宫,算是苦尽甘来了不是?】

听到这里,穆连城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和方氏之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露水姻缘。

当年他“事了拂衣去”,甚至于早已经忘记了这一档子风流韵事,这要不是误打误撞得知了他们的存在,穆连城几乎…

再看向方氏,见她对阿梨无微不至,自然也明白这多年来她是在痛苦中挣扎。

“罢了罢了,朕只是不喜欢装模作样的女子,你们恣行无忌就好,莫要搞得苦大仇深的啊,既然已经进宫了,那就安安心心在这里。”

暴君当然不会说什么含情脉脉的话了。

这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是顶级甜蜜蜜的情话了。

目前……阿梨也不奢望什么。

吃了药以后,她状态好了点儿。

但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阿梨困乏的厉害。

二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且父皇还守护在身边,且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很快阿梨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可真是一片春暖花开。

临睡前,方氏可怜巴巴的指了指卧榻。

这床面积小,向来是她和阿里同睡。

但今晚万岁爷非要巴巴的留下来,这张床是容不得三个人的。

方氏比比划划,眼里写满了情绪。

穆连城指了指一边。

下令:“青橘呢,给方美人打地铺,朕今晚陪伴七公主安眠。”

青橘急忙准备了东西进来。

方氏担心阿梨,翻来覆去睡不着。

倒是暴君,少见的温柔,这个夜里,他几乎也没怎么睡眠,不时地伸手试一试阿梨的体温,又不时地自言自语。

真个是情真意切。

阿梨这一晚上休息的很好。

天亮后,阿梨乐滋滋的睁开眼睛,发觉穆连城抓着自己的手,人已经睡着了。

她知道穆连城这一个晚上都在照料自己,心里感动极了。

这当口,地铺上的方氏也醒来了,她不敢怠慢,起身后将架子上的大氅拿起来披在了穆连城的身上。

方氏清澈的眼睛里漾出淡淡的笑容,伸手给她。

阿梨担心弄醒了穆连城,小心翼翼起身,将手送到了母亲手中。

她和方氏在一起形影不离四个年头,根据母亲的肢体语言也知道她要表述什么。

方氏比划了一下,阿梨淡淡一笑,“好着呢,您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好着呢”阿梨原地转圈给方氏看,方氏爱怜一笑,摩挲了一下阿梨的脑袋。

两人从内宅出来洗漱。

方氏握着湿漉漉的帕子擦拭阿梨的脸蛋,结束后,阿梨眨巴着星星一样的双眸看向母亲,“母妃,在萧府咱们势必死于非命,如今皇宫里固然也是危机四伏,但只要咱们能抓住暴君父皇的心,就成了。”

对方氏来说,这似乎不是最重要的。

她心目中最主要的事情是和阿梨在一起。

方氏打手势。

阿梨甜笑,“不过您说的也对,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

阿梨拉了方氏的手往出走。

原书他是一整个听到了完本,知道暴君皇帝喜欢吃江南的饭菜,巧了,方氏老家就是江南的。

“母妃,想要立足于皇宫,就要让他知道咱们是真心实意对他好。”

方氏面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眼神恍惚。

似乎穿越了时间的维度看到了四年前那个昏黑的雨夜。

皇帝醉醺醺的,拉了她就燕好……

其实,她是压根就不了解这暴君的。

“他喜欢吃蝴蝶酥,这是阿娘您的拿手好戏,咱们再做一碗可口的酒酿给他,指不定天子多开心呢。”

听到这里,方氏也露出了笑靥。

两人到小厨房忙碌去了。

这个夜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多数人都没休息。

尤其是贤妃这里,她面上看似对皇后言听计从,实际上也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公共女送了情报过来,她幸灾乐祸一笑。

“果真皇后被这臭丫头折腾了一把。”

“谁说不是呢?如今奴婢看来,咱们还是要注意点儿,固然再怎么不喜欢方美人也不能明目张胆折腾她,二来,皇后都栽跟头了,您也就知道利害关系了。”

“皇后栽跟头了……这不是给了我可乘之机?”

贤妃笑容满面。

那奴婢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您的意思……”

“今晚自然不好到那边去的,赶明儿……”

她笑不可抑,那侍女显然也明白,面面相觑,两人都笑了。

这个夜里,皇后难受极了。

做天子枕边人这多年来,虽然也曾被疏远冷落过,但很快两人的关系就修复了,谁知道昨晚陛下居然会为了这个七公主将自己软禁起来。

且并未说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恢复自由身。

这让皇后心急火燎又无计可施。

天还没亮呢,皇后已焦虑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嬷嬷眉寿心疼不已。

她也看了看东边,这才黯然神伤,“如今看来,这方美人还了不得呢,您稍安勿躁。”

皇后长吁短叹,“那方美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哑巴罢了,本宫倒感觉真正厉害的是该死的穆梨。”

“娘娘噤声,隔墙有耳。”

眉寿提醒。

皇后气鼓鼓的,“本宫定要想一招两全其美的伎俩,将这眼中钉给拔掉了。”

“老奴定竭尽全力帮助你。”

但如今他们能有什么计划呢?

最悲催的,昨晚安排在长欢宫附近打听消息的侍女,披星戴月回来了。

“娘娘,奴婢回来了。”

那侍女冷的直打哆嗦,来不及朝冷冰冰的手哈口气,打开门就钻了进来。

皇后这着急问:“那边究竟怎么一回事?一晚上的光阴万岁是怎么过的,可和那方美人有过什么肌肤之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