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伯伯去蹦极了？”
回到宝可梦中心之后，牡丹的灵魂发问差点让竹岁寒自闭当场。
“不是蹦极，就是能量消耗有点大，毕竟有个可恶的家伙把我的能量拿去吃回扣了。”
竹岁寒坐在乘龙的甲壳上聊天。
“这旁边有蹦极项目？”
牡丹点头：“准确的说应该是高空跳水，有很多人都喜欢从乱击瀑布上面跳下来，当然这每次都得和联盟旅游部门的工作人员斗智斗勇。”
“不过由于旁边就是竹林，有些人一下子没控制住跳偏了也没事，好多宝可梦就等着这个机会看乐子顺便赚点外快。”
竹岁寒：……
果然，流量大的景点总能见证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对了牡丹，你有住处吗。”
牡丹一愣：“有，但我在这里也住得挺好的。”
竹岁寒：“不是赶你走，是我今天可能要去野外做北二区地图测绘，所以晚上宝可梦中心会进入自动管理模式，总不能留你一个孩子在这里。”
牡丹点头：“这样啊，我可以留下来帮岁寒伯伯看管宝可梦中心。”
“别看我这样，但是我的伙伴还是很强的。”
竹岁寒摸了摸下巴：“好，这样的话我继续把战甲留下，顺带再给你配备一些武器，全都已经连接宝可梦中心的网络了，可以由你自行控制。”
“这是警戒无人机，这是医疗无人机，这是改装过后的‘闲杂人等滚开五型自行火炮’，还有这个是……”
牡丹：……
岁寒伯伯别这样，我害怕。
什么北二区地图测绘越来越像是借口了。
您这是要去攻打帕底亚联盟总部吗。
入夜，虫虫们悬停在空中一闪一闪地发送信号，在得到了信息回应之后降落下来。
“老爸，我们查到了，而且保证不会有谁发现我们的动作。”
阿尔法眼里亮起数据流，和竹岁寒的手机建立连接传输情报。
“那个什么教导主任没有离开帕底亚地区，而是在酿光市生活。”
“我们还查到了前任校长木非的行动轨迹，那家伙成了阁道三小队队长的家教，估计天星队的有些事务就是他在外面周旋。”
贝塔点头：“这是我们的判断，否则的话联盟应该不会坐视一帮小孩子停留在野外。”
“用点中二的话来说，为了赎罪而选择在孩子们的背后默默守护？”
竹岁寒戴上面具：“守护吗，或许赎罪在他的心中占比更大一些，不过论迹不论心。”
“酿光市，还真是会给自己选地方。”
“我们走。”
……
这个时间点乖孩子该睡觉了，但酿光市可还在热闹的时候，毕竟这可是无论日夜都亮着五光十色的灯光的地方。
“百万伏特夜景，张怀民来这种地方估计就得天天挂着黑眼圈了。”
竹岁寒把玩着手里的香炉，上面有一道赤金色的流星正在游动。
古玉鱼在为了同为“灾祸”的其他三只宝可梦而努力。
伴随着门锁的喀嚓声，一个中年男子愕然地看着自家客厅上坐着的竹岁寒。
“有……”
还没等对方大声呼救，竹岁寒瞬间冲过去捂住嘴再将对方摁倒在地，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学院的前任教导主任对吧。”
“你他娘的晚上好啊。”
……
“这角度真不错啊，你说对吧。”
竹岁寒站在灯塔的观景台向下看。
“放心，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双手坏死而已，不会送命的。”
竹岁寒比了一下手上的遥控器。
“前提是我不会大发慈悲地解开绳索放你自由，自由落体的那种自由。”
中年男子呜呜地挣扎着，脸上的恐惧无比沉重。
“这个表情就对了。”
竹岁寒另外一只手拿起了麦克风，深吸一口气。
“女士们，先生们，所有正在欣赏百万伏特夜景的观众们！”
“大家晚上好！”
恐怖的声浪迅速席卷整个酿光市，无数的市民和宝可梦下意识抬起头寻找声源，试图找到那个吓他们一跳的家伙。
“看这边，各位。”
随着第二句话声音落下，酿光市的所有射灯开始偏转方向，明亮到刺眼的灯光打亮了整座灯塔。
“下面，下面挂着一个人！”
有拿着相机的游客惊叫起来：“快通知奇树馆主，酿光市有人入侵！”
整座城市的射灯都被控制了，这要是说不是什么法外狂徒在搞事情才怪了。
“惊喜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你看齐，这可是寻常人难得体验到的待遇。”
中年男人努力抬头，看向了倚靠在栏杆上欣赏风景的那个疯子。
“你，你要……”
“省点力气吧，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不是吗。”
中年男人无力垂头：“但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竹岁寒点头：“对，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但是该受到审判的人还在逍遥法外。”
“要真是这样说，我把你的孩子，你的所有家人全都扔进火山里，等你来到我面前愤怒地质问我的时候，我也轻飘飘地跟你说一句事情已经发生了。”
“如何？”
中年男子剧烈挣扎：“不，不！”
“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要收拾你而已。”
竹岁寒看了一眼手机：“不涉及你的家人，也不用什么全民投票的方式来引动人内心的罪恶和黑暗。”
“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罪犯，一个胆敢站在酿光市最高处蔑视整个帕底亚联盟的法外狂徒。”
中年男人无力道：“你，究竟是谁。”
“史高治·麦克，一只钱多到花不完的老鸭子。”
竹岁寒拿起手机：“各位，准备好了吗。”
【我们这边可以了，接下来看你发挥】
竹岁寒笑着打量远方，他能够感受到一股敌意正在迅速凝聚和扩张，估计是奇树正在调动整个酿光市的训练家布网。
“抱歉了主播女士，借你场地一用，只有酿光市这种城市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竹岁寒拿起话筒，语气中带着狂热。
“来自黑暗寒冬的随从们、仆人们，士兵们！”
“听从克尔苏加德的召唤！”
灯光，透亮！
播音和电视信号，向帕底亚全境发送！
酿光市内所有电子屏幕，开始运行！
“信号劫持，对方有超高级的黑客团队！”
指挥室内，联盟的工作人员大声吼了出来。
“我们无法操控整个酿光市的虚拟体系，对方已经将我们彻底锁在了这间屋子里，目前数据团队正在努力攻破封锁！”
搜查官同样吼了起来：“断电，能断电吗！”
“已经尝试过了，除开一些不能随便关闭的能源线路之外都试过了，对方不仅偷改过线路，而且还预留了大批量的电能！”
一个回来通报情况的男子满脸苦涩。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现在不计后果关闭所有能源体系，对方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搜查官深吸一口气：“就连强攻都做不到么。”
对啊，做不到。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毫无疑问，那个疯子手里捏着一整座城市的生命作为筹码。
竹岁寒轻笑一声：“还请各位不要轻举妄动，相信联盟一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要请你们看一段视频而已。”
“女士们先生们，请看大屏幕。”
电视，酿光市中心环岛的广告屏，便利店内的收音机，全都响起了两个极为陌生的声音，屏幕上还出现了一个颓废的中年身影。
画外音，或者说旁白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是橘子学院、葡萄学院的前任教导主任。”
旁白：“你做了什么。”
“当年的天星大作战，实际上是一群为了反抗学校霸凌的孩子们联合起来反抗，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霸凌者。”
画面内的男子神色晦暗：“那些孩子们只不过是表达了‘不停止霸凌就战斗到底’的决心而已，并没有真正动手。”
旁白：“为什么现在是了。”
“因为包括霸凌者在内，有更多的学生被他们吓到了，大量的投诉和家长闹事让学校苦不堪言，数量远比被霸凌的孩子们要多。”
旁白：“所以你选择了平息混乱。”
中年男子神色痛苦：“对，为了处理那些投诉和闹事的情况，我将记录事件真相的文件销毁。”
“前任校长因此引咎辞职，而我也无法在学院待下去了。”
“所以在大众的眼中，那些造成了大动静，以普隆隆姆为核心改造战车的天星队成员就变成了‘真正的坏学生’。”
中年男子神色愈发痛苦：“过去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关注学院的情况，自那时候开始学院其实已经没有了霸凌现象。”
“但由于天星队在舆论的影响之下彻底变质，近期桌台市也有了一些打着天星队名号对他人施加恶行的坏学生。”
“这都是我的错，这不是教学管理上的失误，是绝对的错误。”
……
屏幕上的“审讯记录”仍在播放，但不管是“反恐指挥部”还是酿光市各地，甚至是整个帕底亚地区的人，都进入了难以言明的沉默状态。
敌意和恐慌已经散去，剩下的只有沉默。
成年人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们处理这件事情，是否也会像教导主任一样为了“稳”而做出“必要的牺牲”。
这是必要的牺牲，能顺畅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往往只不过是因为牺牲没有降临到你的头上。
你会觉得这理所应当，因为你感受不到其中的沉重。
年轻人们沉默，开始回忆他们曾经在学院的时光。
孩子们眼泪盈眶，为那些收到不公待遇的天星队队员们感到痛心。
“好了，各位。”
竹岁寒将昏迷过去的教导主任提起来放到了观景台内部，并且贴心地为他锁好了门避免出现意外。
“我，史高治·麦克，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
“夜色已深，很抱歉占用了大家太多的时间。”
“晚安，帕底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