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个电话带进来。

霍知洲原本冷酷的脸,换上了笑容,“妈咪,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头的霍太太,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语含温柔,“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回老宅?你爹地和我都很想你。”

霍知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妈咪,我这会儿有点事儿走不开,忙完之后估计得后半夜了,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吧,明天我一定抽空回来。”

霍太太笑着说,“你是怕我和你父亲逼你结婚吗?再者说结婚有什么不好的,结了婚,你的地位就彻底稳定下来了,稳定下来之后,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剩余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霍知洲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风华正茂。

按理来说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无需用婚姻来给自己添资本。

可惜霍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霍老爷子有三个姨太太,一个正房,每一个女人生育能力都特别强。

平均下来两女一子。

他们的年岁相差不多,最小的也都10岁了。

别看小少爷只有十岁,也就上小学的年级。

但霍老爷子就给了他股份。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霍太太自然不甘心,她可是明媒正娶进来的,霍家的掌权人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这两天她和丈夫在商量合适的订婚对象,毕竟港市豪门都靠联姻。

有钱有资本的,成的几率就大。

霍知洲微微一震,“妈咪,订婚可以,但结婚暂时有些着急了,而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们不可能目的达成之后就将女方给踢开,所以慎之又慎。”

霍太太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

不过她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港市房产大亨的女儿,在国外留学,明艳动人不说,还很有手段。

做霍家的儿媳妇儿最合适不过。

“不管结不结,你先回来一趟,跟人家好好相处一下,合适就拍拖,不合适的话,可以处成朋友,知洲,你不能太任性,你不知道霍知耀巴上了查理斯,这两天正在你父亲面前炫耀呢。”

提到了自己的弟弟霍知耀。

霍知洲眸色幽深,那一场暗杀就是他派人做的。

别看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一副不觊觎家族财产的样子。

其实背地里手段阴狠毒辣。

要不是崔秀出手救他,恐怕霍家未来掌家人都得变成他。

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好,妈咪你帮我约时间,我去见见,对了,你要提防三姨太,她最近也在频繁活动。”

能委身做姨太太,脸面这玩意儿早就没了。

他们要的是权势地位。

在家里一片和睦,内地里却巴不得对方死。

霍家内部混乱一片。

霍太太神色一冷,“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知洲,妈咪说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赛车的事情就当个人爱好,别拿它当正经的生意,你父亲最不喜欢掌权人不务正业。”

霍知洲心情烦躁,他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听从安排。

唯独这个赛车是自己真心喜欢的。

怎么到自己父亲眼中就变成不顾正业了呢?

他不甘心。

所以还是安慰自己母亲,“妈咪,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打算,你帮我稳着爹地。”

霍太太满心欢喜,儿子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那就是一件好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到了这个地位上,不动也是错。

既然都是错,为什么不自己主动争取呢?

母子俩又聊了好一会,挂完电话后,霍知洲起身出去。

他觉得杨利恐怕完不成任务。

还不如自己亲自出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崔秀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还挺谨慎。

与杨利不远不近的交流。

杨利面上保持微笑,心里都问候了多次崔秀的十八代祖宗了。

崔秀躺在遮阳伞下,身上只裹了一个毯子,微眯着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宁。

杨利也有样学样,状似无意的开口,“靓女,你和振耀认识多久了?”

崔秀喝了一口果汁,“认识时间不长,靓女,你不会以为我又是黄队的爱慕者吧,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对黄队只有同事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男女之情,你若觉得我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我可以伪装成小透明,不会打扰你们两个人。”

崔秀觉得这姑娘突然出现肯定不简单。

大巴车上她就热情的跟黄振耀聊天,将自己支了出去。

一会儿旁敲侧击问她和黄振耀的关系。

要么是打探敌情,要么告诉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不管出于哪个原因,她得小心。

黄振耀身份不简单,竞争对手不少,拉拢对象也多。

一不小心钻了他们的套子,后悔莫及呀。

杨利觉得面前的崔秀滑不溜手,太像一只泥鳅了,问什么话都能搪塞过去。

这还是个从内陆来的小村姑吗?

这分明就是个滑头。

杨利脸上带着笑,“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听说你是新招来的赛车手,技术应该很不错吧,不如咱俩找个时间比一比,也好切磋切磋车技。”

崔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靓女,我觉得在没有比赛之前,咱们还是竞争对手,有些话少说为妙,你要是有意无意间套取了我队伍的秘密,到那时候我被踢出去可就惨了,我一没背景,二没资金,就是一个穷打工的,行行好别为难我了。”

崔秀有些话是真的。

面前的这个姑娘从头到脚,保养得体。

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而她和霍知洲又是同一时间上的车,两个人认不认识,到底是一个团队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若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霍知洲。

自己无意间给霍知洲造成了麻烦,那真是罪该万死。

杨利觉得崔秀真是油盐不进。

一改往日的温和,直接变得目中无人起来,“你这个靓女说话咋这么难听呢,我只不过是与你说说话,又没别的意思,你何必这样防着我,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不愿意说就算了。”

还故意哼了一声,抬脚走向了另外一边。

崔秀一脸莫名其妙。

这人真是奇怪。

主动搭讪的是她,气急败坏的也是她。

咋就这么惹不起呢?

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自己又不是行走的人民币,哪能处处招人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