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孙者行原本想笑。

可谁知,崔秀给了他一记重锤。

看来这女人来者不善啊。

“是嘛?”崔秀笑笑,不由看向魏三哥,“三哥,你说这消息要是真的,我去某个部门如实反映,结果会是咋样的呢?”

魏三哥不得不审视崔秀。

这事她为何知道。

难道她今天出门等着自己,就是为了带他来见证一场好戏?

“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魏三哥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而是如实回答。

孙者行连忙插话,“两位,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我按照当时的价格,再加点补给你们,另外一个就是给你们找个差不多的铺子,不知道你们这边怎么想的?”

这两个选择都没问题。

可崔秀咽不下去这口气。

要铺子,你倒是知会一声。

价格高低也是个态度。

可他们偏偏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装修店铺,卖起了货。

同时,也没想着告知自己。

这不是欺负人吗?

崔秀喝了口水,“话虽这么说,可你们轻贱我们,不拿我们当回事,事情曝光后,又开始找理由,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魏三哥也无缝衔接,“看来有必要找你舅舅商大陆好好谈谈了,我们之前谈的那个项目,有必要缓缓。”

孙者行急了,“二位,二位稍安勿躁,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崔秀一脸冷意,直接站起了身,“你这压根就没有谈话的想法,我要不戳到你心窝上,你恐怕还得找理由糊弄我吧,既然如此,那咱们谁都别谈,我找个报社,把消息往外发一发,我想他们应该会特别喜欢这个小道消息。”

这哪是记者喜欢呀。

明明是崔秀,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想到这人这么不好惹。

孙者行可不敢拿自己舅舅的前途当赌注。

“同志,华国有句老话不是说和气生财吗?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们做错了,也是我们把事情做得特别过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

崔秀继续往外走。

看她这架势是没有要谈话的意思。

说来说去,做错了事儿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难道要为了这两个人气出乳腺增生,或者别的病。

她没有那么大度。

都被骑到头上拉屎了,还能傻呵呵笑出来。

崔秀只能说一句佩服。

魏三哥也不劝。

两个人并排往外走。

孙者行是真的怕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两个人面前。

“二位祖宗,咱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看他这架势,真要跪下来求两个人。

崔秀轻飘飘看了一眼,“我要见真正的负责人。”

孙者行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小冤种。

从他这里,压根得不到什么东西。

还不如把幕后的人给叫出来。

这才对嘛。

孙者行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要求。

他在犹豫。

魏三哥回头看了一眼崔秀。

崔秀冲他一笑,“三哥,咱们该走了吧。”

“走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吧。”魏三哥也没想着当和事佬。

这事儿本来就是孙者行他们做的不对。

他们做错了事情。

为什么需要受害者来承担责任?

这本来就不对。

两个人绕过了孙者行,直接往外走。

任凭孙者行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没有把他们两个人给留住。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孙者行就跑到了楼上。

见到了他舅舅。

他舅舅并没有开口,而是忙着做事儿。

“舅舅,崔秀不好糊弄呀,而且谁知道崔秀竟然和魏三哥有一腿,孩子都有了,你说咱们能成功吗?”

孙者行满肚子都是气。

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另外一张凳子上。

气冲冲的喝了一口水。

“魏三哥?”男人总算从办公材料里抬起了头,“就是住在东街那块的富商?”

“除了他还能有谁呀,你不知道那人看向崔秀的眼神多么宠溺,眼睛时不时盯着她的肚子,一看这女人肚里揣着的就是他的崽。”

孙者行想起自己被嫌弃,被为难,肚子里的一口气怎么也撒不出去。

开始编排两人。

“那他们有提的是怎么解决了嘛?”男人的八卦之心并不强烈。

问了一句又低下了头。

“没说,不过要见你。”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聪明,想到这件事情的真正操控的竟然是我,先拖他们两天,反正受到损失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男人显然没把这事放心上。

孙者行看向自己的舅舅。

他舅舅是四几年生人,经历过战乱,又经历过建国,往后大家熟知的大小事,都参与经历过。

可谓是见识广。

且他还做过不少缺德事。

就像今天这种抢占别人铺子的事,都不算稀罕的。

以前还抢过别人家产宝物呢。

按理来说,但凡有点良心的,恐怕会夜夜难眠。

用不了几年得了抑郁症,然后没了。

可他舅舅一点愧疚也没有,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难道就印证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孙者行收回了胡思乱想,“舅舅,这个魏三哥在道上很有名的,别看他长了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可他这人狠起来,不是咱们能应付的。”

也不知道是男人最近骄傲了,自满了,灵魂膨胀了。

还是觉得魏三哥这些日子太过乖巧,让人忘记了,他之前可以以一对十。

有人会说,没了爪子的老虎,他还叫老虎吗?

这不是废话吗?

没了爪子的老虎,它依旧叫老虎。

人家不发威真当是病猫。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再厉害还能大得过法去,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他们会主动上门求和的。”男人不听外甥的劝告。

孙者行也强迫不了。

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出了门。

而另外一边,拥有同样不解的是崔秀。

“三哥,你说这孙者行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魏三哥看着有年头的商厦,想起了那个男人。

孙者行的舅舅叫卫淑芬。

听名字像个女的。

其实他是个正经男人。

这个词儿可能用的不太对,但这里面是有渊源的。

因为他们家清一色都是男娃,想要一个女娃。

眼看一个个生出来的都是男娃,家里人逼急了,只能给儿子们起姑娘名。

这个卫淑芬女名,男人的性子。

他坏事没少干。

就是没有报应。

有人知道了,可能要气个半死。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

坏人往往能活到寿终正寝,好人却只能遗憾离世。

“我想他是在等咱们低头认错。”

“放屁,明明咱们是受害者,怎么到头来整的他像是受害者一样,什么玩意。”崔秀一听,没忍住就爆了粗口。

魏三哥真怕她气出个好歹。

“赶紧别气了,省得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人就交给我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