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我二姨的状态还好吧?”母子俩寒暄了好一会,赵然又问了一下廖玉珠的情况。

“已经好了太多,最初他们不太信任秀秀,觉得她是半路学医,水平肯定很差,可谁知秀秀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二姨的状态好了很多,这两天已经能够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了。”廖老师真是与有荣焉。

仿佛崔秀是她亲生的一般。

赵然也听出了激动。

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小嫉妒。

明明他是亲生的,可自己老妈每次都夸赞崔秀。

“妈,你能不能也夸夸我呀?”赵然有点吃醋。

“夸你?”廖老师有点儿不太理解,“你最近是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做错事儿了,求夸赞,也不可能呀。

赵然深深叹口气,“妈,你老夸赞秀秀,会让我觉得秀秀是你亲生的,而我是路上捡来的。”

廖老师一下子笑了,“你啊,连这点醋都吃,好,我夸夸你,我儿真出息。”

廖老师夸得并不走心。

赵然彻底放弃了,“妈,你把电话给秀秀,我再跟她说件事儿。”

“秀秀,电话。”廖老师毫不犹豫放弃跟儿子通话。

赵然的心又被扎了刀子。

“赵然,你缺钱了?”崔秀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她手里忙着捣腾相机。

“不缺钱,而是我打算回咱妈那一趟,去看看她这边需要点啥。”赵然想起了丈母娘。

他不太清楚崔秀为何不主动回娘家。

崔母是嘴碎了点,但她的心不坏。

“我在这里腾不开身,你代我去看看,顺道问问崔彦,他需不需要帮助?”崔秀确实没咋想着找崔母。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母亲。

但她也没拦着让赵然去。

“崔彦前两天我见了,精神面貌和之前自然是不一样的。”赵然想起小舅子。

发现他由里而外散发着自信。

钱是男人的底。

有钱会让他底气更十足。

“他没有找对象嘛?”崔秀很好奇。

记得之前崔彦说过有姑娘追他。

只是他情况不如意,直接拒绝了。

“这个不清楚,但也不影响他最近很自信。”赵然也不会主动打听崔彦的私生活。

人家是需要私人空间的。

感情的事属于私人空间的一部分,他插手不好。

“也好,只要他自己自信,什么事情都好办。”崔秀也不强求赵然去刨根问底,这样可能会让对方很反感,“你要是再遇到他,给他一点钱,别的不要插手。”

都是成年人了。

懂的都懂。

“好,那好,你有什么花带给咱妈吗?”赵然忍不住追问。

自己老岳母应该也挺想孩子的。

自从上次过年前去过,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去过。

崔母不惦记是不可能的。

“让好好照顾身体,有什么需要的跟咱们说,如果她再说不着调的,或者要强行给二姐找另一半,你委婉的提醒,这种事情不要插手,省得她以后真成了孤家寡人。”崔秀能提醒的不多。

点到为止即可。

太多了,也会让崔母心里不舒服。

一个人活到这个岁数,所有的性格都定型了,强求也得。

免得听到孩子说话,自己心里不舒服。

长此以往下去,没病也得生个病。

“我懂。”赵然不可能把崔秀的原话带过去。

崔母这性子改不了。

他要做的不是当传话筒,而是做贴心小棉裤。

两人聊了会,挂了电话。

崔秀换好衣服,与廖老师、廖玉珠以及廖父出了门。

他们住的四合院距离颐和园不远。

步行过去就好。

这个时候,路上的车不算多。

崔秀牵着廖玉珠。

就怕她忽然受刺激,挣脱他们的手跑向马路。

路上车上,又不代表没车。

“二姨,你瞧墙上的那朵花好不好看?”崔秀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从墙头冒出来的玫瑰花。

有人把玫瑰花打理的特别漂亮。

远远的能闻到香味。

“好看,要摘吗?”廖玉珠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刻薄了。

她本身不刻薄。

年轻时是漂亮的一枝花。

后来经受了一些挫折,把一枝娇艳的玫瑰硬生生磋磨成了没颜色的花朵。

失去养料的她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要的话,我花钱给你买一束。”崔秀耐着性子,格外温和,也格外纵容她。

“买?”廖玉珠疑惑,“你打算用多少钱买?”

“那主人家的心情。”崔秀笑笑。

“哦。”廖玉珠吃了药,反应有点呆呆的。

这样看上去还挺乖巧。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自然被廖父听到了。

廖父微微偏头,“明玉,是我之前狭隘了,还以为你这个儿媳妇儿是徒有虚名,没想到小小年纪本事这么大。”

廖老师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自夸的人。

对自家孩子也没有这么卖力的夸赞过。

但崔秀是例外。

“她当初嫁到家里时,我就觉得这孩子是个能成大事的,她喜欢捣鼓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后来就去赛车了,赢得了比赛,还挣了不少钱,赵然开厂子有一半的钱是秀秀拿的。”廖老师眉宇都是开心,“我二姐的病不是先天的,我相信只要好好调养,她肯定会好的。”

廖老师来上京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她在这里住了这些日子,没有看到廖玉珠的丈夫,更没有看到孩子。

廖老师心里犯嘀咕。

他们这一家也太过冷心冷情了。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告诉别人。

省得二姐多想。

“刚才电话里听说赵然要来上京出差,到时让他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如果他愿意在上京建厂,有些方面我还是可以提供的。”廖父原则性很强的

他没有主动为家里人做过什么。

现在可以为了外孙,适当地破例。

“爸,没必要,赵然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廖老师直接拒绝,“咱们家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你这边要是给赵然提供方便之门,那其他的外孙孙子孙女该怎么想。”

一碗水是不可能端平的。

廖老师很有发言权。

就她对儿子和儿媳妇儿的态度可以看出,赵然是儿子,都没有享受到崔秀的那样的待遇。

怪不得赵然次次都吃醋。

“这事我有打算,你别管了。”廖父很倔强

身边的警卫员啥话也不说。

只是默默无闻跟着。

眼睛耳朵都没闲着。

谨防有人从别处跑出来撞到廖父。

廖老师也没有出声劝,她知道依照老父亲固执的性子,这件事情在他这里已经有了定论。

强求没有用。

还不如什么话也不说,就按照他的想法来。

他们几人去往颐和园,廖玉珠手上多了鲜花。

她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

到了颐和园外部。

抬脚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孩子的争吵。

“辛田田,你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回来,你咋不死在外面?”

听声音特别稚嫩。

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说出来的话却和年龄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