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呢?

他的孩子在受罪。

尤其是他的二女儿,原先是他们大院的一朵娇花。

阳光明媚。

追求者毫不夸张的说,从他们大院能够排到三环。

说实在的,活到他这个岁数了,有些事情一只眼都看得明白。

追求他二女儿的那些男人为什么这么积极?

还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地位。

看上地位也无所谓。

这也是很正常的。

要是他这个当老爹的是个普通的人,女儿的对象自然也普通。

他不怪对方奔着自己身份来。

他只怪亲人被判的太迅速。

他有时在想,人们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很正常。

真的很正常。

他也没想着怨怪。

但他不怨怪的前提是,你要反水,你要撇清关系,你跟我提前说一声。

我自己受罪无所谓。

让孩子们有个反应的时间。

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尽一点绵薄之力。

把他们安排到不算太苦的地方。

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事与愿违。

亲人们背叛的毫无征兆。

孩子们被送去的地方,他现在都不敢想象。

如今看着自己亲妹妹跪在面前。

拉扯着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他一丁点儿同情都没有。

“廖彩娟,从你们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要想好,会有今天这么个场景,我不可能原谅你们。”骆父开口了。

站在廖父身边的几个亲人们顿时热泪盈眶。

50多岁的廖建国,也不过这会儿哭了会不会丢人?

“爸,我真是害怕,你一张口就答应了姑姑的请求。”

“我是人老了,脑袋却没有老,先不说你们夫妻和孩子过得好不好,就你二妹妹,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像个正常的孩子吗?”

有人说父爱如山。

不动时巍峨高耸,动起来那就是致命的。

可在廖父这里。

他是真正的大山,也是柔情似水湖水。

他又当爹又当妈。

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自己孩子。

他不想自己养成的一朵花,被别人践踏,到头来那个踩踏过的人,又舔着脸求他原谅。

凭什么?

自己欠他们了。

还是他的孩子上辈子亏欠他们了。

“爸。”廖玉珠红着眼睛叫。

“来,到爸这儿来,听说你病了几天,我这身子骨有点弱,吹不得风,要不我也去医院看你。”廖父疼爱廖玉珠。

是因为二女儿病了。

因为病了就格外疼她。

但他对其他子女的爱是一样。

又看见了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廖明玉。

她和妻子长得很像。

他们也有20多年没见了。

父女再一次见面,都是两鬓斑白。

可在他眼里,他的女儿活到100岁,那还是他手心里的宝。

“明玉,过来让爸爸看看。”

廖老师慢慢地走了过去。

缓缓地蹲下来,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放在老父亲的膝盖上。

面颊贴着瘦瘦的腿骨。

廖老师有瞬间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爸。”

廖父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脑袋,“我到底是老了,如果我还年轻的话,爸爸能一把将你抱起来,然后架在我的脖子上,让你骑大马。”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有良心的人都落下了泪。

院子里响起了低低的哭泣声。

廖父却笑着说,“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赶紧擦干眼泪,一会儿进去咱们吃个团圆饭。”

廖父一点也没有看自己妹妹。

有些伤疤早就形成了。

虽然愈合,可当时捅下的那一刀子到现在还能记得清楚。

他不理会骆彩娟。

他们这边是和乐融融。

廖彩娟带着两个孩子特别尴尬。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个二哥是最讲究感情的。

因为知道二哥重感情。

所以她捅起刀子来毫不犹豫。

可能她认为捅下去不会疼吧。

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

有的人披了人皮,干的都是禽兽做的事儿。

有的动物披着毛衣,干的都是人做的事。

眼看着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廖彩娟竟然跟疯魔了一样,把那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直接推倒在地。

两个孩子没有防备。

倒下的瞬间还是脸着地。

娇嫩的小脸儿刮蹭在了地上。

瞬间破了皮。

虽说是村里长大的,但年龄摆在那里。

孩子的脸粗糙,能粗糙到哪去?

孩子哭了。

廖彩娟跑了。

跑的姿势,和20多年前出卖自家大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廖父看到这一幕,压在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对身边的警卫员说,“把孩子拉起来,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将骆彩娟以,遗弃孩子的罪名,给我抓起来。”

这两个孩子还在哭,被亲妈妈给抛弃了。

眼泪都没有收住,又听到亲舅舅要让警卫员把妈妈抓起来。

双重打击之下,她们哭得更彻底了。

廖玉珠听不得这些。

当场病就犯了。

神神叨叨的,“谁呀?哭哭啼啼,赶紧赶出去,爸,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吗,你怎么现在还不做饭呀,哥,嘿嘿,你给我带冰糖葫芦了吗?”

看她这架势,家里人都吓到了。

这俩孩子身上只流了一半廖家人的血,另外一半还是那个负心男人的。

自然不能跟面前的骆玉珠比了。

她们俩被丢在了院子外。

照顾她们的是年轻的警卫员。

擦了药,给了点吃的和喝的。

两孩子也没被请进去。

就这样坐在外面。

眼巴巴望着门口方向。

她们也知道老母亲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们也明白老母亲的良苦用心。

可她们更懂得,亲舅舅不喜欢她们。

她们就是死乞白赖留在这里,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过两天,只能送回老家。

谁也不知道两个孩子丰富的内心。

他们都在围着廖玉珠一个人转。

这可是病人呀。

此事不管病人,难道要管那个疯子?

反正那个疯子是假装的。

就是真疯了。

廖父也不可能咬白眼狼的后代。

吃一堑长一智。

这个亏吃了20多年,他们要再吃的话,那就是傻。

好不容易把廖玉珠给哄睡了。

廖父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直接看向了大儿子,“建国,二妹妹这个情况不适合住在婆家,直接把她送到医院进行长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