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耀踱步走到他身边,单手叉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脑壳上狠狠点了几下,直到将对方的脑壳点的又红又肿。

孙略还像一个犟萝卜头,“你就是将我的脑袋点掉了,我还是要跟她比。”

黄振耀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自己没本事就别怨对方使法子了,你当初欺负新人不也是这么做的,现在人家有法子让你吃亏,你就是不愿意也得给我吞下去,你若是再这样罗嗦,这场比赛你就别参加了。”

孙略一怔,知道这话戳到了自己老大的心窝上,让他格外难受,赶忙自黑道歉,“黄队别生气,都怪我这张臭嘴,说话没个把门儿的,是我技不如人,不能怨别人,我诚心道歉。”

“记住你说的话,勤学苦练才能获得成功,与此同时我还要叮嘱你一句,别拿女人不当回事,说不定下一次让你吃亏的依旧是女人。”黄振耀终究是对自己的兄弟没有说什么狠话,而且还顾及他的面子,凑在他耳边叮嘱。

孙略拼命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搓搓脸,没有再让黄振耀生气。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崔秀看了他一眼,而且还特别温和的冲他一笑。

当时他的小心肝呀,彻底停止了跳动。

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能不能别笑了?

不知道会将他的小心肝勾走吗?

崔秀就却不知道对方的心理,但也知道要和以后的同伴们打好交道,就必须温和有理。

也站了出来,“实在对不起,是我不懂得规矩,给你们造成了麻烦,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以后多请你们帮帮我,我来自一个小地方,迫切的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得到家人的认可,所以……”

后面的话她聪明的省略了,却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几个大男人顿时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别别哭呀,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就是想逗一逗你。”

……

男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崔秀佯装坚强。

可通红的眼睛让她格外可怜。

男人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崔秀低头装笑,旁边的黄振耀也没有戳穿。

他挥挥手,让看热闹的男人们都退了。

这时走到崔秀面前,神色明明暗暗,笑里多了几分欣赏,“他们都走了,我先带你去看宿舍。”

崔秀透过手指缝,看见场地上的男人们一哄而散,迅速抬起头,眼角压根没有泪痕。

一看就是在骗人。

“他们挺可爱的。”

黄振耀走在前方,还是出于队长的职责提醒她,“适可而止的玩笑可以试试充当润滑剂,让大家的感情越来越好,一味的计较算计,只会让大家的感情越走越远,我知道你比其他同龄的女性更渴望成功,但有些东西你得守住底线。”

崔秀明白人家说什么,一秒钟恢复了严肃,“放心吧,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办正事儿,我都明白,咱们走吧。”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多。

太多的话会讨人嫌,而且感情是用来维护的,又不是靠嘴说的。

黄振耀没有废话,直接带她去了宿舍。

是二层楼房,男人们都住在一楼,有夫妻,甚至带孩子或者单身女性,都选择住在2楼。

一方面安全,另外一方面也不会出现各种麻烦。

1楼与2楼之间的楼梯,有铁栅栏,人手一把钥匙。

同时,洗漱都很方便,要是想做饭的话,去楼下公共厨房。

要是一点也不想,对面隔着一条街,是一条专门卖饭的铺子。

各种炒菜砂锅,包子应有尽有。

若你手里有闲钱,那就可以可劲儿造。

实在没有,包子铺的后面是一个菜市场。

每天5点开始摆菜,六七点的时候正式开卖。

下午三四点直接闭市。

这一段其实很乱,脏乱差,时不时会出现许多小混混,还有收保护费的。

但崔秀觉得很满意。

都是老旧大楼,要想拆除,估计还得几十年后。

若是可以的话,可以购买这一片,到时候当个拆一代,也是可以的。

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被自己压住了。

二楼靠中间位置,黄振耀一把推开了木门,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两个人吃了一嘴灰,咳个不停。

好半天之后,崔秀才从呛咳中回过神。

她抬脚走进去,环顾一圈,屋内摆着陈旧,许多不用的旧家具上面落的灰,超过了一厘米,该扫了一眼厕所在室内。

这最好不过了。

转了一圈之后直接走了出来,“屋子看似破旧,能住人,我就在这里收拾,明天直接搬过来,然后正式上班。”

崔秀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不喜欢拖拖拉拉。

等她条件允许之后,直接买个房子。

这样就可以避免来来回回的搬房,因为搬家实在太麻烦了。

黄振耀认真的看着她,也不做评价,平和的目光中又带了几分欣赏。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你那天来赛场是不是遇到霍家二少了?”

崔秀微微一愣,疑惑的问,“谁是霍家二少呀?你也知道我来这里不久,对港市各大世家压根不了解,即便见到了霍家二少,我还真的认不出他,怎么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如果是很重要的话,你说一个大概,我或许能记得起来。”

有些话未必能和黄振耀说。

两个人的关系没铁到那个地步。

黄振耀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有些话他必须问出口。

他随意换了个动作,双手撑在护栏上,将脸后仰,“那天你带来的那个保镖,我起先觉得有些熟悉,后来托人打听,他就是霍家二少身边的人,我就想着你和他的关系应该也不错。”

崔秀一动也不动,几分钟后才慢慢的叹息出声,“原来他是霍家二少身边的保镖呀,实话跟你说吧,我那天坐车来肇庆,就是想看一看赛场如何。”

“谁知走到半道,就遇见了拖着伤往前走的男人,他向我求救,我原本不打算救他的,但是他出的钱实在太让人动心,我又拒绝不了,便顺手将他送到了一个诊所,然后银货两清。”

“我也是随口一提自己要去赛场,他便让人带过去,我们之间就是这样认识的,但没有告诉我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