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已经醒来了，就让我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吧，我帮你们端饭。”她不想睡。
到底不是自己家里，多多少少有点拘谨。
两个人劝不住，就让她烧火。
灶台前又暖又热，这事儿也不费工夫。
廖老师趁机问，“崔娟，你有什么忌口的没？”
崔娟如实想了想，“婶子，我什么都吃，不忌口。”
廖老师总算放心了，“那你家那两个小丫头呢？”
崔娟有几分不好意思，“两个丫头从小跟着我，也不怎么挑食，但她们两个人不喜欢吃蒜，碰到大蒜就不舒服。”
廖老师记下了，想着单独给她们两个做道菜。
崔秀笑着说，“二姐，年夜饭你露一手不？”
崔娟连忙摆了摆手，“我可不想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帮你们打的下手就可以了，配菜这两天就准备吧，要不然年夜饭当晚根本来不及。”
粗略数了一下，加她们娘仨，崔秀这边的五人，后半夜她听到了哭声。
想来家里又多了一个人。
总共九人。
每个人吃一道菜，也得九道菜呢。
这种小活就让她来干。
“行，你要是闲着做不做，就帮忙剥蒜，其他的事情千万不要干，这大冷天的冻点冷水，以后会骨头发疼。”
崔秀尽量给她安排，不怎么累得活。
“都听你的。”
早饭很快就好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时，就看到精神头不怎么好的赵娜娜。
她的鸡蛋都是廖老师给剥了送到嘴边的，“这是你喜欢吃的水煮蛋，这个肉包子也挺不错，娜娜，你还要喝粥嘛？”
廖老师全程围着自己女儿。
赵念念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偷偷凑到崔秀身边，用包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崔秀，我小姑姑到底是咋了呀？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赵念念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其他的人想必也差不多。
“累了呗，赶快吃你的，吃完之后就带着哥哥和两个姐姐出去玩。”
崔秀用剥干净的鸡蛋，堵住赵念念叭叭的小嘴。
赵念念咬着鸡蛋，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姑姑。
赵娜娜之前喜欢说话坏，回到家总是想各种法子让人不舒服。
今天咋了？
她转性了？
也不像啊。
赵念念小脑瓜子实在想不明白，只能吃鸡蛋。
而赵磊偷偷凑近赵然，“爸爸……”
话没说完，同样被一个鸡蛋堵住了嘴巴。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别废话，吃完出去玩。”
赵磊突然得了一个白嫩嫩的鸡蛋，无奈闭嘴。
赵娜娜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起身，“妈，我再睡一会。”
廖老师跟在身后，“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赵娜娜不想别人打搅自己。
她心不宽。
有什么事，都会存心里。
廖老师很急，求助性看向崔秀，“秀秀，你跟去看看。”
崔秀不说话，端着早饭在赵娜娜关门前，挤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
赵娜娜烦着呢。
心情格外不爽。
崔秀不打算劝她，而是坐在炕沿上，自顾自吃着东西。
赵娜娜眉头紧蹙，她这啥意思。
给自己添堵来的？
还是看笑话的。
崔秀吃完鸡蛋，咬着包子，“我来吃饭的。”
让她当心理导师，劝赵娜娜，对方未必会听。
反而觉得她是故意看笑话的。
要是哪天村子里传出闲言碎语，第一个被怀疑的是自己。
她不想背黑锅。
廖老师是神仙婆婆不假，但要是涉及自己女儿的自身利益，恐怕得变脸。
她能理解，但会很受伤。
人都是重感情的。
特别像她这样的人，被伤害的话，会比死都痛苦。
“你吃饭，外面有桌子，有那么多人陪着吃不香嘛？非要跑我这来吃，我看你是故意的。”赵娜娜气得像包子。
“是咱妈不放心你，怕你饿着，让我来监督的，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一个人都吃了，一会还得准备明天的年夜饭用的菜呢，你也别闲着，搭把手帮咱妈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崔秀不理会她的生气。
赵娜娜被气笑了，“崔秀，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早和我哥离婚了，法律上你不是我嫂子，你没有资格管我。”
“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你哥粘着我，赖着我，我甩都甩不掉，他跟我说，我是他的氧气，没了我，他活不下去。”崔秀厚脸皮道。
赵娜娜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
好半天张张嘴，愣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崔秀再接再厉，“你哥还说，过两天就去把证领回来，让我管这个家，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小姑子，都说长嫂为母，我也是能管你的。”
赵娜娜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我劝你还是别出门，因为客厅里有客人，你拉着脸会让他们感觉你不欢迎，同时，咱妈可能连饭都吃不下。”
崔秀喝着热粥，胃里暖呼呼的。
再来口爽口小菜，生活美滋滋。
赵娜娜外出的脚步一顿，觉得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太好奇了。
“想不想把坏人抓到，狠狠打一顿，让对方求爷爷告奶奶，你就像睥睨天下的主，看着那个垃圾匍匐在你脚下，痛哭流涕？”
崔秀毫无征兆的出声。
赵娜娜这怂货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反而被她带了节奏，“你能帮我？”
崔秀不说话，而是把粥一口喝完，在赵娜娜不解的眼神中，突然捏碎。
“啊！你这是……”
赵娜娜震惊极了。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捏碎的，你想想那个可恶的家伙落我手里，她的脑袋会不会……”
会不会也被捏爆？
赵娜娜想也不想点头，“肯定会碎成渣。”
崔秀觉得她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便多了几分耐心，“既然知道会碎成渣，那我是不是能帮你报仇？”
赵娜娜完全被对方带着走，“肯定能。”
崔秀笑笑，“既然能帮你报仇，你是不是需要多吃东西，然后跟我去虐渣？”
赵娜娜想也不想地开口，“吃。”
崔秀一下子开心了，“这才对，这事本来不是你的错，为啥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要换做我，我就狠狠吃，吃饱喝足，养足力气后，把那些狗东西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赵娜娜彻底被崔秀给洗脑，干劲十足地吼道，“干死狗东西。”
崔秀满心欣慰，“这才对嘛，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