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丽坚决不承认,她想把自己的孩子给溺死。

之前就用了两个鸡爪,提着刀在两个孩子面前一顿乱砍。

把孩子吓的都做起了噩梦。

这事儿老太太是不知道的。

要是知道,她这会儿就站不在老太太面前了。

“就你歪理多,我告诉你,你今天老老实实给我在家里呆着,也给孩子吃好喝好一点,你看她们几个小姑娘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饭肉都吃你身上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妈。”

老太太也是几个孩子的妈。

丈夫死的早,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他们。

自己少吃一点,也要孩子多吃。

都是长身体的年龄,克扣只会让他们越来越瘦。

刘美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

她觉得自己都吃不好,还顾及什么孩子呀。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最小的儿子要养。

吃不好哪来的奶水?

她这话没啥问题,但她是真冷血。

孩子又不是让逼着让她生的。

她非要个儿子,才觉得自己活得精彩,有价值。

拉着丈夫没白天没黑夜的生。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如愿的生了一个儿子。

觉得自己的腰板硬了。

就连强势的婆婆,她都不想放在眼里。

“还不是要让你的小孙子吃得好。”

刘美丽的一句话,又换来了两个巴掌,“别拿小孙子当借口,你这就是自私自利,把你爸妈喊过来,我要好好问一问他们是怎么教育你的。”

刘美丽一听要找爸妈,一下子不觉得脸疼了,甚至底气更加十足。

“不用过两天,现在就把我爸妈找过来。”

“你打的什么算盘我是知道的,你以为我在你爸妈面前不敢拿你怎么样?”老太太吃的盐比吃的米还多。

就刘美丽那个小心眼儿,压根不用到脑子。

一眼就能识破。

刘美丽神情有点僵硬。

这个是她的老公回来了,“妈。”

老太太回他儿子的话之前,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

“有根,翠翠呢?”

看了一眼没发现自己的孙女。

“廖老师说,孩子正在发烧,送到咱们家可能会被吹得更严重,就先在他们家里住着,明天就可以把她接回来了。”苏有根搓搓脸,这一次连看媳妇儿都没看一眼。

他觉得虎毒不食子。

跟他睡同一个被窝的妻子竟然这么心狠。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是落水被淹死的那个。

苏老太太先是一愣,紧接着走上前,“廖老师我可是见过的,心肠善良,做事儿也周到,这一次也亏她家儿媳妇儿帮了个大忙,明天过去接孩子的时候,把咱们家的那只老母鸡给拎过去。”

苏有根找了个墙根儿,蹲了下来,“妈,翠翠的事,我觉得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怕明天孩子见了我,会哭着闹着不跟着回来。”

“你这个当爸的确实有些不太称职,但孩子不会记仇,你去的时候态度温和点,再给她买点喜欢的衣服鞋子,把她哄回来,以后要好好照看。”

苏老太太也感觉很惆怅。

她一个老婆子年轻的时候拼的太狠。

上了年纪之后就有点力不从心。

每天忙完地里回来之后倒头就睡。

又不懂得什么育儿经,只觉得给他们吃口饭,扒拉长大就行了。

如今一看,简简单单的吃喝并不是最主要的。

心理健康才最重要。

“行,我明天去买点翠翠喜欢的东西,妞妞呢?我怎么没有看到?”苏有根后知后觉。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小女儿的身影。

“回来之后累的睡着了。”苏老太太也是满脸惆怅。

越想越生气,直接回头对刘美丽说,“窝在这里干啥,还不去做饭?”

就像个木桩子,杵着,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头疼。

刘美丽求助性的看向丈夫。

丈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维护她,而是低头唉声叹气。

觉得没有了希望,小声骂骂咧咧去了。

“有根,你这媳妇儿可不能惯着,你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子。”苏老太太不加掩饰地开口。

苏有根内心好复杂。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这个人比较自卑。

又渴望得到爱。

这个爱不是束缚。

因为束缚会让他整个人不舒服,脖子像是勒了缰绳。

他也理解母亲固执的爱。

可理解,归理解,让他一辈子在这样的家庭生活,他觉得自己会窒息的。

当妻子苏美丽的出现。

给他的生活染上了颜色。

他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

他对妻子的疼爱越发的多,也纵容她违背母亲,甚至对生出来的孩子,秉持睁一只闭一只眼。

就因为这样的心态,害得他的孩子差点没有了命。

苏有根第一次对他的行为产生了疑惑。

“妈,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真的是觉得太窒息了。

此时此刻不想面对母亲,也不想看到妻子。

他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一会儿。

苏老太太并不清楚儿子内心的纠结焦灼。

她只当儿子是舍不得惩罚妻子。

心里说不出的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这事儿你尽快有个定论,记得明天早上多带点东西去赵家,人家与咱们无亲无故的,冒着生命危险,把翠翠从河里救上来,又费心思帮她看病,你就是跪在人家面前都是应该的。”苏老太太大字不识一个。

但不妨碍她特别通情达理。

苏有根胡乱应承着。

这个年注定是过得不踏实。

这边刚刚救了孩子,获得的积分和宛城空余的地皮。

腊月二十九那天,崔秀接到了娘家的电话。

“三姐,你快回来吧,徐淼的姑姑带人来闹事儿了。”

崔彦的声线特别紧绷。

崔秀刚养好身体,正准备过年用的食物,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心情莫名有点不爽。

“爸妈这边搞不定?”

外村有人找事,村长是摆设吗?

“搞不定,他们带着一群小混混,就在咱们家门口住了下来,村长找人他们都不愿意走,一定要让我们撤销对徐淼的控诉,让他回家,还不同意二姐与徐淼离婚。”

崔彦力气再大,也打不过那些小混混。

村长也报了警,有警察来处理,把他们批评教育了一通,这些人嘴上说着一定会注意,但等警察离开又开始找事。

这几天他们连家都出不去。

“脸皮这么厚,你了解徐淼的姑姑是干什么的吗?”

崔秀连忙解下腰间的围裙。

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听说他姑姑年轻的时候也不学好,经常跟着小混混玩,后来好像嫁给了本地的一个小混混,日子过得不错,以前她和徐淼并不来往,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就开始热心肠了?”崔彦一脸困惑。

“行,你先让爸妈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崔秀挂了电话。

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