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觉得他色令智昏。

“你有本事就把我的厂子给封了,没本事就去县城打听,我和段朋早就因为傅辛夷闹掰了,他看似临时起意带着傅辛夷跑了,实则人家筹划很久了,你要是真喜欢她,赶快动用自己的人脉,去找找傅辛夷吧,别等人家出现时,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肖明明像是被打击坏了。

连跟赵然争论的力气也没有。

他从角落里走出来,整个人恍恍惚惚。

顾三三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肖少,去哪儿呀,不是要吃东西吗?

肖明明总算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辛夷不见了,赵然还没有收拾,吃什么饭?”

这么一说,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关系去找傅辛夷。

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段朋那小子你应该也听说过吧,能不能给我找个人?”

顾三三将搭在肖明明肩膀上的手慢慢收回,与他站在一起,“这是另外的价钱。”

找赵然麻烦和找傅辛夷自然不是一件事儿。

谈钱又不伤感情。

肖明明觉得他钻进钱眼里去了,“这个时候火都烧屁股了,你还惦记这那点钱,我是会赖账的人吗?

顾三三心里想,这账你肯定赖定了。

嘴上还是胡乱应付着,“肖少自然不是一般人,再说也就三瓜两枣的,有什么可欠的,话说回来,我启动人手帮你去找人,车钱人钱饭钱,哪样都不能缺,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涩,这个时候肯定掏不出那么多,所以你这边也得拿出点来,只要钱给足了,大家自然会跑起来……好了,你也别太忧愁,傅辛夷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难道连一丁点儿自我保护意识也没有,你千万要放松心态,省得把自己弄出毛病来。”

肖明明被对方三言两语哄得头昏脑胀。

钱是必须要给的。

要不然这些人不会尽心办事。

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了100块,“我身上暂时只有这么多,你们先拿着,然后让人去段朋家里找,随后我给你剩余的钱,顾三三,辛夷的安危都包你身上了。”

顾三三见他只给了100块,眼睛特别亮的,发现他兜里还有钱。

手脚利索的握着他的手腕,又剩余的钱掏了出来。

一股脑地塞给了旁边的兄弟。

“还不赶快听肖少的话,去找人。”

肖明明装了不少钱。

最起码也有四五百。

他原本想糊弄,料人家比自己还精。

要不是怕顾三三不帮自己找人。

这会几人就要打起来了。

顾三三也知道分寸,还给肖明明留了50块钱。

两个人勾肩搭背,“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现在咱们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地方你挑,我来请客。”

反正急也没用,不如先吃点东西。

“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顿饭我来请。”

肖明明秉持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原则,特别大度的请客。

谁知,顾三三去很坚持,“这顿还是让我请了。”

身边留了两三个烘托氛围的。

一个劲儿的说顾三三大气。

顾三三咧嘴一笑,几个人勾肩搭背去了别处。

这个小饭馆总算安静了下来。

而后厨的蔡畅见差不多,人也出来了,“然哥,那小子没给你脸色看。”

赵然夹了颗花生米,“他能给我什么脸色看,无非就是骂几句话来泄愤,别的对我做不了什么,希望我们两个能再碰碰面,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多捞点东西回来。”

“……”

蔡畅心想你是认真的吗?

跟那样的小瘪三再碰面,正事一件干不了,成天生气了。

这一次要不是崔秀留下来的名片。

他们这会儿还不知道为各种手续跑断腿了呢。

所以他们觉得肖明明这人肯定不会消停。

“然哥,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一点,肖明明可能是被别人扔出来的棋子,最厉害的还隐藏在别处,说不定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蔡畅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人听得见。

饭馆里吃饭的人们只是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吃饭。

“蔡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在这里担心受怕,还不如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踏踏实实干事儿。”

与那些不相干的斗心眼儿,那就是自找麻烦。

蔡畅见他心有成竹。

也就不再劝。

等饭上来之后,三个人有说有笑。

黑三提到了顾三三,“那小子机灵的很,又对这一块特别熟悉,我想着你这边正好缺人手,就让他们明天来与你碰碰面。”

“就那个一头黄毛的小子?”赵然夹了块牛肉,在脑海里搜寻顾三三的身影。

“就是他,这些年他受港市古惑仔电影的影响,就喜欢把自己捯饬的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天天嚷嚷着要干一番大事,我听了都觉得想笑,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能耐,那双眼睛特别亮,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咱们都是办厂子的,打交道的肯定不止一类人,多交朋友也是好的。”

黑三谈起顾三三是真的哭笑不得。

而且他说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赵然觉得这个提议可以采纳。

虽然不太清楚,他动了哪些人的蛋糕,但藏在暗处的人恨不得从他身上咬块肉。

尤其是肖明明。

在顾三三推让中,几杯酒下肚越想越气。

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被自己惦记的姑娘傅辛夷。

心里的怨恨就越来越浓。

顾三三作为东道主,酒菜弄得是最好的。

他借助与对方碰杯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和赵然之间仅仅因为傅辛夷而闹翻了吗?”

但凡用脚趾头想一想都不可能这么简单。

提起傅辛夷,肖明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顾三三,我心里苦呀!”

“喝一杯,然后跟我说一说怎么个苦!”

“嗝,你不知道当初我落魄的像条狗,是在众人的施舍中长大的,原以为这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谁知我二叔突然冒出来了,一下子把我从苦窝里带了出来,又给我安排了个工作,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总算能和自己心仪的姑娘站在一起,谁料,心仪的姑娘受了大难,我连给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肖明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打嗝边诉苦。

顾三三赶忙扯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

“确实挺苦的,那就多吃点菜,再喝两口酒,把心里的苦压一压。”

要让别人把底兜出来,自然得好吃好喝的带着。

顾三三心里存着别的心思,喝的傻乎乎的,肖明明自然一无所知。

酒不自醉人自醉。

尤其是心里藏着事的人,喝了两杯之后醉的越发大了。

顾三三也没真的让他醉死,看差不多的时候继续问,“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