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冷眼看着,一眼就看透了对方来的目的。

哪是来探望的,分明是看自己笑话的。

崔秀也不喜欢张菊,当初原主就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没命的。

现在送上门来,等她把赵然安顿好,再来收拾这个老虔婆。

“赵然,你理她干啥?没得脏了自己的眼,回家。”

张菊听懂崔秀在骂她,双手叉腰大骂,“你个小贱人,敢骂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赵然的大伯母。”

骂了一句后,她突然把目光定格在对方身上,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人竟然不是崔秀?

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出现,她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更加有底气的破口大骂,“你个骚蹄子,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非要当小三,我看就得把你抓起来游街,让人人唾骂,丢石子。”

估计还不过瘾,看向赵然,“赵然,我知道你不满意那个黑胖子,可你也不能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带个小狐狸精回村子,你这样做是给咱们赵家人脸上抹黑啊。”

她得意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恨不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赵然和不要脸的崔秀给踩死。

崔秀嫌她罗嗦,“再狗吠,我就把你的牙给拔了。”

作势松开赵然的手,冲着张菊的嘴巴而去。

张菊吓得练练后退,赶忙捂住。

看热闹的看了好一会,有人不确定地开口,“我咋觉得她长得像崔秀呢?”

“怎么可能?崔秀又黑又胖,面前这个白净的像城里人,不可能是崔秀。”

……

她们就是不是崔秀讨论了一会,张菊眼看话题要跑偏,赶忙开口,“咱们去找村长,让他赶快报警,把这两个不要脸的抓起来,送去吃花生米。”

有人不由挑眉,“张菊都是女人,你的心未免有些狠了。”

张菊不屑冷笑,“我的心黑?别说笑了,还不是他们不要脸,被抓起来打死也是活该,我这就去找村长。”

赵然要开口,被崔秀一把抓住,“让她去,闹出大乌龙,挨骂的又不是咱们,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赵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崔秀,你挺记仇。”

崔秀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是啊,她都那样骂我了,我自然要给她点教训,天天跟人对骂,很没意思,还不如一锅端了的好。”

赵然没再说话,就在崔秀的帮助下进了屋。

好几天没回家了,屋里有点发霉。

她把人安顿好,赶快开窗通风。

又打算去烧水,大门外喧嚣一片

就听到张菊特有的声音响起,“村长,你一定要把这两个毒害村里的毒瘤交给公安,最好给毙了,要不然把咱们赵家村的名声弄坏了,往后孩子们如何嫁娶。”

这年头名声大于天。

她可不想两个毒瘤坏了一个村。

赵村长心有怨言,觉得赵然真是太不懂事儿了。

他不喜欢自己之前的媳妇,可以直接提离婚。

等彻底恢复自由身,你再领十七八个无所谓。

可你偏偏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又带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回村,这不是助长村里的歪风邪气吗?

不行。

这事不能通融。

赵村长进门前,就招呼了一帮子村里力气大的男人,手拿棍棒和绳索。

也不知道还有哪个缺德的,竟然带了个猪笼。

满脸跃跃欲试,仿佛他们真的要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村子里的年轻人80%都对赵然有怨言。

因为赵然出息,事事拔尖儿,衬托得他们就像废物一样。

就连娶媳妇儿都在他们之前。

虽然媳妇儿长得丑,但那也是个女人。

村子里笑话赵然的有许多,羡慕的自然也不少。

有人提议,“村长,听说赵然瘫痪,被公司开除了,咱们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直接扭送他去公安局。”

“扭送公安局都是便宜他了,我觉得最好打断他的手,让他彻彻底底成为废物。”

“他都已经瘫痪了,打断手有啥用,还不如将他的财产充公,咱们村子里各种公用的农具都很旧了,正好他的钱用来服务大家。”

……

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谈论,恨不得就像一群土匪一般,抢了赵然在家,打残了他,甚至连变美的崔秀都不能逃脱他们的手。

赵村长什么话也不愿意说,像是默认了。

他们来势汹汹,张菊在旁边添油加醋,“村长,只收拾赵然,我觉得还不够,还得把那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一起给收拾了,最好沉塘。”

话音落,有人将猪笼挥了挥,大声附和,“张菊婶子说的不错,一个巴掌拍不醒,肯定是那个贱女人耐不住寂寞勾搭赵然,故意报复咱们村子,好害得咱们村里的人被别人戳脊梁骨。”

他们简直将人性的恶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赵村长这时才出口,“你们的建议我都记下了,但是私自要人性命可是犯法的。”

有人觉得赵村长就是个胆小鬼,开始采用激将法,,“村长,你别告诉我们,你害怕赵然到头来报复你,才说这么没骨气的话。”

赵村长狠狠瞪了那个刺儿头一眼,“你们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赵然是村里出息的后生,之前你们天天巴结,现在人家落魄了,就想落井下石,肚量未免太小了点。”

他之所以能够当村长,除了有点背景关系外,脑子也灵活。

更何况自家的栓子和赵磊关系不错。

不顾及自己的未来,也得顾及自己的后代。

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吗?

宁欺百岁翁,不欺少年穷。

赵然也就20多岁,这一次遭了大难,并不代表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大家被拆穿了真面目,脸色难看。

那人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们嫉妒他了,他品行不端,一颗老鼠屎有啥好羡慕的,村长,别废话了,快点进屋将狗男女抓出来,送公安局去。”

赵村长无声地摇了摇头,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总觉得这群人一会儿可能会哭。

但他的职责所在,必须弄清楚事情真相。

他率先推开门,还没等开口,后面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拼命地挤了院子,像土匪一般见着东西就踢,拿到东西就砸了。

不到两秒钟的功夫,赵然家的院子满地狼藉。

赵村长头疼欲裂,“你们都给我住手,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