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凌的双手十指都紧紧扣在展凌的手上,虽然展凌已经不可能再回应她了,她依然伏在展凌的身上哭到声音沙哑仍不肯罢休。

梓蒙自感动中清醒过来想去拉起白念凌,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他怕白念凌的身体会受不了,可是接近棺中他才发现展凌胸口上有伤,这应该是一百年前留下的,而且就是这一击才造成他的死亡的吧,只是伤口有些奇怪,就算是隔着衣服以梓蒙的能耐仍旧看出了伤口的不同。

看一眼仍自伤心难处的白念凌他心中微凉:“他是...死于花蛊术?”

白念凌闻言也微偏了偏头,一张脸上满是泪痕,鼻子眼睛红是不像话。月光下她的每一颗泪珠都被雾霜冻成了晶莹的,似珍珠般闪着光芒。

她看着展凌那张如此熟悉的脸,她的心又一阵揪痛,泪水无声的滑落:“对,是花蛊术。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他。”

其实梓蒙问的时候多半已经猜到了,虽然不太明了当年究竟发生的是什么样的大事。但能让白念凌寸断如此绝不是简单的事。他心中微叹上前去拉白念凌:“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小念,起来吧,他在天上看着你这样也不会好过的。”

白念凌倒没有要死要活的赖在展凌身上不起,那也是对死者的不敬重啊。她被梓蒙拉起身来,几度摇晃欲倒,梓蒙赶紧上前搂住她:“没事吧?”

白念凌抚着额摇头,然后轻轻推开了梓蒙。她的眼睛从开棺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展凌,她心痛难忍的捂着胸口,清泪一滴滴滑落:“是我误会了他,是我造成了我们的悲剧。是我!他用死来向我证明他的清白,梓蒙你知道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痛心的事了。我亲手杀了我最爱的人。”

梓蒙知道她放不下,是啊,这事搁谁身上也放不下啊。他也明白此时白念凌一定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当年展凌死时的情境,他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但是我相信他没有怪你。他既是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也一定是幸福的。对不对!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们对彼此都没有任何的误会!”

白念凌却摇头:“可是我过不了我这一关,永远都过不了。所以你能明白吗?你能知道我面对焕宇的时候是一种心情吗?那种想跟他在一起又怕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梓蒙点头:“我懂,我都懂!”他抬头望一眼夜色,“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不能让展凌一直这么暴光在月色下。还是做正事要紧。”

白念凌这才想走来这里的目的,她胡乱的点头转身看着棺着跟展凌躺在一起的那把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大刀,刀鞘似寒铁上面刻着大鸟展翅,刀柄盘龙纠根。柄穗上挂着的是一只火鸟状的配饰。

月色映在刀身上,透着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感觉。白念凌聚集念力,手起幻花生隔空将刀慢慢朝自己方向吸动,刀从棺中慢慢出来,然后紧紧握在了白念凌的手上,虽然埋土一百年了,但刀上却无半点绣迹,实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