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尘细目凝视丁摩洛手中的污晶匕首,感受着它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诡异七彩光辉,然后便是冲着丁摩洛一声冷笑。

“呵……”

“前面绕了那么一大个圈子,甚至还扯上了各种‘前世’、‘记忆’、‘真实’等一类玄乎至极的概念,我还以为你到底要说什么呢……”

“结果,你最后却反过来引诱我使用你们的污晶匕首?”

“你这套歪理邪道说得可真是前后照应,行云流水,估计过去已经成功忽悠不少人了吧?”

“我亲眼见识过别人受到污晶伤害的下场,轻者精神错乱,重者暴毙身亡。然后你现在告诉我,这就是获得力量的捷径?开什么玩笑?”

“如果真是这个道理,那么欢愉剧院掌握了『灵界』的小丑为什么目前就你一个呢?你们不是都把污晶匕首当做是入院仪式吗?其他人应该也都早已接触过你所谓的‘真实’了吧?那么他们的力量去哪了?为什么我只能从他们身上看出无药可救的疯狂?”

面对耶尘一通有理有据的质疑,丁摩洛保持微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呵呵,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前世拥有者极少,而在这之中的前世强大者更是少之又少么?”

“我提供给你的精神刺激方案,归根究底,只不过是让你能够快速检测自己有没有获得『灵界』的资格罢了,比起水到渠成的慢慢干等,它算是一种拔苗助长的捷径小道。”

“而你所说的精神错乱啊,暴毙身亡啊,全部都是绕过时间而提前触摸‘真实’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有收获就得付出代价,很合理,不是吗?”

丁摩洛手指点着脑门,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再是为耶尘继续解释起来。

“这么说吧,我们就以五重噩梦境界作为一个分水岭……如果你现在用真理之石捅上自己一刀,那么等待你的无非只有三种结果。”

丁摩洛举起拳头,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种结果,你的身心不够强大,又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前世,那么你自然无法承受涌入脑海的真实,因为你闯入了自己不该闯入的领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的肉体将会随着精神一同泯灭消散,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精神错乱,暴毙情形。”

“不过,像是这类不幸窥探真实一角的弱小家伙,有一部分倒是可以通过临时与长期的镇定剂药物注入来救上一命,虽然未来肯定成不了什么气候,倒也可以成为炮灰杂鱼来肆意差遣,这样的例子在欢愉剧院的低阶战力里面可是数不胜数呢~”

接着,丁摩洛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结果,你的身心坚韧到了一定程度,能够承受提前接触真实的代价,但是前世的高度却还差上那么一些距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理之石不会对你的肉体和精神造成伤害,反而会帮助你顺应心意改变自身形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加成,但是最后的效果却也止步于此,什么『灵界』啊,什么第六重梦境,这辈子都会与你无缘。”

“像是欢愉剧院之中的大部分高阶战力,以及你先前搞死的瑞霖、妮古拉、泰提诺,全部就是这样的例子。他们具有一定触碰真实的资格,但是却没办法再继续向前精进下去,而且也无法清楚地辨认真实究竟是何物,仅此而已。”

最后,丁摩洛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激动了起来。

“第三种结果,你的身心和前世都一样强大,所以你拥有充分触摸与理解真实的资格。”

“如果你真实这样的存在,那么真理之石对于你来说便是百利而无一害,正是帮助你直接通往真相的大门。”

“只要通过了这扇大门,你就能够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你就能够理解这个时代背后的虚伪与扭曲,你就能够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命运到底该何去何从!”

“届时……『灵界』,将会和你的灵魂一同迎来真正的苏醒!”

“而这便是真理之石的伟大之处——!”

听着丁摩洛对于手里的污晶匕首赞不绝口,耶尘的神色即刻涌现出了浓浓的惊诧与纠结之色。

他想要把耳边听到的这一通扭曲言论全部当成是丁摩洛**自己接触污晶的欺骗与谎言。

然而,与此同时,耶尘老练的直觉却又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小丑并没有在说谎。

丁摩洛是认真的!

现在,这名年老而又强大的小丑,是真的在和血匠猎人热情分享着自己的人生心得!

就如同正在教诲晚辈的长辈一样!

这样一来,耶尘只能暗自将这些道理全部当成是丁摩洛信以为真的扭曲理念了,就像是深受邪教教义所蛊惑的信徒一般。

毕竟,耶尘自然是无法接受至今为止所听到的这一切。

一个人的上限和命运全部交给曾经的前世来决定?

开什么玩笑?

世界岂会是如此的荒唐?

人生岂会是如此的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