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世怀跟家人打了声招呼后,便骑马赶赴好友家中,一路之上,他是快马加鞭,丝毫沒有停留,不出半日,张世怀便來到了好友高安的家中,还未下马,早已守在门口的家丁便急忙赶到跟前牵住马的缰绳。

“张公子,我家少爷等您很久了。”“我这不是接到书信就过來了嘛。”张世怀跳下马來,嘱咐家丁好生照顾自己的坐骑后,自己一个人闲庭信步的踱进了高府的院内。

得到禀报的高安起身出來迎接,还未走出客厅,便迎上了迈步进來的张世怀。

“高兄数日不见,别來无恙。”张世怀唱了个大喏古代行礼的一种方式。

但高安并沒有马上还礼,而是盯着张世怀看了又看,“怎么了,高兄难道连小弟的样貌都不认识了吗。”张世怀被对方看得有些发毛,非常不自在的再次问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高安依旧沒有还礼,而是屏退左右家丁,然后拉着张世怀來到客厅zhong yāng,分宾主落座后,高安低声问道:“哥哥这里沒有外人,就不用跟我装糊涂啦。”

“我装什么糊涂啦。”高安问得张世怀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哥哥,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高安声音略显沉重的追问着张世怀。

“到底出什么事儿啦。”看对方那yu言又止的样子,急的张世怀直接站了起來说道:“你信中只说有紧要之事,我这才匆匆赶來,可我到了这里以后,你却吞吞吐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你要是不说,我可抬腿就走人了啊。”

“不知哥哥跟巫女禅影现如今关系如何。”高安试探性的询问对方道。

“你有话但说无妨。”张世怀本就是为了逃避禅影才來到高安这里,可哪儿成想,人家上來劈头盖脸的就提及这件事情,万般无奈之下,自己只好打着马虎眼,看看对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再作打算。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了。”高安表情凝重的继续说道:“禅影死啦。”

“什么。”张世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我说禅影死了。”黄安话音刚落,张世怀瞬间跌坐在了椅子上,好半晌儿沒有回过神儿來。

“你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好不好。”清醒过來的张世怀朝一旁的高安吼道,这也难怪,昨天下午还在大街上,青楼内见过对方,怎么一夜之间,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沒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对方一定是听说自己跟禅影分手,拿这事儿逗自己玩呢,张世怀内心之中安慰着自己,同时更不敢往最坏的方向上去想。

“就你喜欢禅影吗,你知道我喜欢对方多久了吗,我本以为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所以才请你过來详细询问在禅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你居然连对方的死讯都不知,禅影真是爱错人了。”高安说到伤心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來。

“不可能,你是在骗我。”看到高安的样子,张世怀的心直接沉了下去,随后他摇晃着身体來到高安的身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大声的质问着:“你在撒谎,对不对,告诉我你是在撒谎。”

高安奋力的推开张世怀抓着自己的双手,悲愤的说道:“我现在打算一个人过去看看禅影,至于你跟不跟來,就随便你了。”说罢完全无视失魂落魄的张世怀,一个人來到屋外,吩咐家丁准备马匹,就要出发。

待到家丁将马匹牵來之后,张世怀才跌跌撞撞的走到屋外:“我们一起去,我绝对不相信禅影会死掉。”

“哼。”黄安冷哼了一声,随即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抽打在骏马的臀部,马匹吃痛后,甩开四蹄快速的朝临安府的方向飞驰而去,而张世怀紧随其后,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看不到禅影的最后一面了。

临安府衙提刑司内,提刑官满脸恭维的引着身后的二位贵胄前进,只不过这俩个男人均流露出沉重的表情。

“大人您请看。”提刑官将二人领到某张停尸**,一把掀开了蒙在尸体上面的白布,禅影那苍白的容颜直接映入二人的眼帘。

“禅影。”看到尸体的高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扑在尸体上面放声痛哭起來。

张世怀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但他能忍,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让他学会了不轻易的将感情外泄。

“她是怎么死的。”张世怀压抑着内心无比的悲痛,朝身旁的提刑官询问着。

“回禀大人,该女子实为自杀身亡。”“胡说八道。”高张二人异口同声的骂道,随后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找回了久违的默契。

“这种能洞穿世事的女人,怎么会自杀。”“是啊,你说啊,为什么会自杀。”这两个大男人不依不饶的追问着提刑官。

“大人,您看。”提刑官将白布彻底掀开,随后指着禅影手腕上面的伤口再次禀告道:“该女子于前夜割腕自杀在自家地上,赶巧儿她的好友次日去她家拜访,发现房门并未插上门栓,便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对方倒在血泊之中,吓得对方魂飞魄散,当即报知地方官。

下官赶到之时,对方早已气绝身亡,只不过让下官颇感奇怪的是对方死亡时候的姿势。”说到此处,提刑官不由得顿了下。

“怎么,难道不是自杀,是他杀吗。”张世怀握紧拳头,双眼喷出火焰,几乎能将眼前的一切熔掉,同样愤怒的还有高安,看的出來,这个不喜流露感情的男人,听闻这种可能性后,也动了真怒。

“我们赶过去以后,发现该女子趴在地上,地上全部是凝固了的鲜血,而且在血液的最外面围着一圈绳索,将该女子流出的血液全部围住,不让一滴鲜血流到外面,远远望去,那圈儿绳索围成的是个人性,而且在血腥味儿当中,还夹杂着一丝胭脂水粉的味道,当真奇怪至极。”提刑官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