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中毒

夜凉,弯月如钩,星光璀璨,香思堡静静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五楼主卧室,古典式壁灯漫『射』出低柔的光晕,恰到好处地营造出暧昧和温暖的氛围。

“原来,女人怀了孕也可以这么美。”范思扬望着怀里温柔如水的女人,不由感慨。

苏离歌贪恋地吮吸着他的气息,喃喃低语:“思扬,你不会是骗我吧。你是那样美好和优秀,离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何幸,能和你相伴。”

看她精美的脸庞上,娇艳欲滴的唇,闪着诱人的红润。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光晕,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斥了『迷』恋和爱.欲的光芒,总是不舍地含着他。

是因为这眼神吧,他才每晚寻香而来。这样的眼神,自己深爱的女人却从来没有给过。

心痛,袭来。

他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即便轻得像风,女人情不自禁的颤傈依旧清晰地传来。范思扬蓦然抚上她的唇,与她的香糯小舌缠绵,享受着她的甘甜。

“唔,思扬,思扬。”她在他的怀中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紧他。

让他再也无法抑制。

“对不起,离,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女人怀了孕还不肯放过她。”范思扬抚慰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歉然。

她的脸上泛着情.欲未尽的『潮』红,“思扬,我喜欢。”忽然仰起脸,祈盼的眼神向他:“思扬,我好想枕在你的腿上,就一会,可以吗?”

他一怔,那是琳的专利,不会,他不会让别人享用,即便身旁的女人柔美如花,是他孩子的母亲,也不行。

正要婉拒,忽然一阵刺痛从腿上传来,接着是曾经伴他二十多年的木木的感觉。

“离,我今天是不是没有吃『药』?”他忍着痛和麻痹,问。

苏离歌眸光一『乱』,颤声:“『药』?思扬,那『药』不吃也罢,你没听过是『药』三分毒这句话吗?”

敛眉,道:“谢谢你,帮我去拿来好吗?”

无奈,苏离歌披衣起身,取了『药』瓶和水,担忧地问:“思扬,你没事吧?”

笑笑,“没事。”伸手接了水杯,等她从瓶中拿『药』,什么?”

她茫然,“什么?”

“毒?『药』是毒吗?”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自言自语。

他无心,她却有意.叮当一声,『药』瓶掉了下去,白『色』『药』片洒了一地。“怎么啦?”范思扬吓了一跳,问.

“啊,手突然发麻,没拿稳,我去换一瓶。”苏离歌手忙脚『乱』地捡『药』,低了头,掩饰地笑了笑。

范思扬心中一动,趁她不注意,就近拾起一粒『药』,藏了。

一个星期后,范氏私立医院。

范思扬坐在宽大的会诊室里,他的私人医生,也是世界知名的骨科专家马歇尔,神情严肃,足足盯了他数分钟,似乎很难启口。

范思扬喉结滚动了一下,预感不好,故作轻松地一笑:“马歇尔教授,有什么问题,直说无妨。”

咳咳两声,终于开了口:“少爷,我也很吃惊,您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四肢麻木,或者间歇『性』地刺痛。”

“是。”范思扬沉了一口气,答。

“按我的诊断,这是重症肌无力的前兆。这一次,恐怕不止是下肢,连上肢也出现了病兆。”

心中一凉,他仍带着期冀问道:“那有没有办法阻止,就算不能治愈,延缓也好啊。”

摇摇头:“毒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毒?那『药』真的有问题吗?”华眸一凝,惊问。

“您送检的那颗『药』倒没问题。不过,在您的血『液』中我们检测到一种『药』物成分,正是它让您旧病复发,而且,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少爷,我以为这是一场阴谋,建议您立即报警。”

这『药』,原是针对他的腿,马歇尔教授开具,每晚都在吃。以前是华叔负责,后来是离。

离?

沉住气,他优雅如故,问:“还有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

“大概六个月。六个月之后,您可能又要与轮椅作伴了。”教授的表情遗憾不已。

“够了。”他站起来:“教授,今天的事请不要传出去,好吗?”

虽然疑『惑』,教授还是珍重点头。

香思堡安宁如故,琳这会一定在工作室里。范思扬缓缓踏上楼梯,拾级而上,这样的行走不知还能坚持多久。所以,不知不觉,他一步一步上到尽头。

“思扬,你来了。”声音,惊喜莫名。

“别动。”范思扬出声阻止了苏离歌慌『乱』欲起的动作。“在干什么?”

她正对着楼梯口,坐着。身畔花枝零『乱』,手中的一束白合修剪得有些形状了,她一扬:“百合花是思扬的最爱,所以,我每天都坐在这里,一边『插』花一边等着他。虽然知道他白天不会来,还是祈盼他会出现,你终于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她仰望着他,痴『迷』地,爱恋地,狂热地,望着他。吃吃地笑着:“思扬,你真美。”

他确定她爱他,爱他,还是下了毒。

想必,她也有很多无奈和心痛吧。

范思扬蹲下来,温柔地抱了她,放在沙发上。“离,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吧。今天,我要好好地陪你,吃饭,弹琴,或者数星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