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备战考试

虽然太后下了旨意,叫柳惠之带着语诗学医。可是,鉴于此事没有先例,柳惠之向太后提出要先对语诗进行太医院入学考试,如果语诗能够通过,那就收她做学生,如果不能,就不带她学。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语诗接受了挑战,太后也同意了,考试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柳惠之告诉她:“依我朝法例,内教习需考三科,即方脉科、针科与疡科。方脉科分大经与小经,《素问》、《难经》、《脉经》是为大经,《巢氏病源》、《龙树论》、《千金翼方》为小经;针科与疡科除去《脉经》,而以《甲乙经》、《黄帝针经》和《十二经脉》替之。各科要求不一,方脉科须通习大小方脉,针科通习针灸口齿咽喉眼耳,而疡科通习疮肿伤折金疮书禁。除了三科笔试,还有『药』材辨识考试与实体诊断的考试。如果这三类考试都能拿到“通”,就可以进行内教习了。『药』王曾言:‘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经》《黄帝针经》《甲乙经》《表里孔『穴』》《三部九候》《明堂》《流注》《十二经脉》《本草》《『药』对》,张仲景、王叔和、阮河南、范东阳、张苗、靳邵等诸部经方。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并须精熟。如此方得为大医。’不知如此之多的考试,一月是否足够?”他问她,心想:就是从医多年的人想要在一个月通过所有的考试都不容易,看你能考成什么样子?想要做医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月就一月,语诗定不负大人所望!”语诗丝毫没有退缩,距离自己的梦想如此之近,她怎么舍得放弃?

“好!那就说定了!”他不禁开始觉得兴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应道。

语诗从当天开始就全力以赴的准备考试。她每天不但要很早起床照顾太后用『药』、为太后行针,而且还要努力读书。太后也知道柳惠之和语诗都是极其认真的人,为了语诗能够取得好的成绩,便叫别人分担她的工作,可是被她婉拒了。她说:“母后准许儿臣学医已是特别的恩典了,儿臣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误了母后的康复,就是死罪了!请母后放心,儿臣会抽出时间读书,绝不辜负母后的苦心!”太后听闻此言甚是欣慰,就连当时在场的皇后等人都觉得她真是不可思议的人!之前还那么猜忌她的人品,没想到她是这样识大体的人!“原来她的心根本就不在皇上的身上!”她们都如此想,于是真正地把她当成了姐妹!

自这天之后,语诗又开始了日夜与书为伴的日子。如果说在晋王府深夜读书是因为孤独的话,现在的她完全不是那种心态。每天不单要工作,还要拼命读书,她丝毫没有觉得辛苦,反而每天都很开心。她这种心情也感染了太后,太后对皇上说:“每次看着她,我也觉得精神百倍!恨不得马上能站起来!”皇上看着她废寝忘食,心中很是不舍,可是又觉得欣慰,叫刘全嘱咐御膳房每日要给她多做一些补充脑力、提神的食物。每次御膳房送来东西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是谁交代的。

虽然很想见他,可是她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地读书。好不容易得了太后的懿旨,她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听刘全报告说她每夜过了子时才睡,不到寅时就起来了,每天连三个时辰都睡不到,还要伺候太后。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如果时间还早的话,总是碰上她遵照太医的吩咐给太后扎针。他也不懂为什么她会这么努力,学医对于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偶尔她的眼神停在他身上,她心如平镜。她不去想什么贞嫔的事,不去想他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他好想再和她说说话,好想在她秉烛夜读的时候为她披上衣服,好想让她在疲惫的时候能靠着自己肩膀休息,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远处看着她。

这日,太后单独和她说了皇上儿时的事。本来是太后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语诗一样,常常秉烛夜读,说着说着就说到皇上读书的事情上了。

“你不知道,皇上当年就和你现在一样,没日没夜地读书。你知道为什么吗?”太后微笑着问她,她摇摇头,“因为每天我都会考他,要是有一个字背错了,我都会拿戒尺打他的手心!他害怕呀,所以宁可少睡点、少玩点,都会把每日的功课做好!”太后笑了,可是她的心里却疼了,为什么说他挨打,她都要心疼呢?

“人家都是打伴读,可是我就要让皇上亲自挨打,要不然他怎么会真正去用功呢?”太后回忆起以往的岁月,其实那段日子她也同样难熬。“每次看着他的手又红又肿的,我这心就在滴血。你不知道,他要是做错事,大冬天的就让他站在雪地里,把他给冻得呀!可是,不那么不行啊,毕竟他是要做皇上的人,这万斤的重担得要他来扛,不吃苦是不行的!”语诗看着太后的眼眶有些湿润,是呀,这世上除了这个做母亲的,又有几人能知道他的辛苦?

“那王爷呢?母后也是这么严格地对他吗?”毕竟是人家的老婆,总不能只关心大伯子的事,丈夫的连问都不问吧!她把太后从那辛酸的回忆中带出来。

“宁儿呀,”太后笑道,“宁儿怎么说呢?小儿子都是那样,压力没那么大,所以宁儿小的时候调皮的很。也不爱读书,就知道玩儿。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管,做王爷嘛,差不多就行了。他要是知道上进,就能帮着皇上,替皇上分忧;要是没本事,就做他的逍遥王爷去吧!你是不是觉得母后太偏心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