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心戏言

梁王这一番话,竟是叫语诗无言以对。

他坐在她身边,说道:“且不说那后宫里的争斗如何残酷,就是皇帝,有时候狠起心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杀的!”他眼神中那么悲凉,语诗惊了,公主赶忙制止道:“别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

他却怅然道:“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胡诌的。”他望着语诗,跟她说了一件惊天奇事。

“当初,父皇听信一个和尚的话,说二哥和仁贞皇后的都是被皇兄给勀死的,一怒之下竟要把皇兄给杀了。母后拼死想救皇兄,父皇却要连她一起杀。若不是薛怀远那帮大臣,今日坐在那大位上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他盯着一脸惊愕的她,问,“君王,翻手覆手之间,无数人头落地,就这样的皇宫,你还要去吗?”

这事,她从未听说,他当初只说父皇不喜欢他,可是从未说险些被自己的生身父亲杀死。那时的他,连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如何承受得了这些?

梁王接着说:“这事,曾经轰动一时。只不过,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就没人再提这事了,我想,就是皇兄自己也不愿去回想吧!”他无奈的笑了,“他坐在那个位子上,经历的那些事,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能够得到那么多人支持拥戴,他还是有自己的手段的。”语诗不语,他又说:“这些话,本不是我该说的,只是,如今你已经被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人家都以为你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这话我就敢说了。皇兄,他这些年走过来的确是不易,你能对他好,也算是上天给他的补偿了!我想,他对你,也是真的。只是,你若是真打算跟他走,你们两个人面对的绝不是平坦的路,明枪暗箭处处都是。就是他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很多事就是他也无能为力的!”公主望着弟弟,不语。

“你的好,他知,我也知,今日姐姐面前,我就说心里话。如果,他们两个你都无法选择的话,就来找我,好吗?我会带你离开!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失踪了,也没几个人在意的。皇兄他有舍不下的,那些东西是他用命换来的,就是他想放下,跟随他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五哥呢,他还有他的远大抱负,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干什么。你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该如何取舍,其实是难以抉择。而我,什么都没有,就那个王府,有朝一日还不知道是谁的?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姐姐,我,赵翊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如此深情的表白,又是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却教她无法面对。

“我这些话,你现在听来不信,我不想你为难,只想告诉你,若是无路可走了,我会带你走!”他微微笑了,此时的他,完全没了以往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神情极为认真。

“母亲嘛,有姐姐在照顾,至于姐姐,姐夫那人又是个忠厚老实的,我也可以放心。所以,你若是想走,我,随时都可以和你一起离开!”他凝望着她,病里的她,就是西子再生也无法相比。

她被他这一番话给『逼』到了墙角,心中想到:我总不能就这样信你的话吧!总得想个法子改变现在这个情势,便咳嗽几声,微笑道:“你可别再那这些话来哄我开心了!人家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谣言而已,皇上他是个英明的皇帝,断不会做那种任人诟病的事!至于我,你也不用再担心,如今我在病中,只想早日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都不愿想。你呢,以后可别再和我扯上关系,否则只会对你不利。你要娶,就好好的找个名门闺秀。我是个嫁了人的,又有那么多风言风语的,如何配得上你?只怕有朝一日,连王爷他都会碍着我不洁之名把我休了也未可知。你可别再好好儿的给自己找麻烦!你我有幸,能做得了朋友,若是连朋友都做不了,那还如何见面?”对公主道:“姐姐你持事稳重,好好劝劝翊昕,今后可别再这样了。大家都不易,可别再无事招来别人的怨恨了!”

公主听她如此说,坐到她的床边,陪笑道:“妹妹这话在理!翊昕就是孩子气太重,老是个长不大的,给妹妹平白的添了这些愁,我可真得代母亲向妹妹赔罪呢!你是个识大体的,权当他不懂事,别往心里去!今后,还有事少不得要麻烦妹妹呢!”

语诗道:“姐姐客气了!语诗愧不敢当!”说罢,也不敢再看梁王了,心中只是怀疑,这人倒是奇,说这些没头脑的话做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拿我开心?

他见她也不愿理自己了,长叹一声,旋即又笑道:“姐姐你也知我是最没谱的,今日这些话,全是我怕你生病心情不好,说来与你玩的!”语诗又惊又怒地盯着他,他嬉皮笑脸道:“你若是生气了,就揍我几拳好了,只是以后可千万别不理我,要不然,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我找谁一起玩儿去?”

她怒道:“就知道你是个这样没正行的!以后,我若还是认你,就,就不是容语诗!”

他大笑道:“那是谁?你最好别是容语诗了,做你那妹妹好了,正好我向皇兄去请旨,把你许给我好了!”

公主也大笑起来,语诗气的没法,手上却无力,随手抄起身边的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他却笑着躲开了。

屋外面的人只听得里面笑声一片,却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