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无法回头

语诗发烧的时候,皇上不能在她身边守候,在宫里也是坐立不安、无心休息。柳惠之每天都会回宫向他禀报语诗的病情,她的每次好转,都是一线光明照亮了他的心。

她的病情看着稳定了,晋王也安心地去上班了,只是,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去她的房中看看她。因为天太早,她总是在睡梦中,他每次都会轻轻地在她的额上亲一下,然后安静的离去。晚上回来后,也会在她身边陪她许久,直到休息的时间才回去自己的房间。她身边的人都感叹王爷的好,只是,她的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这天,柳惠之照例来复诊。屏退了众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给她,她心怀疑『惑』地接过,他示意她打开。

纸是折起来的,她打开一看,纸上什么都没写,里面却是——

她颤抖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却流『露』出无限的欣喜,望着他,嘴唇不停地颤抖,说道:“他,还没忘,没忘!”

他『露』出微笑,凝视着她,他知道,此刻,她只是想着那个人。

她把那东西攥在手中,闭上双眼,任由泪水将自己淹没。她哭出声来,又把手打开,举起那颗棋子静静地注视着,透过这一颗小小的围棋棋子,她看到了他的微笑、他的忧伤、他的一切,还有自己的一切。

她哭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帕递给她,扶她坐起身,问道:“你准备怎么办?我看王爷对你很好,你——”

她止住哭泣,却依旧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愿,不愿和他一起,可是,我觉得他,他也不易!”

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春凳上,说道:“王爷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出乎我的预料!我看,他不是在假装,他可能是真的——”他没说下去,望着她,她长叹一声,仰起头:“我,不可能再回头了!”

他不语,这事已经不是他能说的了。两个人沉默着,过了许久,他才微笑道:“想清楚再做决定,一旦决定了,就坚持下去。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支持你!”

她望着他,含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却又说道:“谢谢你!”

他说道:“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我也就满足了!只愿你选的那个人能真心疼你!”

两人聊着,紫英进来禀报说“承安公主和梁王爷来探望娘娘”,语诗便让她把两位请进外间。自己则起身披了一件长衫,柳惠之扶着她下了床,出了内室。

她斜靠在罗汉**,因为还是在病中,身体虚弱,也只能这样见客了。

柳惠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承安公主和梁王进来了,柳惠之起了身行了礼。

承安公主坐在床边,叹道:“看看你,这才几天就瘦成这副模样了,真是教人心疼啊!”

梁王问道:“现在怎样了?”

“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尚需时日休养!”语诗答道,“谢谢二位前来看我!”

公主道:“你又何必如此客气!我们早就想着过来看你,就怕打扰了你。还得说是柳大人医术高明呀!”

柳惠之笑道:“公主夸奖在下了!”便对语诗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语诗道:“那你先回吧!辛苦你了!”

柳惠之向公主和梁王行了礼,便告辞离开了!

三人聊着聊着,承安公主似无意地说道:“你听说了没有呀?太师因为违制建陵被都察院查着呢,我看呐,这次蔡家是逃不掉了!”

语诗倒是一惊,问:“调查?什么时候的事啊?”

梁王道:“就前些日子。御史们把太师给参了,前一阵子不是在查关亭侯圈地的事吗?可是,这次的违制建陵一事,怕是能把太师置于死地!”

语诗只是听着,未作任何评论。

承安公主问:“你没有听别人跟你提过?”

语诗摇摇头,紫英过来给她背后又垫了个枕头,身上加了一件锦被。语诗说道:“我在府里面没见过什么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再说,这是大事,我知道不知道的,也没什么用!”她咳了两下,对梁王道:“王爷你最近又在忙什么?”

梁王笑道:“我还能干什么?瞎混呗!朝廷里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问的多了,还叫人以为我想干什么呢?平白的给自己惹祸!倒不如啊,听曲儿散心来的好!我的家产没有五哥这么大,养活我是够了!”

“说笑了吧!”语诗微笑道,“你这大才子,不知有多少人想着求你的诗词呢!”

承安公主笑道:“你可少捧他了,免得把他捧上了天落不下来!”

语诗笑了,又问:“姐姐,前些日子王爷说皇上要给他指婚,定了么?”

梁王抬眼望着她,公主只是笑了,语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