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共同承担

太后对柳惠之说皇上要想干成大事,就必须要学会孤独。

“您想把他变成一个冷血的人吗?”他问。太后不语,只是笑了······

那么皇上又在干什么?

他从母亲的寝殿出来之后,并没有去看望语诗,直接回到了乾清宫。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御座上沉思。他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伤害到语诗,他不能告诉语诗这件事就是自己的母亲所为。为什么每次保护自己的人是母亲,伤害自己的人也是母亲?这时,他竟觉得无法面对爱人,她是那么爱自己——他又该如何面对母亲?不管母亲是出于什么缘由这么做,这件事无疑疏远了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也教皇上真切的知晓了把语诗纳入后宫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现在,语诗还在慈宁宫,她会安全吗?他开始担心起来,万一母亲要害她怎么办?应该不会吧,他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母亲那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分量!他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再让母亲做出任何伤害语诗的事了!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是背负天下人的骂名,他也要把语诗接进宫!他要正大光明的和她在一起!

柳惠之从慈宁宫出来后,就去了乾清宫面圣,向皇上禀报了语诗的情况,皇上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柳惠之还告诉他,太后应该不会再找语诗的麻烦了,请皇上宽心!他只是苦笑了一下。

语诗躺在**,虽然很疲惫,可是根本无法入睡。她努力的想要忘记这件事,可是,哪里是说忘就忘的?“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呀!”

就这样,语诗怀孕的事就悄无声息的结束了,从开始到最后,这件事始终都在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着。只是,余波未平!刘全开始在暗中彻查到底是谁向太后告的密,皇上也知道是查不出什么的。之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去慈宁宫请安,众人很是纳闷,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缘由。太后看出来了,这是皇上在向自己表明他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杜明月说的“顺水推舟”好了。语诗患病在床,对外宣称是“经血过多,伤了元气”。太后嘱咐慈宁宫上上下下好生伺候,又派了杜明月过去照看,还对后妃们说:“语诗本来身子骨就弱,这次见了血,就更加虚了。”众人皆看太后对晋王妃如此疼爱,好生羡慕。平日里她们就和语诗相交不错,就时不时地过来“玉漱轩”探望她。

语诗先前一直都在怀疑是太后对自己做了那件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后,现在太后这么关心自己,就在心里说服自己去原谅太后,说服自己忘记这件事。中午天气暖和的时候,她就去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自那天皇上去找太后谈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慈宁宫,也没见过语诗。她也知道他是有难处的,因此不管自己有多难受,都不会提出见他的事。这几天除了柳惠之时常过来探望她之外,肖贵妃和萧淑妃以及皇后来的次数最多。她们都对这次语诗意外重病产生了怀疑,难道说语诗的身体真的差到这样的地步了吗?还是另有原因?只是慈宁宫里根本没有一丝情况泄『露』出来,太医院里负责此事的人就是柳惠之,他更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就是肖贵妃问他,他也只说“身子虚弱”。越是如此,就越叫人怀疑。只不过,皇后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她不会想到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因为肖贵妃开始怀疑语诗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就对此事格外关注,她大着胆子问太后,语诗到底是怎么了?太后只叫她想办法把皇上请到“永春宫”去,要她早日怀上龙裔,其他的事,就不要多问了。

于是,语诗生病这件事也变成了一个不能再去深究的禁忌了!

这几天,太后按照杜明月的主意,叫尚寝局每夜都给皇上安排侍寝的妃子,可是皇上并不是完全照办。他知道母亲此举的意图何在,他的对策是半应付,也就是做一些不做一些。一来向太后表明自己还是很尊敬她的,二来也说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母子间的过招才刚开始!

其实,皇上也很想见语诗,只是老有人在她身边,他没有机会。

这日他安排刘全告诉语诗来御花园里,他在那里和侍卫们练剑,她就假装是偶然经过。

语诗来的时候,他正在和侍卫比剑法,她在灵儿的搀扶下来到这里。他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中十分不舍。她靠在椅子上,望着他,刘全带着众人站在远处。他坐在她身边,把自己的裘皮披风给她盖上,只问了一句:“还好吧?”她会心的点点头,『露』出笑容。

两人静静地坐着,沉默着。经过这件事,他们的心情都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不管再多的海誓山盟,那个人是否和自己是一条心,只有当危机真正来临的时候才能知晓。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她静静地对他微笑,两个人心中压抑的痛苦只有在此刻才表现了出来。不需要一句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她说道。他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面庞,她的泪水竟从眼眶中无法止住的涌了出来。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她抬起头,凝望着眼前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