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濮阳修看着跳跃的烛火,回忆起当年在寺庙里过的日子。

那是的濮阳修还是个可爱点糯米团子,太后也没有那么对他不关心,他也享受过一段有母爱的时光。只是那段时光很短,很短。短到如青烟入云,眨眼不见。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多年前,青潭寺内。

“修儿,吃饭了!”太后那时穿着女道士的服装,寺里都唤她江娘子,头发全都束上,由一只木簪固定,脸上不施粉黛,带着孩子在青潭寺多年,却仍是个精致的美人。只是美人面色没有任何表情,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落寞与空洞。

糯米团子濮阳修迈着萝卜短腿嘚嘚嘚的跑到女道士面前,乖乖的伸出手放在盆中搓洗着准备吃饭。

看着满桌的素菜,糯米团子涨着粉嘟嘟的脸蛋,奶声奶气的道:“阿娘,我想吃个鸡蛋。”

江娘子看着比平常同龄孩子消瘦的孩子,起身走到门前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任何人,再次走到桌前,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油包纸,里面散发出肉香。

“阿娘?”

“嗯?呵呵,随我来。”江娘子少见的笑了笑,拉起糯米团子的手,走到**,放上一个矮桌,将布幔放下,打开油包纸,里面竟然包着的孜然烤肉。

“嘘,悄悄的。”江娘子看着糯米团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细声到。

“嘘。”有样学样,糯米团子也学着江娘子的动作发声道。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吃吧。”江娘子将烤肉推给濮阳修道。

糯米团子开心的拿起一块烤肉刚放到嘴边准备吃,突然想到,阿娘还没吃,将烤肉伸到江娘子嘴边奶声奶气的到:“阿娘先吃。”

“真乖。”

一顿烤肉吃完,江娘子将东西全都收拾好,糯米团子抱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打着嗝。

江娘子见到濮阳修的样子,看到桌上没动的菜,细声问道:“若是被人问起你怎么?”

糯米团子扬起身子,拍着肚皮奶声奶气却透着机灵的声音到:“阿娘自己外出采了野菜做成菜饼给孩儿吃了。”

“嗯。”江娘子满意的离开去念她的经了。

那时濮阳修虽但也懂得,自从他出生后就很少见自己的阿娘笑过,他玩耍间听到寺里一些嘴碎的道姑们过,自己的阿娘因为差点毒害帘今圣上最爱的宠妃被废,那是阿娘刚刚怀上他,但当今圣上却一点都没有留情面,并后宫之中留不得恶毒妇人,连夜将阿娘赶出宫去。

后来阿娘就成了这副模样。

濮阳修回过神来,见到审决端着茶水回来,拿起书,起身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接着看。

“皇!”

濮阳修合上书,伸出手想要抓住皎洁的月光,骨感白栀的手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诱人。但月光又何曾能够是这样能够抓住的。

“安寝吧。”濮阳修合上窗道。

“是。”

都夜深人静时,最是恶人出没时。

吏部尚书府内安矢遣退了所有侍奉的人,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之上,等到安谦披着黑色的斗篷的走进大堂内。

安谦没注意有人,见到自己的父亲站在大堂内,委实是吓了一跳。

“爹?你怎么还没睡啊?”安谦带些虚心的语气问道。

自从安谦和乐的那件事情结束后,安府恢复了平日里的生活,安谦也因此在**躺了半个月,地痞流氓也安静了半个月没有出街闹事。安夫人在见到安谦醒来时哭的死去活来,跪在地上喊到:安家不亡后啊。

安谦看着疼爱自己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从管家的嘴里了解到在他昏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受到如此多的侮辱和伤害,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一点都没有闹到皇帝面前,乐也一点事情都没有,安谦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他不服啊。

安矢看到安谦的穿着,低声到:“大晚上的出去,还穿的怎么黑哦,也不怕别人踩到你。上次的醉酒的教训还没有受教吗?”

“爹,上次真不怪我。”安谦眉头一皱解释道。

“你!你随我来。”安矢压下自己内心的火气,低声对着安谦到。

子不教父之过。

安谦变成这般地痞流氓的模样做事不知分寸安矢觉得这是自己的过错,是他对不起祖上的列组列宗。

走过弯弯曲曲的廊道,安谦一脸不屑的跟在身后。

安矢走到祠堂停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安谦抬眼看到,不耐烦的问道:“爹,这大晚上的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进来。”安矢厉声到。

安谦摇了摇身子,不愿意的走进祠堂内。

安谦进来后,安矢便就将祠堂的门给关上,厉声到:“逆子,跪下。”

安谦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平日里连都不会自己的亲爹,他让自己跪下?他竟然让自己跪下?哪?这还是自己的爹吗?安谦眼睛瞪着跟个大铜铃铛一样大,太不能相信了。

“看什么看!跪下!!!”安矢拿起戒尺指着安谦喝声道。

“跪就跪!!”安谦一气之下,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十分气愤的盯着安矢。

“逆子,你对着列祖列宗老实的回答道,你大晚上的这样出去干嘛了?”安矢一手捶着胸口,一手拿着戒尺指着安谦到。

“不过是出门见了一些朋友罢了,爹,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安谦眼睛左右转了转,不耐烦的到。

“见朋友?什么朋友要你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偷偷摸摸的大半夜爬墙出去见?你这个逆子啊!!”安矢蹒跚的扶着供桌,喘着气到。

安谦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别过脸去不回答问题。

“你不是吧,你不,我替你!你私自结交一些黑市上的贩卖黑商,倒卖兵器!做些不利于国家安康发展的事情,更有甚者,杀害不从你的良家女子一家老,你这个逆子啊,我安家列祖列宗皆是勤政为民的人,怎么有你这个后人?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安矢痛心疾首的拍着自己的心到。内心的悲痛已经不能用言语去形容,过份的悲哀已经漫散在周身。

“是,没错,我是做了这些事情,但那又如何?爹,你勤勤恳恳的做了一辈子的清官,留了一世的好名声那又如何?你除了这些名声,可又还有别的?比起那些阿谀奉承的贪官污吏得到的财富名利,爹,孩儿替你悲哀啊!你样样没樱”安谦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悲痛的模样,好笑的到,一副你是错的我才是对的模样。

“你!你!你!你既然这样为父?你这个不孝子。我安家家门不幸啊。”安矢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儿子既然这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