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图在怎么会迷路?”

高成白了一眼,指着地图上的连线继续道:“目前来看,我还是觉得温布尔登网球赛最危险,从你碰到的那个有个网球女王姐姐的男孩说的话,也同样证明犯人有盯上这个比赛,问题就在犯案时间,还有犯人是不是只有这一个目标,毕竟犯人接触的小孩不少。”

工藤新一凝重起来,认真研究起高成的推论。

“这样就要先弄清楚这些标题的含义,犯人留下这些和福尔摩斯有关的东西,如果标题是提示的话……”

“嘭!”

工藤新一突然把市政厅外发现的“麦哲伦宝石”玩偶头部拔了出来,看到玩偶脖子上显露出来的一个大写的“T”字母,神色恍然。

“原来如此,《麦哲伦宝石》也就是《王冠宝石》这个故事里,福尔摩斯说过‘除了头脑以外其他都只不过是附件’,犯人留下标题原来是这个意思,福尔摩斯的关键台词就是线索。”

“T?”

高成见到玩偶隐藏的字母,顺手拿起小黄瓜大楼附近找到的旧钢笔。

“没错,钢笔上刻着的标题是《跳舞的人》,这个故事里福尔摩斯说的是‘把中间的推理全都省略,只要把出发点和结论告诉对方,虽然很简单,但是让对方大吃一惊的效果却非常好……’。”

看着满是刻痕的就钢笔,高成把头尾的笔帽都拧了下来,去掉中间的笔身合在一起,稍稍转动后,有几道刻痕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字母“N”。

“的确隐藏了字母,也就是说,犯人在暗号中提到的地方隐藏字母,全部找出来就能组合成什么单词吗?”

“大概是,不过,”工藤新一塌着眼皮重新打量高成道,“奇怪,你又不是福尔摩斯迷,怎么也这么熟悉福尔摩斯的台词?”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只是他的台词,他的推理思路和方法我也很熟悉。”

高成继续看向另外两处地方的照片。

大本钟和那个车站,《恐怖谷》里有关的台词是“如果在水边有重物消失了的话,首先看看是否有东西沉在水底总不会有错”,《失踪的新郎》则是“我观察女性的时候首先是注意袖口,如果是男性的话,看裤子的膝盖部分比较好”。

“裤子的膝盖部分……难怪连衣服也要准备,看来明天都要再跑一趟了。”高成拍了拍额头。

白天居然错过了,估计字母写在裤子内侧,好在问题不大,犯人应该不只安排了一人,等到明天早上过去也不迟。

不过,犯人相当有经验,除了车站那里,其他地方似乎也都是出钱找人按指示行动,可谓心思缜密。

高成暗暗皱眉,没有同工藤新一一样因为解谜进展而兴奋。

解开暗号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能否解决犯人,这点还要好好考虑下。

虽说是工藤新一这家伙擅自找来的麻烦,但从案件可能发生开始,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了,阻止犯罪是所有侦探的责任之一。

……

次日早上,就在高成吃过早餐准备外出的时候,早报上登出了嫌犯的信息,根据警方公布的消息,从暗号纸张上找到了嫌犯的指纹。

是一名逃亡中的连续杀人犯,名叫哈迪斯萨巴拉,报纸还配了一张神情异样扭曲危险的头像,和以往看上起平平无奇的连续杀人犯大为不同。

工藤新一留在酒店调查犯人资料,高成虽然还要去外面跑,但也联络了日本那边的小哀,让小哀尽可能地帮忙收集资料,犯罪动机,还有以往的犯罪行为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天的伦敦街头和以往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偶尔能见到更多警察巡逻,高成带着陪同调查的大叔还有小兰,首先去了一趟大本钟,在桥边找到用钓线悬吊进河里的排水口盖子,在上面找到字母“A”,随后又去了圣布莱德教堂。

和胖妇人一行人说得一样,教堂上部分就是婚礼蛋糕的形状,是伦敦很多人婚礼位置的第一选择。

教堂周围还散落着很多用塑料袋装起来的很厚的纸,但问过周围人后,没人知道是谁留下的。

淡粉色的厚纸上用黑色钢笔写着“波西米亚的丑闻”,同样是福尔摩斯系列比较出名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福尔摩斯给华生看了一封淡粉色的信,台词是“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只是用眼睛在看,而没有观察”。

“可是……”小兰疑惑道,“这个怎么解读呢?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所以说不能只用眼睛看。”

高成拿出塑料袋里的纸张,一把夺过大叔正在喝的矿泉水,将纸张浸湿道:“用塑料袋装的意思应该就是提示用水打湿纸张,出来了……”

随着纸张被水渗透,纸上的字母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只剩下“S”还很清楚。

“只有S是用油性笔写的,这样就只剩下两个地方了。”

高成拍下照片后,继续前往大象城堡车站。

昨天那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今天同样有个人提着手提箱在车站出口走来走去。

小兰惊讶道:“是真的,箱子上写了Identity,然后呢。”

“看看裤子膝盖部分。”

高成走上前,和男人交流了几句后,蹲下撸起男子裤脚,在裤子内侧膝盖部分找到字母U。

“U……”

“大本钟的A,车站的U,鸡蛋形市政厅的T,小黄瓜大楼的N,蛋糕教堂的S,前面六行暗号连起来就是AUTNSA……这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毛利大叔纳闷道。

“不知道,”高成看向了地图上最后一个地点,梅森瓷器专卖店,“还缺一个字母……”

梅森瓷器号称欧洲第一名瓷,在伦敦的确只有一家专卖店,等高成大老远赶到的时候,打听到这两天都有小孩恶作剧在外面贴上奇怪的装饰。

装饰看起来倒是还不错,各种颜色的丝线系在一起,下面吊着一个个小铃铛,丝线的部分写了什么字却看不太清楚。

“怎么办?”小兰看着脏兮兮的丝线,发愁道,“这回不知道标题……”

“没事,”高成在铃铛中翻找道,“大概写的是《血字的研究》吧,因为台词里就有‘在人生这个无色的线轴上,缠上了杀人这条红色的丝线,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条丝线解下,分离出来,连一英寸都不留,暴晒在烈日下’……

“有了,红线铃铛上有个字母。”

“R?”

毛利大叔看着铃铛愣道:“加上这个的话就是AUTNSAR,这又是什么意思?好像不太好组合成什么单词。”

“嗯。”

高成默然捏着铃铛,往周围看了看,可惜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就是犯人将自己隐藏得很深。

“啊!就是这里!”一辆轿车在专卖店前停下,一个小男孩匆匆跑了下来,正好就是之前柯南碰到的小男孩格拉斯。

小兰意外道:“你是给柯南暗号纸的那个叫阿波罗的孩子?”

“柯南?”男孩这才注意到高成一行,反问道,“你们认识福尔摩斯的弟子吗?”

“福尔摩斯的弟子?”小兰愣了愣,笑道,“他今天感冒了在酒店睡觉,所以我们就代替他出来调查了,不过我们也有两个名侦探哦。”

“名侦探?”小男孩下意识地看了看后面的高成还有大叔,脸上一副明显不认识的表情,“可是我都没有见过。”

“是日本的名侦探……”小兰尴尬看向轿车里坐着的一名端庄女性,接着问小孩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男孩自豪道:“因为我妈妈已经解开了暗号,最后的那句,就是指这家梅森的店,我妈妈可是福尔摩斯迷哦!”

“是、是吗?”

“好了,阿波罗,不要失礼,”车里的女性戴着墨镜,似乎看不见东西,循着声音朝男孩喊道,“我们快点回酒店去吧,明天还要去你姐姐的比赛加油呢!”

“可是……”小男孩焦急辩解道,“暗号还没完全解开,根本就不知道哪里会发生什么呢!”

“阿波罗……”

“夫人,”高成在边上看了一会,忽然上前开口道,“可以给这孩子一点时间吗?这次的事件,恐怕只有阿波罗掌握了关键线索。”

女性虽然看不到,但还是侧过头面向高成:“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