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这样想确实有他的道理,因为他没有想到南宫笑要做出对他有效地攻击竟是要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的话,那么若是南宫笑并没有再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其他底牌的话,其实金一还真的并不怎么惧怕南宫笑了。

毕竟南宫笑其实对他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他的属性攻击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雷元素自是不用说,被本来就经常自带绝缘体护壁的土元素完破。而若是南宫笑的土元素的修为还在正常人能够理解的天才的范围之中的话,那金一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当然,他是觉得所谓的“正常人能够理解的天才的范围”,就是这样一个二十多岁主修又不是主修土元素的魂士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应该最多就是能与它斗个旗鼓相当。不过显然,这样的一个期盼的话还真的不算太过分。

若是南宫笑真的能够在土元素的造诣上压过金一的话,那就不能用天才来形容南宫笑了,而是应该用变态、非人类等词语了。因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打击人。若是还把他称之为人的话,那叫金一这样心无旁骛的专修了土元素数十年的老魂士情何以堪,真的会直接打击到他们修炼的道心了。

因此,金一还是决定把南宫笑的土元素最高定位在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高度,这样其实已经是最保守、最谨慎的估计的。而若是以这样的标准估计的话,其实金一依然还是有点底气的。起码自己绝对不会一上场就像金二那样被南宫笑一击必杀就对了,绝对可以坚持很长的一段时间的。

而假若南宫笑的土元素上的造诣也远远不如自己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呢?照金一现在的观察来看,也就只有那超乎常理,比他所见过的专修风元素的魂士都要更快更诡异飘忽的身法了。但是很不幸,南宫笑似乎是失误了,金一明显还能够看到南宫笑刚刚给予自己重踢的小腿依然忍不住在那里持续地**。

金一也是按照常理推断到,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若是可以控制的伤势,一般人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伤势展示在对手的面前的。毕竟这样无疑是明摆地告诉敌人,我负伤了,我有破绽了。这样的示弱的表现,若是麻痹敌人的那倒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倒是非常危险而不明智地做法了。

而若是在自己的对手面前都没有办法掩饰的伤势,那就很可能是非常严重的伤势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住了。金一现在也只能姑且往这个方向去想了,毕竟他确实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比他弱小这么多、又比他矮上两个头以上的一个文弱书生形象的南宫笑,做出了令他这个已经算是纯防御的土系魂士都受到伤害的攻击以后竟然还能毫发无损。

要知道,金一这个近乎三百斤的大块头,可是直接地被他一脚踢飞,护住他头部的沙甲也是被轰得支离破碎啊。若是要金一怀疑南宫笑是故意示弱而做出来蒙蔽他的假象的话,那金一觉得这样的蒙蔽根本就毫无意义。毕竟若是这样强力的攻击还都只是在藏拙的话,那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用伪装什么了,直接就可以毫不客气地上前把他一招打发了,哪里还用得着在那里演什么戏呢?

因此,金一还是比较接受南宫笑应该是负伤过重没有办法控制这样的观点的。若是这样的话,首先他那身法那是绝对会有一定的影响的。其次就是像刚才那样强力的攻击的话,按照南宫笑施展一次就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来看,应该也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使用的了。

可是这样对南宫笑来说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够做出的攻击,作用到金一的身上,其实也不过就是有点皮肉之痛罢了,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若是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包含什么太大的阴谋的话,那金一确实是应当觉得该高枕无忧了。毕竟这样就是说明,其实南宫笑已经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了。

雷元素遭到了土元素护壁的克制,土元素修为的话比自己强的机会并不大,而攻击的话,似乎也不怎么能够奈何自己。这样的话,南宫笑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倒他呢?

金一确实已经慢慢地接受这样的观点了,于是渐渐地就变得信心十足了起来。似乎在他的眼里,南宫笑已经不足为患了,甚至他还产生了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把南宫笑打倒的心理。毕竟经过刚刚那一番分析的话,南宫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只身手比较灵活,怎么逮也逮不住,但是除了烦人以及给你制造一些小麻烦意外,基本上对你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而那些滋扰性的骚扰的话,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他只要再谨慎一点,防卫好一点的话,根本不会让南宫笑有任何的可乘之机。他所需要做的就不过是一个字——“等!”南宫笑保持那种高速灵活的身法的话,消耗绝对是比他这个站在这里被动防守的要大非常多的。金一只要沉得住气,在那里默默地被动防守的话,那南宫笑迟早也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的。而那个时候,便是金一反击的时候了……

金一在那里紧紧地盯着南宫笑,心中默默地拟定着他的作战计划。想着想着,那计划的完美几乎让他忍不住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窃喜。而看向南宫笑的眼神,也渐渐地由敬畏、谨慎,对待一个令百罗国无数将士闻风丧胆的天才魂士的敬重慢慢地变成能够让自己一战成名、扬名立万的肉鸡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有利分析顿时让金一信心倍增,必胜的信心像吹气球那般直接就把金一整个人都吹得鼓胀了起来了。金一一扫之前的谨慎与畏惧,战意正在他的全身奔涌,甚至不得不经过他的嘴里吼了出来,主动挑衅南宫笑道:“来啊,南宫笑,来啊,我们战个痛快!”

南宫笑看着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的金一,根本没有打算跟他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地对金一笑了一笑。这一笑看在金一的眼里竟然是那样的毛骨悚然,金一便是大惑不解了,“难道南宫笑真的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么?为什么他仍然是如此的淡然自若?为什么这样困窘的情况之下他还能够笑得出来?”金一疑心病有发作了,他又阴沉地想了起来。

“不,南宫笑应该不是在战场上分不清敌我形势的那种蠢驴才对!”虽然与南宫笑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让你一看就感觉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地犯这样的错误。“倘若南宫笑不是不清楚他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的话,那么难道他已经有了应对这种窘境的方法了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听完我的挑衅以后竟然是在那里笑呢?这难道是在嘲笑我么?还是在那里故弄玄虚?”

金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像南宫笑吼了起来,他想这样的疑问还是让南宫笑自己来为他解答吧。

于是他直接提醒南宫笑——“哈,哈,哈。南宫笑,来啊。让我看下你对我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让我看下你究竟还有什么能耐吧。你的雷元素攻击是打不破我的那天然绝缘的土元素护壁的,你的土元素造诣也不可能比我优胜。至于你那引以为豪的仗着诡异的速度进行的攻击,打在我身上那根本就是在挠痒痒,我看你攻击我似乎你自己受伤更重吧。来吧,南宫笑,让我看一下,你究竟还有什么能耐在我的保护之下……”

金一讲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就直接愣住了,后半句原来是“在我的保护之下动我们的大王一根汗毛。”但是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涔涔,再也说不下去了。

“对啊,你终于意识啦。”南宫笑原本那扯开嘴角微微地笑,现在嘴角扯开的幅度更加大了,南宫笑开心的笑了起来,其中似乎还包含着某种赞许的意味,但是听在金一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我刚刚不过是跟你玩一玩而已罢了,你还真的以为就凭你就能够阻止我带走封淳于浩么?”南宫笑的声音慢慢地由玩世不恭变得如冬日里的冷风一般的残酷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般捅进金一的心房里面。

金一听到了南宫笑这样充满嘲讽和轻视的直白,眼中流露的竟然没有过多的愤怒和仇恨,充斥在他满满的整个脑海的竟然是恐惧和悔恨。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近乎竭斯底里地向封淳于浩吼道:“大王,快,快向我跑来!!!”一边吼着,一边也是近乎要燃烧自己所有的潜能一般,发了疯似的向封淳于浩的身边冲去。在他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