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起点

我事先申明我只是个平凡的守墓老人。守墓人知道吧?就是那种拿人家的钱替人家看死人墓的

工作。过去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现在是干什么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我要说的事情和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却一直很想说出来。

自从那座墓迁过来以后,这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园。

我到现在都在疑惑,所以每天从那里路过的时候有点无奈,又想笑,相信我——那真的很搞笑。

比如说,第一天刚建成的时候,四周放满了樱花树。那些看起来很优秀的男孩子们指挥着找人在四周种满了樱花树,我感到不可思议,现在的孩子真的很有钱。

有的时候,我我提着瓦斯灯,随便找一棵樱花树,闻着清雅的香气痛痛快快的喝一顿,感觉很不错。

樱花的花期过了,我渐渐发现不对。

当樱花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开始枯萎的时候,一辆豪华的车停在了附近,走下来一个仿

佛周围都闪着耀眼的不敢让人逼视的男孩子,迅速的很有气势的命人在四周摆满了玫瑰花束,乳白的墓碑成了红色海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满意,然后走了。

好,这样也行,偶尔用玫瑰花瓣泡泡茶也很畅意。

记得一个有点冷的天气,穿着紫色上衣看起来很冷的男孩子缓缓的从远处走来,像一座时刻散发着寒气而且会移动的冰山,他看见那些艳丽的招摇的玫瑰,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尖,将那些玫瑰全部换成了菊花。

于是红色的浓烈海洋变成了温暖潺潺的黄色小溪。

当我开始享受菊花的香气时,那个看起来漂亮的不像男孩子的男孩,温柔的不得了,因为他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人,最起码没有像前两个一般无视我,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黑着脸戴着帽子老成男生,看见菊花愣了一下,微微的露出绝美的笑容,于是菊花便成了桔梗。

我感觉世界都变了,眼角却有点发酸,无语。

后面我尝试着习惯,因为我知道以后肯定有人要来,可是过了几个星期当桔梗都开始零落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人影,我以为他们终于决定放弃这种夸张的方式,却没有料到下午气喘呼呼跑

来的是一个银发的男孩。

他看见桔梗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幸村那家伙吧。”

然后一脸不情愿的放了一束清丽的满天星。

无尽的爱。

下午来了一个蜜色头发,笑起来嘴角弯弯眉毛弯弯的男孩,他带来了那种蓝色花蕊橙色花瓣的

花束别致个性,还有一个时尚的女子和他一起来的,她只是默默的在墓前放了一小束芍药花,我知道芍药花的花语:依依惜别。

过了一些日子,来了一捧比较正经的——柏枝,很冷漠的男子穿着随意的针织衫,米色长裤,轻轻低语:“我们会永远爱你。”

寓意肃穆,怀念的柏枝到底带去了怎样的思念呢?

后来,接着后来……

百合,海棠,苹果花,爱丽丝……甚至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花。

少年少女们陆陆续续的来,默默的离去,偶尔大家会碰到一起,莞尔一笑,相约着去吃个饭,聊聊天之类的。我也渐渐的习惯了,虽然没有赏花的闲情,却有些莫名的感动。

漫步在夕阳下,对来的人点点头,发现他们都长高了,变得成熟了,少年们穿起了西装,少女们挽起了头发,尽管我们彼此不认识。

这里不再是墓园而是花艺展览会。

从烂漫的花朵里我感知到了幸福。

有时看见这些优秀的孩子们愣愣的看着墓碑露出一丝脆弱的表情,我才明白:因为太过爱,太过怀念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吧。

黑白照片上那年轻的美丽女孩,希望你能感受到一直爱着你,关心你的那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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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屏幕被五彩斑斓的格式广告占据,呼呼闪动着白光,映着满桌奢华的饭菜显得异常沉闷。

最美味的佳肴此刻吃起来也如同嚼蜡。

已经熬过去一年了,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年月?

不知谁按下了切换键,台在闪了一下后迅速变成播音员故作甜美其实冰冷的声音:“今天是中国传统的七夕情人节,各地情侣纷纷庆祝,以下是本台转播上海东方卫视的某段资料。”

抬起头,无意识的扫视过后,餐具终于从手中滑落。

惊起了一片人。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愣在了原地。

冷漠的气质与手冢有七八分相似,手中别扭的抱着一个极不相符的毛绒玩具,身旁亲昵的搂着

男生的是一个画着漂亮土耳其蓝宝石色眼影的时尚女孩,眼角余留未曾消褪的张扬,笑得甜蜜的刺眼。

黑色的发丝,妖媚的双眼,她的笑容,行为,样子,一切的一切简直和佐久间一模一样。

画面无情的闪过,坐在桌子前的白发男生冲动的站起来,摇晃的电视,仿佛渴望从中间摇出来

一个活生生的小染。

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

如她所说,她没有离开,只是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

可恶的你,真的一直都存在着麽?

也许,很想你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去看你吧。

上海……对不对。

原来你一直生活在那里,却害得我们伤心。

花月,花容月貌。

只是,两条线,即使可以相交也不再同一个平面里吧。

我们的同学聚会,就这样被你无情的伤害了。

沙子滑过玻璃,流泻下来。

就像那些岁月那些日子的萧瑟流光。

这萧瑟的流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