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粟叶点点头,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失落,还是瞬间侵占了整颗心。

他在这里,有属于他的生活

那些生活,都是她不能参与的。和她完全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我这样的情况,还需要多久可以康复”白粟叶问唐宋。

“至少半个月吧。半个月后,体内的病毒可以完全被消灭掉。怎么,就想走了”

“我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得和家里人打声招呼。”

“你家里人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唐宋把手机丢给她,“你自己和他们说说。”

“谢谢。”

白粟叶虚弱的接过电话。

唐宋没说什么,只转身吩咐人把药送了进来,监督着她按时按量的吃下。

另一边。

夜枭也开始出现反反复复发烧的现象。可是,每回清醒过来,问的第一个人、第一件事便是她。听到唐宋说她已经在好转,他才慢慢又放松下来,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

纳兰每天都会来,但是,每次来的时候,夜枭都是沉睡的时候,不知道是他原本就不愿意理会她,还是真的不清醒。

每每,她都是带着期盼的心情来,却带着失落又不甘的心情离开。

一转眼。

十多天过去。

白粟叶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心里许多怅然。

以及越聚越多的落寞

唐宋说,这段时间,夜枭不会出现。他便真的就没有出现

还有五天,她就回国了。是不是,回国之前,都再不能和他见面了

一想到这,连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她打开窗,探头出去,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想让自己呼吸得顺畅些。

“外面冷,不要站在窗口吹风。如果冻感冒了,免疫力更低,说不定病毒又会反扑,到时候更麻烦。”唐宋就在这会儿进来,见她站在窗口,皱着眉叮嘱一声。

白粟叶收回怅然的心神,哦了一声,倾身要去关窗。可是,就在要关上窗的那一刻,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眼里。

几十米开外的花园里,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条小小的鹅卵石路上。

她眼前一亮。

心头欢喜。

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18岁时的少女模样。

“唐医生,我现在可以出去走走吗”她转头问唐宋。

唐宋点点头,“多穿点,应该是没问题。不过,出去绝对不能超过十分钟。”

唐宋也从窗口里看到了楼下的男人。

白粟叶转身准备拿外套。唐宋一直落在窗外的眸子,忽然眯起,下一瞬抬手已经把她拽住了。

“怎么了”她转身问唐宋。

唐宋这才缓缓将视线落向她,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下颔往窗口比了比。白粟叶狐疑的往窗口看过去,那一瞬,心头一震,整个人怔住。

抓着外套的手,不自觉绷紧了许多

原来

在楼下的,不是只有他。

还有纳兰。

他们俩,并肩在花园里走着,不知道在聊什么。白粟叶不知道夜枭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可是,她却很清楚刚刚,她显然是自作多情了。他不是为了自己来的

另一边。

纳兰踮起脚尖将外套披在夜枭肩上,“凯宾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吹太多风,不能感冒。”

“”夜枭始终无话,心事重重。

“夜枭,义父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正式结婚。是真的吗”纳兰已经改口叫义父了。

夜枭脚步一顿,侧目看她,那眼神深邃,带着几分他固有的冷漠,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冰冻了一样。纳兰被他看得心有些慌,弄不清楚这个男人这个即将成为他丈夫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她轻抿了抿唇,“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从始至终,到底想得到什么”

夜枭幽声问。

纳兰睫毛微颤了下,“我不懂你这么问的意思。”

夜枭目光深沉了些。突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那动作,竟然是温柔的,可是,越是这样的温柔,越是让纳兰觉得不寒而栗。她怯生生的对上夜枭的眼神,下一瞬,别开脸,想躲开他的手,可是,夜枭却捏住了她的下颔,不让她动。

“你这张脸,哪里是没有动过刀的”问出声,夜枭声音冷锐了许多。

扼住她下颔的手,力道也重了些。

“原来,你都知道了。”纳兰睫毛抖得厉害。其实,并不奇怪的,夜枭是个很精明的人,这种小把戏,哪里会瞒得过他

“说说你的目的吧。”夜枭把手放下,神色间,更多了冷酷。“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的接近我不惜一切,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女人。”

纳兰凄楚的眼神看着他,“夜枭,在你看来,你觉得我的目的会是什么”

夜枭的神色始终是冷淡的,“女人的心思,我一向不会费心思去猜。”

“你不是不愿费心思猜,你甚至根本就是不愿费心去感受”纳兰破碎的声音扬高了些,“我16岁那年,你在一场战乱中救过我。我无父无母,哭着求着跪着,想要跟着你,可是,你却待我那般冷淡,残忍的将一个16岁的少女仍在破旧的村庄,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我救你已是我大发善心,你不该不识好歹。”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施以援手的救我孤独的在世界上活一辈子,我倒宁可跟着我父母一起死在乱火之下。何况你救了我,却把我的心,带走了”

她最后一句话,让夜枭微微蹙眉。

纳兰执起他的手,用力压在自己胸口上。

女孩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你感受一下这里是一颗赤诚的心夜枭,你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也是这辈子我最后爱的一个男人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别说是在脸上动一动刀,就算是把我杀了,掏了我的心,挖我的肺,我也甘愿所以,当义父让我接近你的时候,我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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