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星眸里划过一抹意外和讶然。站在那,久久出神。

 

竟然……是他。

 

“鱼儿,你快看!就是他!”戚锦年兴奋得像是见着自己的偶像似的,“他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余副总统。”

 

景誉回过神来。

 

男人踩着红毯,一步步走过来,正在挥手和两旁的民众示意。他虽然年轻,可是,沉稳有魄力,举手投足间的风采叫人忍不住侧目。但景誉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他们国家的副总统。

 

现在想起来,她曾经当他是黑丨道上的人这样的想法有多可笑。也难怪,他曾经说他的世界从成年便是血雨腥风,政治的路途,从来都不是光明的。

 

“鱼儿,你怎么发呆呀?”戚锦年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拽着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和白总统一比,两个人完全不相上下吧?”

 

景誉心不在焉,并未回应。这时候只见那行人正走向他们。民众虽然(热r)(情qng),但好在还是很理智,并没有人冲上去。

 

他微笑致意,风采耀人。视线从她所在的方向逡巡而过,但并没有多一秒的停留就过去了。好似并没有看到她的存在,又或者说,即便是看到了,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也并无什么特别。

 

戚锦年泄气的跺脚,“我还以为他会看到我们!我那么卖力的挥手,都白费了。”

 

“行了你,人家是副总统,又不是明星。”景誉受不了的摁住她还在不死心挥着的手,“人都过去了,你手臂挥断也看不到。”

 

“你就不失望哦?”

 

“为什么要失望?”景誉沉默一瞬,而后又低低的补上了一句:“我又不喜欢他。”

 

“是,除了梁晟毅,你谁都不喜欢。”

 

她突然提起梁晟毅,景誉心里还是隐隐疼了一下。戚锦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这个,忙道:“对不起,鱼儿,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

 

景誉摇头,扯了扯唇,“没事。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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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

 

广场的另一边,繁华的街道上,温衍之的车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他对甜食没有兴趣,一直不明白怎么会有喜欢那种甜到发腻的东西,但碍于整个广场都已经没有停车位,只有这儿还剩出一个来。

 

他推开车门,下车。为了不被蛋糕店老板赶走,便走进去,想随便买个蛋糕做做样子。

 

“欢迎光临。”他才步入进去,跟随着暖气袭来的是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

 

这声音……?

 

他微微扬眉,往柜台看去,迷人的眼底多了几分亮色。

 

只见少年穿着深蓝色(套to)头毛衣,前襟戴着一条围裙。头上是一顶白色的蛋糕帽子,将头发全部捋了进去,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看起来更清新年少,仿佛刚冒出尖尖儿的朝阳。

 

果然,年轻就是好啊!这造型随便怎么弄都这么顺眼。

 

温衍之感叹。

 

景荣正在打包前面一位客人的蛋糕,没听到应声,便狐疑的抬了抬头。见到来人,微讶一瞬。但没说什么,只是将蛋糕递给前面的客人,“请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却仍旧清澈好听,又彬彬有礼。把那拎着蛋糕的女孩哄得高高兴兴又脸红心跳,直说下次一定再来。

 

“嘁~”温衍之(身shēn)子歪歪斜斜的倚在柜台上,回头看看已经离开的女孩,又回头瞥一眼景荣,迷人的眼里有几分玩味,“上次见你,还以为你是闷葫芦一个,原来哄女孩这么有一手。”

 

景荣不接他的话,只是问:“你想买点什么?”

 

温衍之见他根本不愿接自己的话头,有些扫兴。手指随意的指了指,“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景荣弯(身shēn)取了一个舒芙蕾出来,温衍之单手托着下颔,笑问:“你怎么喜欢这么娘……不,少女系的东西?”

 

景荣不接话,只是熟练的取了个蛋糕盒出来打包。温衍之再次没有得到回答,很是尴尬,只得自说自话的缓解气氛,“也是,长得这么细皮嫩(肉ru),就和个小女孩似的,喜欢这些东西也在(情qng)理之中。”

 

景荣掀目看他一眼,淡淡的开口:“这是你刚刚指的那个蛋糕,和我没关系。”

 

“原来得我说得你不乐意了,你才肯回我,你这什么古怪脾(性xng)。”

 

“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景荣把打包好的舒芙蕾递给他,“还需要别的吗?如果不需要的话,35块。”

 

温衍之看了他一眼,又胡乱的在冰柜里指了好几下,“这个,那个,还有那边那个,算了,这三排的你都给我打包。”

 

“这么多?”

 

温衍之‘昂’一声,扬扬下颔,“女朋友多,一人送一个,也不过才刚刚好。”

 

景荣不由得多看了温衍之一眼,眼神微妙。所谓物以类聚,他现在更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朋友和姐姐绝对不合适。

 

“你这什么表(情qng)?”温衍之觉得刚刚那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我马上给你打包。”景荣取了一大摞盒子出来。

 

温衍之就靠在那儿,看着他忙碌的样子,问他,“你不是高三吗,怎么不好好念书,来这儿打工?”

 

“今天周末。我休息。”

 

“高三党有什么周末?”温衍之斟酌的望着他,试探的问:“你缺钱?”

 

景荣不说话。

 

这小子,对自己的私事倒是咬得很紧,一个多的字都不肯说。

 

他就不信掰不开这小子的嘴。

 

温衍之挑高眉,“据我所知,你姐平时都有给你生活费。怎么,现在你姐亏待你了?”

 

“你不要胡说。”景荣抬起头来。一直平和的眸子,在这个话题上,起了波澜,“我姐很好,一直有给我钱。”

 

“那你出来打什么工?你姐知道吗?”

 

景荣低下头去,“这是我自己的事。”

 

“那就是你姐不知道了。”温衍之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对他的事颇有兴致,“和我说说,你为什么需要钱?”

 

景荣不准备回他,可他像是已经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又悠悠的补上一句:“你不说没关系,我去问你姐。对了,你姐电话是多少来着,我看看,我手机里好像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