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虚前辈会不会又提起苏瞳圣姑的事情?”台下一个小弟子兴奋地搓着自己的手心。|

说起圣姑这个头衔,还是苏瞳那日匆匆离开揽天之后才被追封的,辈分比灵鸿还高,直接挂在了揽天开山鼻祖的名下,大概现在活着的魔宗人里,就数她名头最唬人。

这也是天虚子的意思,若是封低了,那他自己岂就不能被称之为“丹缘之后,最强修士?”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英名,还是让苏瞳去当圣姑奶奶吧!

“要听圣姑的故事,何需天虚前辈?问你巢爷爷不就行了?”人群之中,有一跋扈男子,一脸荡漾地捧着自己的屁股蛋子到处吹嘘,毕竟当年,他可是数次被苏瞳圣姑御赐“飞天连环踢”的幸运儿。

“想当年你巢爷爷正在苦水泽里搏兽,圣姑突然从天而降,那一等一的身姿,简直令人永生难忘,当时与我激斗的那九星妖兽白印飞猿直接流着鼻血跪倒在地,深深折服在圣姑的英姿下,甚至因为心生爱慕挣扎着想要立地化形开口说话。”

巢飞的唾沫星子乱溅,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臆想的世界里。

“等等!听说白印飞猿化形之后皆是矮胖子,而且选的妖侣也极丑……”一个听得入神的小弟子疑惑地打断了巢飞的话,弱弱伸起自己的手:“难不成我们圣姑,其实长得又矮又肥?”

巢飞在数双好奇又充满渴望的目光下,呆愣了片刻,一圈红晕自脖子升起,缓缓淹没头顶,继而他恼怒地飞起一腿,将问话的小子踹倒在地。

“还想不想听故事了臭小子!下次再胡言乱语,我便不将与圣姑的那几段神秘往事分享给你们听了!”

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只有华音将双手拢在袖里,朝巢飞的背影连连摇头。

他还记得苏瞳的眉眼,像青空那么浅淡,他抬头看天,视线聚焦在极远处。

“你去了哪里?现在是否安好?”

心中一阵怅然,华音的四周光线蓦然黯淡,好像他的十步内,自成天地,无论是嘈杂还是喧闹都不能轻易地渗透进来。

人群倏地安静,因为原本空无一人的讲台黑风旋转,而后身着玄袍的长须老人天虚子便端坐在了桌前。

“师尊!”

“师傅!”

“师祖!”

所有揽天弟子皆收敛了张扬,整齐地匍匐在地,朝着台上叩首。

天虚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依苏瞳所言,这些日子他将自己放入尘中,以最低微的凡人身份游走在真仙各界,有时将自己当成乞丐坐在破漏的墙角,有时化为睿智的大儒入朝指点山河,他以最无争的眼,静看花开花落,河水东流,终于在数日前,勘破众生之道新一层意境。

回宗开坛讲道,但此刻天虚心里中有些惦记苏瞳,看她当初离开的模样,像是要赴生死大劫,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的近况。

他伸了伸头,看着台下一干弟子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的模样,眼角皱纹里,有了得意。

“今日我们讲讲,老朽这些日子在金梧国经历的众生。”

“唉……”天虚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一阵唏嘘,再抬头看,原本一个个将眼瞪得浑圆的座下弟子,才一句话的功夫,便通通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恹恹歪着身子。

臭小子们!

天虚子脸上升起怒意,眼角的皱纹深一些。

看来每次开坛说道,都必须以苏瞳的传说做开场白了,不然小子们都不卖他老人家的面子……

轰!

就在此刻,主峰微震,一股传送之力徐徐自天元子的主峰深处传来,因为毗邻讲坛,所以就连在坐的弟子们都感觉到了那股异样。

这股淡淡的传送波,打开了天虚子记忆的闸门。

“你们不是想听圣姑的故事么。”危坐于台上的天虚子,目光突然由近及远:“圣姑怎么点燃诸山,大破敌阵的故事,早被你们的前辈们说烂了,可是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来到我揽天圣宗的吧?”

当初若不是令瑶有意捉弄,诓着苏瞳一行人前来为君琰疗伤,也不会有之后的传奇,现在揽天圣地,八成早已沦陷为鬼人宗的疆土。

听天虚子开始追忆,站在人群里的红衫王与澹台修文也开始表情变得柔和,明明并不是很久前发生的事情,怎么现在想来,已跟隔了世纪一样?

“圣姑”二字从天虚子嘴里吐出,台下生无可恋的一张张脸,立即认真而生动起来!众人绷直了脊梁,屏住呼吸,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苏瞳的魅力自然是最大的,天虚子还从来没见过弟子听自己说道有这样认真过,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打开话匣。

“当年,她便是受到圣女令瑶的邀请,从花神宫借道前来我云墟做客,当她从天元的主峰走出那一刻,天地顿时华光万丈,有九九八十一只湖仙鸟自苦水泽深处飞起,环绕圣地盘旋百天而不散去。”

“簇拥她而来的,皆是天地之间最绝色的男子,眉眼间的温柔道也道不尽,老夫当日一眼便知,此女绝非池中凡物,乃是九天派来光耀大地的神女!”

我倒!

看着台上那梗着脖子胡说的天虚子,澹台修文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假!太假了!怎么与他知晓那一版完全对不上嘴?天虚子那老猢狲,怎么不好好说一说当初他把苏瞳丢到苦水泽里虐待,又逼着自己在山上没日没夜炼器的事实?

除了澹台修文之流,揽天众弟子对天虚老前辈捏造的故事听得是如痴如醉,它满足了少男少女们心中最通俗的幻想,少年们皆满面绯红,幻想着圣姑出世那一刻的神圣!

听到台下啊啊啊的叹息声不绝于耳,天虚子得意地捻了捻自己的胡子。

嘿,小样儿的,我能告诉你们圣姑初来,还被欺负过不成?

就在此时,台下突然响起一位弟子的尖叫:“圣……圣姑是不是眉色不深,时常微笑?一笑起来就看不见眼珠子,只见两眼睛弯弯得像小月亮?”

咦?

天虚子诧异地盯着台下问话的弟子,难不成这家伙看过苏瞳的画像?

“圣姑是不是喜欢着素裙?头上挽着红色的海棠花?是不是腰很细,年纪一点都不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犹如神棍子般絮叨的弟子,只要看看天虚子发愣的脸色,就知道他所说的都没错。

“你怎么知道?”天虚子脸色忽而红润,要是揽天现在再出一个拥有预言之眼的弟子,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因为……因为她就站在那里!”

弟子大叫一声,而后自己便激动得晕了过去。

我去!

所有人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天虚子的故事上,谁都没有感觉到空气里微微变化的气息,再加上苏瞳,傲青,逐日本就是真仙一等一的人物,身上仙威早就收放自如。

“前辈,胡扯**,又有精进啊!”苏瞳眯着眼,朝天虚一笑。

噗通。

老头儿从讲台上砸倒在地,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苏瞳!”

顿时有数声呼唤,同时响起。

苏瞳在揽天圣宗的老伙计的确不少,只见红衫王,澹台修文,华音,唐浩通通从各处冲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就连来晚了的灵鸿老祖都挤不进去。

“真的是圣姑啊!”

“真人!真人!”

“果真好漂亮!啧啧,看看她身后的男子,一个如天神般巨大,令一个容貌简直逆天!”艳羡声四起,揽天的弟子们乱成一团,花了天字尊者们不少功夫,才勉强让他们散开。

“你去了哪里?你走之后没多久,那君琰兄弟也走了,不知道后来你们有没有遇上?”红衫王特别激动,虽然年纪相差极大,可他与苏瞳,也算是忘年交了。

“君……琰?”一股淡淡的酸味,从苏瞳身后飘了出来。

傲青没有想到自己不在苏瞳身旁时,她又与君琰扯到过一处。看样子这里的人,好像对君琰的记忆还十分深刻热情。

红衫王一愣,虽然傲青容貌非凡,但因为脸生,所以之前他并没有认真打量过此子,可自他冷哼一声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凉的,脸上还有蚂蚁在爬。

“这这这……这位是?”红衫王战战兢兢地询问苏瞳,感觉对方的目光十分不善,很就没有人给他如此强大的压迫感了。

“嗯,我的菜,陈年的老酸菜。”苏瞳无奈地白了傲青一眼,而后抱起了傲青的胳膊。

某人自尊心顿时受到极大的满足,情不自禁鼻孔朝天,要是嘴巴再长一点,就要嗷嗷狼嚎了。

“在下傲青,请多指教。”傲青拍拍苏瞳抱紧自己的小手,朝看上去年长者一一作揖。

我们懂了……所以不能提君琰……

众人迅速交换目光,狠狠地吞着口水。

眼角微微湿润的唐浩,本想大声嚷嚷一句:“苏瞳你不是说好了,我才是备选的么?”可是在感觉到傲青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煞气之后,立即又将可怜兮兮的表情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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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另,下午四点,二更。估计体力不达巅峰,先恢复三天二更,一天一更的更法,以后酌情加减。催更就不回复了,看着烦的也会删除,我是真真的想多更,毕竟多更就多钱,可是能力有限,斩我三刀,我也挤不出更多奶,还是顺毛,说不定就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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