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海静,杨沪生坐在议政堂里发愁。

自然不会因为参议会的事情发愁,用债卷形式和平赎买土地,虽然国家财政负担重了一点,可只要工业抓上去,这些负担还是能很快解决的,至于参议会,民主的招牌是要保护的,可里面那些认为“军人有服务之义务,议员有人格之尊严”的笨蛋,也是需要敲打敲打的,而这个事情他用不着着急,自然有应该着急的人去做。

让杨沪生心烦的是家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讨好何清萍。

与这个时代大多数妇女同胞不同,那些妇女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何清萍?也许是杨沪生给她灌输了太多男女平等观念,她已经不再是传统女性了,而是把自己当儿子管的前卫妻子。

开头杨沪生觉得这样不错,俩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在这重男轻女的年代,这样很不错,满足了杨沪生当一个现代人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时间长了,杨沪生又觉得自己好象是在自己找罪受。

现代人的日子好是好,可要是在家里连抽根香烟的自由都没有,这做人就太失败了。何况“前卫”的何清萍见到杨沪生将房子弄的乱七八糟就要冲他发火,男人嘛,是做大事业的,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怎么可能照顾的过来?

像早上那样,当着史秉誉的面,给自己脸色看,结果让讨厌的史秉誉拿着事情嘲笑自己,杨沪生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跟老婆离婚重新找一个,或者取消一夫一妻制,自己娶他一打老婆?这念头不过在脑海里一晃即失,一个老婆都这么烦了,一打老婆岂不是自己找短命?让老婆传统一点,一切都听他杨沪生的,自己一点主见也没有,杨沪生觉得这不是女人,而是玩具——娶玩具当老婆又有什么意思?

既然不想让玩具当老婆,自己只能继续跟何清萍过日子。可一想到回家要看老婆脸色,杨沪生心里又有些发憷——一个大老爷们,给老婆骂得狗血喷头,传出去自己这司令员威望何在?

挠了挠头,杨沪生长叹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场家庭风暴既然无法避免,那只能想办法减轻风力了。

漂亮的鲜花是一定要准备的,现在玫瑰没有,只能让警卫员出去想办法搞点月季来,反正都是带刺的红花,女孩子看了总会喜欢。

回家脚步要轻轻的,态度要诚恳的,在递上鲜花的同时,还要做到一哭二跪,要赌咒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自己以后一定虚心改正——虽然这个保证已经做过多遍,而自己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可再做一次保证也是需要的。

当然,为了避免风力太大,抱着晶晶去找老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她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冲自己发火吧?史秉誉能把自己给陷害了,拿他女儿当回挡箭牌又算得了什么大事?要是能让晶晶他妈对清萍抱怨几声史秉誉太不成话,自己安然渡过这场劫难可能性就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