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幕

一声声的清乐缓缓的响起,众人已是摆驾到了终南山楼观台。

古人云:关中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胜。终南千里茸翠,以楼观为最佳。

此地的历史悠久,场面开阔,正是一处绝佳的祭天开山之地。

在楼观台内,早已被摆置好一方祭坛,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举行开山仪式。

虽然对这一套套繁琐之极的仪式不以为然,可是该做做场面的,还是得做。

否则便只能让观礼的众多江湖中人,在此看他刘成笑话了。

随着仁乾等人将一盘盘祭品放诸祭坛之上,点燃一根根熏香。

刘成也已换上了一身道袍,踏步上前。

放下玄铁剑,身披道袍,腰携七星宝剑的刘成,看上去倒另有一番风味,不过他那张青年的面孔,却是将那缕仙风道骨破坏了几分,给人一种道教剑仙的凌厉之感。

“自我教祖师重阳仙师,开创全真之日起,全真便极为兴盛。后辈弟子不孝,置祖宗基业四分五裂,分隔数派。今日玄通有感于心,重聚全真,望重阳仙师在天有灵,庇佑全真……”

“张真人,此子野心怕是不小,真人之前为何不敲打其一番呢?”

灭绝站在张三丰的身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可不信,张三丰成了圣人,对于全真这个很可能威胁到武当地位的门派,毫不在乎。

“还记得此子和空见相斗之时,双拳同出。各使一招吗?”张三丰看着正在祈祷祝词,背向而立的刘成,有些答非所问的说道。

“那有什么稀奇的?华山的鹰蛇生死搏不也是双拳同出之招吗?他们本是同根同源,会使出大致相同的招数应该很正常吧?”

“那一招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啊。如果贫道的猜想没错,那应当是百年前中顽童周伯通的绝技,左右互搏啊。”

“左右互搏?这又是什么招法?”

“全真祖师王重阳曾有一名师弟,名唤周伯通。其自创两套绝技,一套空明拳,可谓道家阴柔极致。另一套便是这左右互搏,一心化二心,二心汇一身的妙法啊。”

灭绝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何贫尼却是从未听过有此一招?”

“这门绝技自创出之日始,能够练成之人,一手不过,自从当年襄阳城破。郭大侠与城相焚。神雕侠携龙仙子隐匿后。便再未听说有谁会此一招了。”

“这小子的天资有那么好?天下只有数人练成的招法,他也能练成?”

“这一招与天资无关,传言是非心思单纯者。不能习练。”

“他?单纯?”灭绝指着刘成,差点大喊出来。

刘成若是单纯。他灭绝都快要去成为小朋友了,这样一个人,居然被张三丰称之为单纯,当真是耸人听闻了。

身处祭台之上的刘成,自然是能够听到这二人的窃窃私语,待听到灭绝的那一声惊呼,刘成不禁摸了摸鼻子。

“你们又岂会知道,为了这么一套左右互搏,我足足耗费了九年,在心灵都将麻木之时,方才练成这套老顽童的游戏之作。不过,九年时间,买了个单纯,想来倒是还不错。不过灭绝你既然这么想敲打我刘成,往后你会有好日子过的。”

待刘成将一道道仪式完成,已经过去了足足数个时辰,骄阳已然西下,只余下了点点晚霞,却只道又一黄昏。

“从今日起,我全真派立教终南。邪也好,正也罢,随诸位江湖同道们评论。现在已是黄昏,若诸位愿留下喝杯水酒,刘某欢迎。若各位想要此时下山,刘某便不远送了。”

灭绝在和张三丰说了几句,知道武当会留下来后,便拱手道:“峨眉派内还有要事,却是不便久留,灭绝告辞,只希望刘真人将倚天剑还与贫尼。”

“仁乾,将倚天剑还给师太吧。”

刘成随口吩咐手持倚天的仁乾,便不再理会灭绝。

倚天剑,除了锋利点外,刘成当真没什么感觉,如果真要细论,七星剑比之倚天也不过就是差在不能随手挥出剑气了。

接过仁乾手中的倚天剑,灭绝冲着杨逍大喝道:“杨逍,七月十五,中元佳节,北邙山上,老身送你去做那孤魂野鬼,希望你魔教使者的名头,不是纸糊的。”

“日子倒是好日子,也许到时你还能看到你那不争气的师兄呢。”

“哼!”灭绝冷哼一声,便准备带着峨眉的众人往终南山下行去。

孤鸿子乃是被杨逍给活活的气死的,她就算想争上一口气,说些什么,也不会与杨逍去争这些。毕竟若是将这层纸捅破,丢脸的还是她峨眉罢了。

见到灭绝欲走,昆仑何太冲、崆峒五老中的老大关能,连忙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昆仑(崆峒)派内事务繁多,何某(关某)却也是要回派内处理事务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不待刘成说上什么,何太冲便已招手向灭绝喊道:“师太慢走,结伴同行否?”

其他的诸多和几大门派关系密切的,也赶忙站了出来,现在这里留下的,除了全真,便是武当、明教,若是不跟着峨眉等人走,恐怕被明教给灭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朱武连环庄……”

“海沙帮……”

“五凤刀门……”

“巨鲸帮……”

“……”

待一群江湖人士抱拳告辞之后,场上留下的便只剩下全真、华山、丐帮、武当、明教、天鹰教,还有一些留下来凑热闹的小门小派了。

“仁乾,在太乙宫前摆上酒宴,刘某陪诸位好好痛饮一番。希望诸位不要抱着正邪之见,再惹出什么是非来才好。”

“该当如此。”张三丰面露浅笑的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明教虽被他们这些人称之为魔教,却也不是无故生事之人,只要刘兄不在此时,与我们算那所谓的恩怨便好。”

杨逍此刻还记着,刘成之前可是说过,全真和明教的恩怨,虽然那很可能是刘成随口糊弄江湖之人。

可是难保刘成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找个由头,自圆其说也说不定。

“今日,咱们只喝酒,不论那些。”

摆了摆手,刘成随口回了一句,便领着众人往太乙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