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与杨墨从死亡现场魂飘千年,转入这个身体中,一睁眼不是床边、不是青楼、不是皇宫,而是酒楼,四周围满江湖人士,身边一男一女正在吵架,眼看就要动手。

“这是怎么回事……”杨墨喃喃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动,脑中还有一个女声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

杨墨脑中刚想着这些,那女声似乎吓了一大跳,顿了半天才犹豫道:『谁在我脑中讲话?』他正要回答,却发现手自动抚着胸口,作出受惊的样子,一边奇怪于为什么身体自己会动,一边放回了手,这个动作却引得身体说道:“咦,我的手怎么自己动了?”

白吉正想着原来的身体从三十七层掉下来,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惨样,不自觉的把手抚着胸口,脑中突然冒出来的男声同样把她也吓的不轻,此时却发现手自己动了,顿时叫出声来。

那边作父母的终于察觉出孩子的不对劲,凑上来端详了片刻,珂首先搞了清楚,叫道:“皎!你怎么搞的!居然弄了两个魂魄来!一身两魂怎么办?”

皎显然也没想到搞出此等乌龙来,苦着脸看了半天,道:“我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先处着呗!”

“你!你这父亲怎么当的!”

“你还说我!你这娘比我好到哪里去!”

两个争着闹着,八百年前的糗事都翻了出来,所以说,夫妻最怕翻旧帐。

两人越说越来火,最后终于忍不住演变成全武行,前面也看的出来,这两位哪会是寻常人,怕不是哪里来的仙魔妖鬼,这一打,整个酒楼都摇晃颤抖,桌椅翻倒,狂风大作,打的兴起,居然就这么丢下新出生也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飞身消失,临走前还习惯性点了个法决,消了围观众人记忆。

杨墨和白吉听两人对谈听的真切,也明白了脑中声音和身体乱动的源由,沉默半晌,他犹豫的在脑中“想”道:『穿越的?』

『哈哈,是啊……你也是穿越的啊?』

两人同时涌起荒唐的感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女的?』

『难道我的声音象男的么?』

『可是这个身体是男的。』

『你怎么知道?』

『胸前没肉。』

白吉一听此言,反射性的向着**摸去,待摸实了,不由笑起来:“哈哈,也没有鸡鸡啊!”

话说那江湖人士,被珂与皎一消记忆,只觉得脑中空空,记得上了酒楼,转眼间周围变的如此之乱,再回忆下,来到此时确是为了江湖中名剑“赤霄”将于今日出现在此地的传闻,这等传闻往往如酒后醉言,酒醒便随风而散,不想这次却久传不休,甚至演变出数个版本。

此时,这些人四下打量,突然发现一个孩子面前摆着一剑,虽样式古朴,形如烂铁,却隐隐散发出王者之气,正符合赤宵的传说,当即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一夺宝剑,只是碍着那孩子面容俊美,姿态不俗,一时间不敢上前。

不想那孩子发呆半晌,突然一伸手,向着**摸去,旁人正目瞪口呆间,那孩子又怪异的舞着半边身子胡言乱语起来,便都认定是个疯子,那么夺剑也就容易了。

杨墨感受到手中的触感,听得白吉失常的话,不由黑了脸,这个不男不女的身子就算了,还搭上个被吓傻的女人。

白吉在喊完疯话后,冷静下来,同样也心肝儿一颤,穿越就罢了,还和个不明底细的男人“串”成一个身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况且,这个身体到底是不是人?难道是古代的变性人!?

可是,比起搞清楚自己,还是了解周围的情况更对,看着眼带绿光、手执兵器的众位,白吉觉得小心肝儿不争气的多跳了几下,而一个身体的杨墨当然感觉到了。

『喂,男人,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杨墨还算能保持冷静,或者说,他已经习惯冷静了,想要左右打量却发现头被带着往左边看去,才往右边转了下,又被带往左边,不耐烦的道:『把身体给我用。』

白吉正在到处找有用的信息,以判断自己穿越到哪个朝代来,听得杨墨声音,有些不快的道:『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这身体也是我的啊。』

『你能处理眼前的情况?』

看着亮晃晃的刀刃,白吉心儿又漏跳了一拍,却还是不服气的嘴硬道:『能!怎么不能!?』

『女人就是不讲理!』

『你说什么?不要一棍子打死一帮人,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也是一棍子打死一帮人!?』

『我这是正当回嘴,是你先说的!』

『罗唆!』

『沙猪!』

两人还在争吵不休,那边江湖各路喽罗也不管那么多,只见那人说了句疯话后,就动也不动如木头,性子噪的忍了不住,大吼一声提刀冲了上来,向着桌面上砍了下去,白吉倒不是被情形吓到,而是被那声沙哑如锣的声音骇住,杨墨乘机抢了身体的控制权,顺手拿过面前的烂枝棍迎上了来敌的刀,只听叮的一声,那人的兵器居然被砍断,飞出去数丈。

一击立威,杨墨见得楼上众人都呆若木鸡,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努力收摄心神,问道:“为什么要来攻击我?”

“你这野孩子,手中剑是何处偷来?从实招来饶你一死。”

人群中出来一粗布长衫中年男,眼角带霜,语含厉气,一付“我是老大我作主”的神情,白吉对于猥琐男向来印象不佳,况且无缘无故被说成野孩子,怎能不生气:“老头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偷的了?这是我父母给我的,凡事要讲求证据的!”

许是被那一声“老头子”所激怒,那中年男冷哼一声,道:“父母给的?凡事要讲求证据,讲的好!那你有何证据这剑是父母给的?”

玩文字游戏?白吉想笑,可是杨墨没有笑的习惯,于是一张美孩脸,生生给扯成中风的模样,一边嘴角上挑一边平静,周围人都是看的一惊,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左右互搏术!?

不管旁人怎么想着,白吉操纵身体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没有办法证明这是我父母传给我的东西?你就算证明了我的证据不能证明这是我父母传给我的,我又怎么能相信你的证据就能证明我的证据不能证明呢!?”

这一连串的话说出来,不仅那老头子,就连杨墨都觉得大脑发麻,心语着真是受不了,没想到被白吉“听”见,立刻在脑中跟他吵起来,她本也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只是突然死亡再加上一穿过来就面对这么个紧迫的环境,难免有些失了常态,似乎不说点什么不能发泄心头的慌张。

她不仅脑中说着,嘴里仍是不停,絮絮叨叨着,到后来已是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杨墨窥到身后树枝,目测了下离酒楼的距离,突然截断白吉的说话,那一众江湖人士只听到那人话锋一转。

“你们这些人不要太过份,要知道……各位再见!”

接着纵身一跳,白吉倒是没有尖叫,只是不自觉的咬紧牙关,杨墨觉得口中一片血腥,却是放松不能,这个身体就这么轻飘飘的窜过一丈的距离,正好扑到繁茂的树枝上,顺着滑了下去,一挨着路面,杨墨迈左脚,白吉迈右脚,结果直直的摔了个狗吃屎,互相恼怒的吵起来。

『你搞什么!?让我用身体啊!』

『罗唆!让我用!』

『你这只猪!我打!』

『你疯啦?打我不还是打你自己?』

『好疼!但我还是要打!』

『你这个女人是白痴啊!?』

『你只沙猪!放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