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吉反射性地便想要蹬开包子的束缚,不想杨墨抢先道:『别动手!』

她几乎没有多想,便全盘接受了杨墨的话,果不其然,眼见着被呛得难受时,音已忍受不了,扑了过来一把抱起她的腰,只是不让她再受被悬在空中之苦,却还是不敢真正与包子对抗。

音语调颤抖,却还是强撑着道:“游大人,她只是个傻子,您不要与她计较!”

包子沉吟片刻,几乎在白吉觉得脖子要断了时,才轻哼一声,甩开了手,冷冷地望着她道:“音,你要自己想清楚了,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你想想看,哪有那么巧的事,在黄河那里捡到她的?”

“可是她一路上过来,我与她相处这么久,都没有发觉她身上有任何除凡人之外的气息。 ”

白吉一边装哭,一边安静地伏在音的怀里发抖,这可非是假装,而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在心里暗自道:『我差点给你害死!』

『我也不好过啊!』杨墨又惊又怒,『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会是失踪三天?我们明明下了水就出来了,然后爬了上去……咦?』

她正捂着脖子在音怀里扮柔弱,担心地听音与包子争论,闻言随口道:『怎么了?』

『我们是昨天晚上落进黄河,爬上岸,见到音,然后你晕倒了,我无法控制身体,他背着我们出了森林,天亮了,我说的没错吧?』

包子正在怒诉音的天真,可音虽然低头教,嘴上却怎么都不服输,拿着族规当令牌,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包子的训话,白吉听得心惊胆战,生怕音一个心软,改变主意把她扔掉。 扔掉不要紧,要紧的是现下杨墨力量尚未恢复,如果暴lou身份,还不知道要被当成谁的替罪羊倒霉去了。

她一边听音和包子的对话,一边对着杨墨敷衍道:『对啊,确实是这样的。 』

『不对,有问题。 』杨墨皱起眉头,『按理说你晕倒后的事虽然不记得,我不能控制身体,可也该记得一点。 问题在于,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好象你一晕倒之后,就白天了。 』

她愣了片刻,边回忆边道:『我……什么也不记得,没办法回答我。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我们的记忆里做了手脚。 』他眼神飘到正挨训的音身上,有些不肯定地道,『最大的可能是音,篡改了我们三天的记忆。 』

白吉想也未想,反射性地道:『这不可能!』

杨墨很想翻白眼,喝道:『你肯定没动脑子!想个一分钟再回答我。 』

她不情愿地想了片刻,没了话语,如果说谁有阴谋的对他们的记忆做手脚,这两天与他们形影不离的音,确实有着最大的嫌疑。

只是音出现以来,那付纯情固执年轻冲动的形象已经在她心中固定,就象白马王子一样完美。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个样子的音,会是装出来的,并且还在背后对他们做了手脚。

可是依着理智稍稍一想,她便明白过来,他确实是嫌疑最大的。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 』她翻拣着记忆,几乎象捞着救命稻草般急道,『在我们爬上岸后,还有一个人,也有嫌疑,而且我认为这个人的动机和手段要比音符合许多。 』

杨墨叹了一声,道:『老鬼是吧?』

她猛点着头,刚想再说下去,猛觉得揽着她的音松开了手,双膝一软跪伏在地,沉声喝道:“不管如何,按族规而论,我当娶她为妻!与仙族大战之事,我自会负起全责,就算她身份有异,等我一死,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了!还请游大人网开一面,让我实现这个最后的愿望!”

包子缓缓摇了摇头:“你为何如此固执于此人?难道说我魔界之大,还没有能令你看上眼的?”

“有。 只是……”音抬起脸来,表情凄苦,“游大人,您难道还认为我有回到魔界的那一天吗?”

这话问得包子一愣,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总之,你现下首要任务,便是找到那位界柱大人!得他助你,也许可以免得一死!”

音没有说话,重新伏了下去,白吉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正想与杨墨商量一番时,便听得远处一番喧哗,有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捉住那个妖孽,不可放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