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战再战  堡门擒贼

九天玄凤再不敢使任天涯赴险,大砍刀划出一道寒光,搂头盖顶的劈了过去。老将拨马让到一边,方天画戟斜刺,直挑九天玄凤的肋间,下手迅疾狠辣。任天涯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见老将被九天玄凤接了过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催动气海内的魔族元婴,功行百脉,劈风魔龙两尺长的剑身猛的吐出血红『色』剑气足有三尺。这样一来,总共将近六尺长的劈风魔龙,进行马战也就不再处于完全的劣势。挥手间,任天涯斩落了七八个敌兵,顿时信心大增,策马迎上另一名将领,一剑劈出,快若闪电,势若奔雷。来将也是久经战阵,见其锐不可取,银枪四两拨千斤,轻挑劈风魔龙的剑身。任天涯一剑在手,又恢复了神勇,劈风魔龙有意的回收,左手上的饮血玄凤鸣叫着砍在枪头上,如割纸一般轻松而过,银枪只剩下半截枪柄。来将大吃一惊,甩手把抢柄当成暗器撇向任天涯,随即双脚跟用力夹住马腹,准备夺路而逃。任天涯侧身让过枪柄,一剑斜劈在来将的肩头,鲜血象喷泉般高高窜起。

白袍小将也发现任天涯这方向吃紧,双刀连劈带砍放倒围在身边的敌兵,带领一百名亲卫冲杀过来。此时的九天玄凤与老将杀得是难解难分,而双方的骑兵也把这里当作主战场,纷纷向这里聚集,由于人数上的劣势,白袍小将一方被围在核心,敌军前仆后继的涌了上来。任天涯象是脱栏的猛虎,在九天玄凤周围横冲直撞,两丈内竟然无人能及身。白袍小将杀入重围,马上被眼前的一幕惊呆,鼎鼎大名的第五魔杀界战将落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杀得势均力敌,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落英的影子。当然,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只要能拖住他,自己的行动就成功了一半,原本赌运气的行动,现在才真正的看到了希望。老将落英也很着急,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拖着画戟就逃。九天玄凤正打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脱?双腿夹紧马肚子,挥舞着大砍刀追了上去。敌军见主将回撤,自然而然的涌向两边,留下一道缺口。九天玄凤的战马刚刚冲进缺口,四面的敌军迅速的收拢,把随后赶到的任天涯阻隔在重重人马的外面。白袍小将暗呼一声不好,带领亲卫风卷残云般杀了上去。可惜,他们与任天涯一样,在人丛中有力无处使,眼睁睁的看着九天玄凤挥动大砍刀护住坐骑,寸步难行。

落英远远的站在一处高地,冷笑着张弓搭箭。他身旁聚集着足有五百名弓箭手,也同时把箭头对准九天玄凤,万马丛中要是想避开这么多的箭羽简直是痴人说梦。任天涯咬紧嘴唇,劈风魔龙怪叫着划出一道红『色』光影,把骑兵迫退到三丈开外,然后寄起饮血玄凤,人也随之飞离马背落在刀面上,劈风魔龙前指,神光一闪,眨眼出现在九天玄凤的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姿,凭空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几乎在这同一时刻,五百多支飞羽全部贯穿九天玄凤坐骑的身体,随着一声悲鸣,重重的摔倒在尘埃中。白袍小将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双刀各劈倒一名敌军,引着手下向薄弱的正前方冲杀过去,所带的五千兵马,损失了几乎三分之二,只余下一千多名血染征袍的战士飞一般杀了出去。落英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容。不过,他笑得太早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胸口猛然被人踹了一脚,还没他反应过来,后心同样被人踢了个正着,张嘴一口鲜血喷在马头上。这时空中传来虚无缥缈的笑声,沿着白袍小将逃离的方向,越去越远。

白袍小将奔行出足有三十里,才停下脚步稍做休息。沿途落马者人数甚众,到了这里,队伍已经不足千人。他看着各自抱着兵刃,三五成群靠在一起擦拭血迹的战士,双眼一阵模糊,为了父亲能得以脱身,这代价实在太惨重了,死的那些人同样有父母妻儿!就在他伤感的时候,眼前忽然幻现出一男一女,正是此前脱身的任天涯与九天玄凤。白袍小将心头大喜,用力拍打了一下任天涯的肩头,接着却向九天玄凤竖起大拇指,口中赞道:“你们是真人不『露』相,恕小弟眼拙了。”任天涯也不和他客气,急声道:“正前方十里有一队人马,大约两万左右的规模,正向这边杀来。将军,赶紧走!”白袍小将感激的一笑,突然把头盔摘了下来,使劲撇了出去,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红布条,勒住额头上的发髻,翻身上马,抽出系在马鞍上的双刀,怒喝道:“儿郎们,为了更多的兄弟能脱身,我们冲!”话音刚落,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的战士们整齐划一的上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尖叫着向前冲了出去。九天玄凤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的问:“陛下,我们还陪着他们疯吗?”任天涯没有答话,但用行动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二人用道法护住战马的心脉,使它们跑出了所能达到的极限,很快追上了白袍小将。任天涯盯着他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脸,提示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千万不要再硬碰硬,只要保持现在这样锥型的突击方式,定可一举突围,把损伤降低到最少。”白袍小将目光分别看了看跑在左右的任天涯与九天玄凤,重重点点头,忽然道:“你们兄妹本来只是逃难之人,就不要趟这场混水了,将来有命见,小弟一定请你们喝个一醉方休!”九天玄凤撇着嘴不屑道:“就你这卤莽样,恐怕是没机会了。”任天涯微微前探身子,斥道:“闭嘴!”随即对小将道:“我们三做锥尖,天塌下来也不能停,趁对方没醒过神来的时候,逃出升天,你看如何?”小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他十分清楚九天玄凤的实力,而任天涯就算不熟悉马战,但刚才那一手已经足以展现他的能力,如果按他所说,没准还真能一举成功。九天玄凤似还有话说,前方却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尘土飞扬处旌旗招展,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三人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与对方比起来,跟在身后的千人象一群微不足道的蚂蚁,随便跺几下脚就能把己方干掉!如此一来,倒激发了任天涯的斗志,抬头看见迎来的队伍中,领头之人手里握着一把五尺长的宽刃重剑,顿时眼前一亮,真是缺什么就有什么。他再次把道法注入战马的心脉里,猛的提高速度,率先与对方交锋。也活该哪个拿剑人倒霉,任天涯突如其来的加快速度,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中也包括拿剑人**的战马,眼看着两匹马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它忽然扬起前蹄,象人一样,后腿登地,直立而起。拿剑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被身后赶过来的战马踩得尸骨无存。就在他堪堪摔落的瞬间,任天涯已经夺剑在手,泰山压顶般劈了下去,如『潮』的骑兵被硬生生迫向两边,他仿佛是一根擎天巨柱巍然而立。适时九天玄凤与白袍小将带领残部冲击上来,双方都是急速狂奔中,也来不及摆开阵仗,直接进入短兵相接。任天涯等三人所向披靡,如一把利刃刺入对方的心脏,绵延数里的敌军竟然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被他们从头杀到尾,留下一地的尸首安然而去。

白袍小将不敢回头,却也不象上次的模样卤莽的前行,绕上一条小路,直奔一片山林而去。任天涯随手挥舞着宽刃重剑,适应其特『性』,刚刚只顾得拼杀,倒也没在意是否合手。队伍沿着林间小道很快翻过了山梁,对面马上又出现了一座更高更雄峻的山峰,山峰之上是一座高墙厚壁的城堡。九天玄凤诧异的回头看了看丢盔卸甲的骑兵,以现在的状态去攻城掠寨,还不如就地『自杀』来得壮烈和痛快。白袍小将面沉似水,英俊的脸上沾染着敌人的血迹,略显狰狞。在他的带领下,队伍减缓了行进速度,慢慢的停在堡门外二十丈处,还不等他叫城,沉重的堡门徐徐大开,一哨人马迎头而来。任天涯右手持重剑,悄悄放出了一个探询,通过洞开的大门飘了进去。白袍小将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去,迎面的队伍也停下了来,一名獐头鼠目的将领跳下马向他跑来。还没等近身,伏身跪倒,口称少主。九天玄凤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了安身的地方,只要能占据了这里,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人数少,倒也可有番小小的作为。那名将领在白袍小将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喝令身后的人马让出一条道路,等待他们进城。白袍小将快步走了回来,挥了一下手,千八百名的马队开始有条不紊的向对方的人缝中走去。任天涯的战马刚刚接近那名獐头鼠目的将领身旁,猛的一手抓出,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拎着他的脖领子放到马背上,另一手握着的重剑架到那人的后颈,嘴里暴喝道:“玄凤,废掉堡门后面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