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道人也不是脓包,他自从夜闯惊天堡失败归来后,知道要报师弟之仇,今生已是绝望,有点万念俱灰。

他在附近两府县中,与公门中人时有往来,便托他们代为留意武林人物的行止。三堡主和桃花仙史两拔人马一到抚州,他就得到了消息,便着手应变,恰好文俊闯到。

无极道人怎能让他在这儿送死?一看小伙子生得英伟不凡,做视尘世的气象,令他老大怀慰。

他知道这种人的个性,最易打发,也最难应付,要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要了他的命,方才止住他不管撤手而去。

只有用冷酷无情的手段,方能赶他离开,。眼见事情已急,一咬牙,硬起心肠给他一记耳光,一顿臭骂不休不止,却果然把文俊赶走了。

文俊一走,他目睹他超人的奇绝身法,不由心大慰,忍着满腹辛酸,怀着一颗被误解的心,忍着盈眶老泪,向棠华镇迎去,恰好迎头遇个正着。

三堡主看清无极道人的身貌,不错!半点也不假,就是夜闯惊天西堡的人。

听对方一发话,便哈哈一笑道:

“道爷好眼力,今天咱们用不着废话,十月前夜闯惊天堡,剑伤西堡,火焚谷仓的那位道爷,可是阁下吗?”

无极道人想拖时间,他还不知道,另一拔人马已经抄小进去了玄都观呢!便冷冰冰慢馒腾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二堡主眼力也不弱,晃眼十月,别来无恙,但你可知道本身道为二清弟子、讲的是清静无为,却为河冒大不濒,不惜兵解之痛,其故安在?”

二堡主错呢半响,点头道:“道爷,这也是殷某不明之处。但请明示。”

“二堡主不是不明,只怕是你明知而故问吧?”

三堡主变色道。

“殷某绝迹江湖久矣!从未与二清弟子有过牵缠,道长仙驾光临敝堡,大闹西堡寓居,殷某百思不得其解,道长怎说?”

“三堡主真的不知?”无极道人不住冷笑。

三堡主正色道:“殷某是惑然不解,故而千里迢迢前来贵地,请道长给殷某一个公道,以正是非。”

“九如心法之事,三堡主难道也说不知么?”

“微有风闻,但那是大堡主闻人杰之事,与殷某无涉。”

无极道人凄然长笑,令人毛骨惊然,笑完一字一吐地道:“九如心法乃贫道师弟荆山老史沈潜山之物,贵堡为谋夺此物,两个月多次劫夺,不惜大开杀戒,贫道恨无太阿神剑,尽斩惊天堡中生灵,可惜力不从心,区区一把火,怎消得贫道师弟九泉之恨?哈哈……”

三堡主还未答话。

远处旗花信号冲天而起,浓烟阵起,火焰满天飞舞,火舌冲天。迎风刮来阵阵焦臭,并有血腥触鼻。